变故

由于发生的种种，弗拉德实在不想让弗兰肯斯坦一直跟着自己，何况自己还要到处安排工作，弗兰肯斯坦就是站在那都很吸引其他血族的注意。最终决定让它到塞特那里待着去了。正好这几天需要人手处理被砸坏的房屋，于是暂时取消掉了一部分常规工作，将悠三人也分配过去了。

昨天商讨的结果，弗兰肯斯坦有能力找出病毒根源的位置，弗拉德便命令他马上开始搜寻。

机器人的背后缓缓出现蓝色的明亮光芒，一圈一圈地纹路逐渐扩大，仿佛魔法一样变出来三个金属圆盘纷纷飞出，众人边看着它们飞出了营地。据他解释这是名为神识化的技能，原理就是将物体以肉眼不可见的粒子的形式保存在身边，到需要的再时候将它们聚集。

“信得过我是很让人欣慰....但是放我这里也.....”

塞特斜眼看呆若木鸡的弗兰肯斯坦，抓了抓头发。

“可以问你问题吗，塞特.布鲁赫。”

男人刚刚准备往里屋走，被身后的机器人这么叫住了。

“什么事，先说好我不一定都清楚。”

“我认为会是你知晓范围的问题。”弗兰肯斯坦的紫色双眼泛着光，“布鲁赫血族的死亡率是多少。”

“......为什么要问这个。”

“可以拿来做参考。”机器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食尸鬼是破坏源力所产生的生物，它们对你们的威胁性可以给我计算破坏源力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严重程度。”

塞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正对着他走过去。

“自从弗拉德当上新的族长以来，意外死亡率是零……在昨天之前。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血族，在很多方面。”

机器人眨了眨眼。

“但是。”男人停顿了一下，“在他还没有担任族长的时候，我们的死亡率超过了之前几百年的最高记录。”

“峰值大概是在四十年前到三十年前之间。那段时间血族里觉醒Sânge【绽血】的人异常的少，导致压倒性的战力不足。更麻烦的是，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彻底消失的，干旱，饥荒，人手不足，还有疾病全部一口气将我们折磨得痛苦不堪，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死亡。”

弗兰肯斯坦静静地站在那里，只能注意到他的瞳孔在收缩扩大，不知是不是他在仔细听的象征。

塞特深吸了一口气：“昨天好像你也说了，天空城在聚集源力？”

“是。现任所长制作出来的名为歌斐木的源力收集装置，正好就是三十多年前。”机器人的头低了下去，“但凡宇宙中存在之物，都会受到源力影响，生命，气流，大地，星辰。雨云的消失确实极有可能是歌斐木所致。”

“你不知道为什么现任所长要做出那种东西吗。”

弗兰肯斯坦摇头：“我没有询问的权限。......对了，这种时候用人的习惯来讲，我应该对你说谢谢吧。”

男人被他这句有点弄得摸不着头脑。

“托你的福我稍微能明白了，不仅是破坏源力的危险程度。”弗兰肯斯坦说道，“还有我会被弗拉德嫌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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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

刚忙的告一段落准备去找弗拉德汇报，她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身看去，是朝这边跑过来的煦。

“有什么事吗？”伊丽莎白看着他一个急刹停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不知道这小子突然想干什么。

“......能不能...”煦又直起身子看着他，大声问道，“请你教我战斗的方法！”

不知道是被他的声音镇住了还是被内容吓到了，伊丽莎白站在那里足足愣了三秒。

“...哈？战斗的方法...为什么？”

金发少年忙给她解释：“现在我太派不上用场了啊！危急时刻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到忙......虽然也想去拜托弗拉德但是他太忙了，就来请你帮忙了！”

伊丽莎白看着他又是双手合并着又是鞠躬的，更摸不着头脑了。

“......就算是这样，悠和梟呢？他们不也能教你很多吗？我可不保证总是有时间教你啊......”

煦停顿了一会，又抬头直视着她，伊丽莎白被他炽热的视线刺地有点伤眼睛。

“根印......昨天弗兰肯斯坦不是说我也是有根印的吗，”他说道，“我想至少把那个好好利用起来，所以想拜托你教我用Sânge【绽血】。”

“欸？但是你也不是布鲁赫血族，那种事......”

做得到的。

伊丽莎白好像听见了煦在这么说，尽管他并没有开口。坚定的蓝色眼睛和自己对视，对方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很难的哦。”

“我会努力的！不，肯定会掌握的！”

叹了一口气，伊丽莎白转过身，让他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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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德越来越觉得留着弗兰肯斯坦是个错误了。

“欢迎回来主人（Master），浴室准备好了，床铺也准备好了。”

此时此刻的他刚刚回来，进门就看见这个机器人站在门前跟他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拿手指掐了掐自己的鼻梁，忍着怒意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谁让你干这些的。”

“我想要尝试让弗拉德能心情变好一些，于是询问了塞特，结合我所了解的能让男性心情高涨的资料产生上述行动。”

弗拉德承认塞特也认识自己几十年估计也了解自己，但是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跟他讲过这种喜好吧，这真的不是他那个年纪的大叔才想听的词吗。

“少来了。你现在就能得出结果，我不吃这一套，把刚才奇怪的腔调改掉。”

弗兰肯斯坦看着他走过自己身边：“明白了。那弗拉德究竟怎样才能心情好些呢？”

“你想做什么，这也是你的观察？”

“因为弗拉德，一直都是这样。”机器人眨眨眼睛，“我的首要观察对象会选择自己的管理人。至今为止我所能了解到的弗拉德的情绪，对不合理的事实的愤怒，对同胞的感激，对长辈晚辈的担心，以及对未来的不安忧虑。然而，从未观察到一次因任何事情而欢喜。”

弗拉德有些惊讶即使自己没让他跟着，他居然还是能知道自己的这么多事情。

“......所以呢？”

“我想知道弗拉德不能产生该情绪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烦恼吗。”

弗兰肯斯坦直接说出来了他无法得知答案的问题。考虑许久，最终他还是决定直接去问本人。

弗拉德讽刺地笑了：“谁知道呢？”

弗兰肯斯坦对他的态度非常不解：“这算不上回答。”

青年深吸一口气转而走向机器人。弗兰肯斯坦本来就站在墙边，这么几步被直接逼到了墙角，嘭的一声被他拍上墙壁的右手困住。弗拉德比他要高很多，居高临下地将他困在角落，脸庞上依旧是厌恶的表情。

“你是不是还对你造成的事故有多严重一无所知？”

啊。

弗兰肯斯坦可以分析出来，弗拉德依旧在因为无法原谅自己而愤怒。

也许并不只是无法原谅弗兰肯斯坦，还无法原谅他自己。

“也是，机器怎么可能理解人的死是什么呢。你们只知道按照命令行动，被抛弃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就算是命令你去死你也会照干吧。”

声音在颤抖。

对了，这不仅仅是愤怒。

混乱的，搅合在一起的数据甚至让他的拟似根印发烫。

还有满溢出来的，无处可去的，悲痛和伤感。

“......弗拉德，并没有怪我，是吗。”

青年愣住了。

“因为弗拉德，讨厌我却并没有恨我，不然也不会让我像这样和你接触。”

“弗拉德一直在责备自己，对吗。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导致了惨剧，不停地责备自己，约束自己，到了自己都不能承受的极限了，所以会责备我。”

弗拉德惊讶地看着他。

机器人的瞳孔中，紫色的齿轮随之旋转着：“但是现在的话我能得出方法了。”

“因为造出我的天空城导致了惨剧，因为我的坠落使你的族人死亡，一切都是源自我的存在伤害了和你有关的全部。所以弗拉德一直责备我就好，机器不会感到不快的。”

偌大的屋子里一片沉寂。

“......毫无意义。”

弗拉德转身走开，头也不回。

“惨剧已经发生，死去的人不会复活，现在去责备谁都没有任何意义。”

哐的一声，弗拉德关上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弗兰肯斯坦站在原地，凝视了弗拉德走远的方向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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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非常的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训练场就有人早早地开始演练了。

仿佛是历史重演一般，又是一个过肩摔，伊丽莎白就轻易的搞定了煦。

“起来！”伊丽莎白比之前好像更加严厉了，“体术是基础中的基础！你的速度力量都不差的，好好看清我的动作！”

“啊，是！”即使是脸着地，煦也不忘大声回应。

悠和梟在旁边看着，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看见伊丽莎白毫不客气地将煦打得落花流水，她一副看见了十分残忍的情景的样子。

“伊丽莎白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别打他的脸啊......”少女非常夸张地痛心疾首道。

梟翻了她一个白眼：“不放水就是最好的尊重。你要是以后对上什么人可别还顾着脸。”

悠撇撇嘴：“你怎么倒心情不好了。话说你今天还是外出取消？”

“每一轮出去的人员都不一样的。说是一起出去，在外面都是单独行动。”

“啊？这我还没听说啊。”悠从木桩上跳起来，“我还以为外面你们都一块行动呢。”

“为了效率，该隐说分头在一定范围内行动。”梟不动声色地解释，“反正所有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单独行动。至今我还不清楚其他三人究竟是什么战斗方式。”

悠也很好奇那三个人的战斗方式，本来还想问梟，这下也泡了汤。失望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

“说起来梟，你今天早上看见莉莉丝没？”

“没...我醒的时候已经......”

不过既然是那个勤劳的好孩子，答应了哪个人去帮忙也不一定。悠也没打算太在意这个，直到她瞧见营地那边突然升起的两个黑色人影。

悠一下子万分警惕地看着那边，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不是之前的大块头吗！”

那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上一个世界里，拦截他们的尖脑袋圆肩膀的黑色机器士兵。好像样子有些许不同，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飞过了血族营地的上空，这才引得血族纷纷都发现了这两个奇妙的物体。

然而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个的机器手臂中夹住的。

“...莉莉丝？！”

听见悠的这句话不少人也抬头望过去。粉色头发的女孩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拼命在机器士兵手里胡乱挣扎。越来越远去的距离让他们只听得见微弱的求救声。

“放手...！救命！！”

“不好了！”

该隐正往这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悠他们喊。银发红瞳的青年好不容易停下来站在大家眼前，缓过气来说道。

“不好了...天空城....天空城的人把莉莉丝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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