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年把柄

十年前的冬天，鹿九安的生日鹿战难得从外地跑回来一趟，给鹿九安带回来一套小霸王游戏机。

鹿九安还没有来来得及拆开礼物包装，他的弟弟。鹿锦阳就跑了过来，抢走鹿九安的礼物。

“爸爸，你偏心。你只给哥哥带礼物，都不给我带。我也是鹿家的孩子，我在家里最小，你不疼我。你也不疼我的妈妈……”

小锦阳说着说着哭了，鹿战被吵的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给九安准备的游戏机是一个客户送的，只有一台，不过游戏机是一对手柄，家里两个孩子是完全够玩的。

鹿战刚要开口劝解，秦涵楠上前护住了鹿锦阳。

“九安你是哥哥，已经长大了，而且你也不喜欢玩玩具，这个游戏机你就送给弟弟吧!锦阳不哭，不哭，爸爸是忙才没有空陪我们的，他是爱你的，你看着游戏机有两个手柄，他还是记着你的。”

鹿九安看着游戏机在鹿锦阳的怀里，听着秦涵楠用三言两语把他的游戏机和他的爸爸一起抢走。

那一天，鹿九安端起蛋糕盘子，生气的将蛋糕拍在了鹿锦阳的脸上。

比鹿九安小一岁的锦阳，成了奶油小猫，哇哇的张大嘴嚎啕大哭，那样子比一个小女生哭的还要凶。

“九安!你是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弟弟!”

“他抢我游戏机!抢我爸爸!抢我的家!他和你一样都是狐狸精!是坏人!大坏……”

小九安吼着，哭诉着。

啪——

抱着鹿锦阳的秦涵楠，阴着一张脸，一时没有忍住情绪，扇了鹿九安一个耳光。

九安八岁的孩子，被秦涵楠这一个耳光直接打蒙了，鲜血从孩子粉嫩的鼻子涌出来。

鹿战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脸蛋的红印怒了。鹿战不打女人，可欺负他儿子了，鹿战他也是一个父亲，自己的崽不能不护。

他忙把九安拉到自己身边，用尽力气打了秦涵楠一个耳光。

“秦涵楠?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九安吗?鹿锦阳是鹿家的孩子，我的九安也是鹿家的孩子，他们都流着老子的血。你当不好母亲的角色，你就给老子滚!把孩子留下，你不会教，我鹿家不差钱。一个合格母亲，我还是找得到。”

从那一刻开始，小九安就开始期待父亲把秦涵楠赶出家，虽然家里还有一只小狐狸。但少了大狐狸的保护。

鹿锦阳再烦人终究是一只没有依靠的小畜生，比学习比不过他，比懂事也比不过他的小畜生。

这种小辣鸡，鹿九安根本不屑将他放在眼里。

鹿九安盼着父亲和狐狸精离婚，盼着盼着三个多月过去了，鹿九安讨厌的女人还在鹿家。

鹿战从朝九晚五回家，变成了半个月不着家一次，难得回来也只是喝口茶，家对于鹿战就似一个补水的驿站。

水喝够了，人就离开。鹿战的变化不止是对小九安的态度变得冷淡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开始变糟糕……

六一儿童节当天鹿战回家了，小九安见到久别一个月的父亲，他当着秦涵楠鹿锦阳的面质问鹿战：“爸爸什么时候才和她离婚?”

鹿战沉默，秦涵楠黑脸打了鹿九安一个耳光，这一次鹿战没有护鹿九安由着秦涵楠教训小九安。

小小的九安被秦涵楠拽着胳膊，在鹿府的院子里打屁股。

“鹿九安反了你?我可是你妈!这八年我养个狗也知道报恩，你就用这个态度对我?是我平时太惯你了?你还是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小九安咬着牙忍着痛没有哭没有喊，黑漆漆的大眼睛望向一声不吭的父亲，鹿战的不为所动让小九安的心好痛。

“狐狸精!坏人!”

秦涵楠下手更狠了小九安就是不哭，一个打一个忍九安骂累了不骂了，秦涵楠打的手疼打不动了才放了九安。

余姨害怕这个疯女人又折磨九安，忙将九安带走。

“老爷，夫人别生气了。九安还小不懂事，我这就带他回屋反省。”

被余姨带走的会卧室的小九安，看向奶娘冷不丁问道：“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姨看着站在卧室里的小团子痛的心都要化了。她自己的女儿也就比九安小四个月，九安是吃着她奶长大的。一个奶娘半个妈，余姨早把这小少爷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了，平日拿工资给女儿买东西，也会顺便给九安买一份。

九安现在穿的儿童背带裤就是余姨买的。可想而知九安在秦涵楠的压迫下活的有多不好。

余姨把九安卧室的门关好，她抱住可怜的小九安。

“九安，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和耳朵听能听到假话是一个道理。九安，看人咱要用心去感受。你仔细想想，老爷看你被打时的反应……”

九安抱着余姨，小身子蹭了蹭余姨的身体。

“爸爸见我被打时……”

“呜~他有低头……呜呜呜……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眼泪从九安的眼睛涌出挂在灵巧的鼻尖上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是爱九安的~我们的九安是好孩子老爷怎么舍得不爱你?好了好了……不哭了……”

“他爱我?为什么不保护我?为什么不赶走那个狐狸精!为什么我的妈妈是好人要关在监狱?”

余姨的身体一颤她腻着头看向怀里的小团子，愣住了，拍九安后背的手缓缓停下。

“九安，夫人的事情余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你要相信夫人是一个好人，关于老爷为什么这么对你，这事情的原因，我要等你长大了才能告诉你。”

小九安止住哭声，忙从余姨怀里钻出来，用嫩乎乎的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余姨九安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人了!余姨，这是我六一儿童节得到的少年先锋队队徽!余姨，你就告诉九安真相吧!刚刚我挨打都可以不哭，我真的长成大人了!”

鹿九安把口袋里用红布裹住的金色队徽塞到余姨的手中，余姨听了她的再一次强调自己是大人了，心不由得一痛。

“……”

余姨挪了挪身子把半人高的小九安紧紧抱在怀里，泪水从余姨的眼眶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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