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贫瘠的土地

黄昏将近，夜策一行终于下了山。

映入夜策眼帘的是他记忆深处的景象。

水田育着青青稻苗，交错纵横的田坎上行走着几个农人。蓄水的池塘边有儿童的嬉闹，牵牛的老人捏着一杆长长的烟枪，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远处梧桐树下的小溪旁边，似乎有几位妙龄少女用汗巾擦拭着脸庞或者腋下，可惜太远，夜策有些看不清。

总之，再斜阳的照应下，这个画面让人十分放松，让人安逸舒适。

“这里真好～”夜策忍不住感叹。

“哪好了？”千锋笑环顾四周。

“我爹也引溪水灌溉了一片水田，但没有这里的大！”

“你家原本不需要种地的～”

“那我家靠什么吃饭？”

“你能看到的，还有更多没看到的土地都是我们千家的。土地上收获的粮食有一部分会上交给宗家，宗家再发放给刀卫或者有其他任务的人。比如我和曾经的你爹，然后我们就有吃的啦。不仅够吃，还能有一些剩余。如果需要结丹练功的话，我们将剩余的粮食卖出去，换一些元晶回来。”

“给了宗家，那这些种田的人有吃的吗？”

“当然有啦，种田的人大部分还是千家的人。同宗血脉，宗家不会让他们挨饿的。”

“啊？那么说他们都是分家的人？”

“对啊，只有宗主和他的父母，配偶，儿女才能叫宗家。孙子其实都不能算，但或许某个孙子的爹继承宗主之位呢，所以那些孙子们会自称宗家的人，耀武扬威的。”千锋笑看着夜策，眼神里衍生出对一些孙子的恨意。

“哦～”

“我们家就厉害啦，虽然早早成为分家，但我们一直在刀寨之中做事，吃着宗家给的粮食，没有沦为乡野村夫，除了你爹。你二叔我更是刀院辅师，那些孙子，我想打就打。欺负你的那几个，现在看见我就怕得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叔，他们还会欺负他吗？”狂溪问。

“谁敢？不过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自己面对。你自己强大起来比谁帮你都要好。”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只是心里一想那个画面，千锋笑就牙痒痒，根本不会将这种问题留给夜策处理。

“狂溪，有你我就不会被欺负的。”

“你这句算是人话。”

“你们两闭嘴！”

“二叔～”

“好吧，我说重了。你们两要注意隐蔽，我是对外说过夜策的病已经治好了的。为了我完美的计划，你们要配合，要学会演戏知道吗？”

“尽量，二叔。”

“好的。二叔。”

天黑之后，夜策终于看到了千宗刀寨。因为天色较暗，夜策只能隐约看到建立在较缓斜坡上刀寨的轮廓以及寨门口点了两堆篝火。跳跃的火焰将寨门映的若隐若现。

“夜策，猪皮。”

夜策应声将猪皮递给千锋笑。接过猪皮后，千锋笑脱下衣裳，将野猪皮仔细包裹。

“二叔？”

“嘘～不要多说话。”

跟随千锋笑走到寨门口，在火光的照耀下，夜策看到了千锋笑肌肉强健的上升乱卧着许多让人不寒而栗的伤疤。深浅不一，新旧也不一，甚至有些刀伤结的血疤还为脱落。

“混蛋们，开门，本辅师回来了。”千锋笑往寨门上的塔楼大喊。

接着，塔楼上探出两个脑袋，仔细打量了寨们外的两人后，一人匆匆下楼打开寨门。

“辅师，怎么不穿衣服啊。”开门的刀卫盯着千锋笑手上的衣服包裹着的东西。

“别看，会眼瞎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千锋笑将包裹抱的紧紧地。

“这是？”刀卫依旧盯着包裹，然后手指了指千锋笑的身后，好奇地问。

“宝贝。”千锋笑脱口而出。

“哦？”

“哦，着是我侄子，我侄子就是我的宝贝。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千锋笑连忙掩盖自己的口误，然后拉着夜策就往寨里赶。

“慢走啊，辅师。”刀卫紧盯着包裹不放。

稍微走远一点后，夜策忍不住好奇。

“二叔，你刚刚为什么把猪皮抱的那么紧？他们会抢么？”

“在这个地界，谁会抢野猪皮？我只是不想别人看见我抱野猪皮，很丢面的。”

夜策羞愧的低下头，然后狂溪带着怀疑的目光抬头看着千锋笑。

“看什么啊，我也需要元晶的好吧！”

“靠卖猪皮？”

“不然呢，我们这个地方太穷了。土地生出的元晶很少，而且大多还在难以攀登的高山上。就算能爬上去，也不一定能能碰见，那些野兽也真是的，见什么都吃。不然刀祖琢磨出摄元归心干嘛。”千锋笑语气之中夹杂着无奈。

“你不是说，粮食有富余的么？”

“靠剩余粮食换回的那么一点元晶，一辈子撑死就到元形境界了。就算是宗家也是穷的叮当响，碎元无极就是为了不浪费元气，当老宗主走后，新宗主能继承老宗主没有结丹的元气。我让你学的目的也一样，毕竟我们家再难出一个像我这样的商业奇才了。”

“二叔，你现在什么境界啊？”

“元形啊。不过已经有十万元气了。”

“二叔厉害。为什么不结元丹，神体元丹很难结吗？”

“你没听懂是吧，说了是给你的元气。神体元丹算什么，什么的元丹我都能结出来。”

“宗家的人呢？”

“除了宗主一辈的那几人外，都是废物。不然宗主也不会要从孙子辈里面选接班人。”

“这和我们偷学心法有关系？”

“嘘~有关系，我要把你送到刀院，一边学习刀法，一边找机会。”千锋笑压低声音。

“刀院？”

“对，光明正大的学刀法反而不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可刀法我会啊。”

“你爹的身法还尚可，刀法就不好恭维了。你二叔我就不一样了，样样精通。”

“是么？”

“身法是差了你爹一些。”

“二叔~“狂溪坏坏的看着千锋笑。

“他爷爷为了减轻我们兄弟的负担，将千宗刀法拆成两个方向，每个人练习方向不一样。也得益于此，我们才能在原有刀法上有新的建树。”千风笑眼中充满崇拜。

“爷爷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是好像，你爷爷虽然与我一样只是元形境界，但动起手来，天命境界的宗主也只能跟他平手而已。”

”元形，神体，天命。爷爷武功能与高自己两重境界的宗主平手？”夜策吃惊，自豪，无以言表。

“你爷爷是我们家最强的人了吧，要是他不那么多疑的话，也许能坐上掌刀之位实现光宗耀祖的伟大使命。但到临了也只是辅师。”

“光宗耀祖就是做掌刀？”

“不一定，但可以这样理解！掌刀是我们千刀宗的第二把交椅，有很多实权的，可以通过自己的手腕将刀宗推向繁盛，从而光耀我们这一脉的门楣。而且，掌刀的那把刀本来就是刀祖留给守发公的，本来就属于我们这一脉。宗家害怕我们太强，守发公去世后便强行收回去了。”

“我还以为做宗主。”

“狂溪你怎么那么狂呢？我们有做分家的自觉，虽然我们世世代代都骂那帮人为废物，但我们永远不会抢宗家的位置，这是我们家的原则。”千锋笑顺手给了夜策屁股一巴掌。

”二叔，我记住了。我也会为了祖训而努力的。”夜策揉揉屁股。

“很好。二叔会努力成为掌刀，光宗耀祖的。至于你，用你爷爷的话，努力但不要过力。好好生活，然后继承我的产业与元气。就你们这一代人的水准，我相信你继承了我的财产后，坐上掌刀之位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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