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03

回到一楼，这回宁玉带着两人从他第一次上楼时走的那边楼梯上，并且也用手掌量了三层台阶的高度，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教学楼的走廊设计是一条直线，左右两边各设立上楼用的楼梯。”宁玉对两人解释，“我独自上楼时走的这边，你们走的那边。”

宁玉指着自己的手：“刚才我在量两边台阶的高度，为了防止差错每一边都量了三阶台阶，果然这边台阶的高度要比那边高。”

“你是说……”楚颜很快想到，“这边楼梯上的不是二楼？而是三楼？”

“是几楼不敢肯定，但绝对不是二楼，我看到的监控室里面没有开灯，还有这个……”宁玉拿出手机，把之前拍摄的照片给两个女孩看。

楚颜凑近来看，王木木眼尖提前看到，拉着楚颜猛地后退一步，明显被吓到。

楚颜：“？？？”

宁玉：“上去印证一遍？”

还是别……”王木木不情愿。

楚颜看了照片，也吓了一跳，随后坚定地说：“上去搞清楚，不然我们都有嫌疑。”

既然如此，见宁玉跟楚颜达成共识王木木也不愿一个人走开，只好硬着头皮一同上去。

又来到监控室，之前宁玉拉开的门也没有变化，三人走了进去，正是照片所拍摄下的一幕。

这次宁玉打开了灯，打算看个清楚，灯刚打开，一只冰凉的手又按在他手上把灯关掉了。

“你们在找什么？”这是一个女声，声音和那只手一样冰凉。

宁玉猛地回头，手机的光照过来，楚颜、王木木，在她们身边赫然还有一个女孩！正是她一只手按在他手上将灯关掉。

手上忽然一痛，那个女孩另一只手打了过来将手机拍落在地，灯光那面正好扣在地上。

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也是身处黑暗，宁玉对未知的东西才没那么恐惧，谁也看不到谁的环境让他多少有安全感。

‘你们在找什么？’这是第一句话，难道说房间里有什么她警惕的东西吗？

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虽然没看清脸，但是她有带蝴蝶发卡。宁玉慢慢梳理着记忆中的细节。

女孩命令：“别动。”

“你要干什么？”楚颜质问。

“我们三个人，打起来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是对手！”王木木想吓住她。

“不想死的话，别动。”女孩冷冷地说。

“你是这里的学生？”宁玉也发问，试图猜测她的身份和目的，还是说她就是凶手。

女孩没有回答，手也从宁玉手上放了下来，向后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把三个人暂时困在里面。

王木木慌了，伸手去推门。

宁玉制止了她：“先别动，她没钥匙不能锁。”

楚颜：“放她走？”

宁玉：“拉开距离再追，别受伤。”

宁玉心想，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果这个女孩真是凶手的话直接追过去逼的太紧可能反倒对自己这边的安危不利。

宁玉捡起地上的手机，过去观察死者，他不是专业的法医，看不出死亡多长时间什么的，只能从一些细节上下手，恰巧这是他擅长的，很快就在死者手中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明显是一个邮箱账号。

稍有发现，宁玉瞒着楚颜和王木木，默不作声地将纸条收入裤兜里。

“走吧，快去追，记得喊人，二楼不是有人在。”宁玉率先推开门，跑了出去。

再出去那个女孩早已不见踪影，这也是宁玉意料之中，他带着楚颜二人走了另一侧楼梯去找门卫。

“那是三楼。”门卫大叔一脸茫然，“楼梯的话的确是那么设计的，三楼的监控室早在前年就已经废弃不用了啊。”

宁玉提出看监控，然而在监控中又发现了诡异的一幕。

监控记录中，宁玉看到了自己一行人进入教学楼内后的一举一动，看见自己慌乱地跑楼梯，看到三人一同去追视频中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个疑似凶手的女孩，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在宁玉的眼中出现，然后在视频中人间蒸发无从寻找。

“视频能烤给我吗？”宁玉问，他怀疑监控被动过了。

“这个不行。”大叔说。

宁玉也没再多说。

为了核实，大叔带着三人再一次来到了三楼的监控室，门却是关闭的，三人追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关门。推开门先是用手电照了照，空气中飞舞着细小的灰尘，接着打开灯，房间中除了停用的电子设备再无其他。

“你看，眼前根本没有什么死人。”大叔笑笑，“诶你们年轻人，晚上来夜访校园图乐子就是胆小容易自己吓到自己！”

宁玉只好拿出手机翻照片给他看。

大叔这下不说话了。

过了会，大叔说：“那是老李，以前我的同事，后来上头跟我说辞职不干了，之后也再联系不到，号码停机，我听他说他单身一人，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孩子，一起住在宿舍也没见他回来。”

“本来想有空叫他出来喝喝酒，可是就突然没有联系了。”大叔表情严肃，“他怎么会死，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后面泣不成声。

宁玉知道他的感受，对身边人消失的一无所知又突然收到他们的噩耗，那种无力感、那种难以道明的感觉，就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难以道明。

楚颜还算冷静：“有没有可能我们离去后凶手回来过处理尸体？”

宁玉想都没想便 pass 掉了这个猜测，首先时间不够，其次他现在开始怀疑整个事件的真实性。

楚颜见他不为所动，又说：“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团体作案？”

宁玉眼睛微微一亮，如果是团体作案的话，由两到三个人构成，一方面处理现场，一方面搞掉监控录像的内容，可是这样一来死者又成了矛盾的关键，按照门卫大叔的说法死者辞职有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他怎么会还在监控室中值班？想到这里，宁玉又开始怀疑门卫话语的真实性，如果由一直处在监控室中的他来搞定监控录像的话……

王木木突然大声说：“报警吧，我受够了！这什么啊这是！”

宁玉被打断了思路，眯着眼睛看了看王木木，看的出来，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很有活力很能玩的女孩，实际上胆子真的很小。

楚颜在旁边安慰她。

“我们先回去，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宁玉对大叔说。

“嗯，我去报警，明天可能会有对你们的调查问话。”大叔稳定下情绪。

“好。”宁玉对两个女孩说，“走吧，我叫我姐开车过来接我们，把你们先送回去，快些，要一点了。”

两个人也没意见，看得出她们也想尽快离开，宁玉给姐姐打了电话，那边宁璇也还没睡，听到宁玉讲述这件事很快便开车过来了。

上了车，宁玉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后排两个女孩也不说话，晚上的这次遭遇都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们原本的兴趣。

宁璇放着车载音乐往居住的小区翡翠郡开，系统导航的声音不断提示着她的行车操作……宁玉忍不住笑出声，对后排两个女孩说：“放心，车技是不好，好在路程不长。”

楚颜掩着嘴轻笑着。

从车镜看到她笑宁玉便舒心了，与王木木相反，楚颜的心理素质要好很多。

王木木先下了车，之后是楚颜就住在宁玉楼下，宁璇锁好了车上楼，宁玉问楚颜要了手机号跟 qq 号，说是方便联系明天一起去学校报到。

最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宁璇先是进来给他送了杯泡好的咖啡，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宁玉想了想，找到之前在死者身上发现纸条记录的邮箱账号，打开电脑搜索到，是一个昵称叫做“茉影”的人，发送了好友申请，那边很快接受。

宁玉想了想，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时提示音响起，茉影发来了消息。

茉影：所见所闻所感，触手可及，不一定是真实。

宁玉一惊，想他这句话暗指的不会是今天发生的事件吧，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心中有联系了。

带檀香味蝴蝶发卡的女孩——茉影。

……

……

第二天在闹钟的摧残下起来，宁玉洗漱后换好了衣服，过去跟姐姐一起吃早饭。

以前也是两个人一起吃早饭，永远是白粥跟糖水煮鸡蛋，今天唯一的变化是客厅里电视机开着，没有热播剧但是有早间新闻。

宁玉抬头看姐姐，宁璇也在微笑着看他。

她在改变了。

宁玉心想，低头吃蛋。

吃过后来到楼下，楚颜刚巧出门，今天她穿了柠檬黄的部分纱织半袖与白色短裤，裸露在空气中的腿部圆润白皙，还扎了个马尾辫，与昨天男款半袖时的古怪可爱不同，现在装扮的她看起来更有年轻女孩的活力。

“今天的你看起来很好吃。”宁玉笑着说。

“谢谢。”楚颜开心的笑。

真是个喜欢听好话的好骗女孩。

“铛铛铛！姑奶奶粉墨登场！”王木木也来了，一扫昨日阴霾。

三个人又聚到一起，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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