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1 鹿骨面具下的微笑

“……万一杀死智者的话，包括空忆在内，所以因他而失忆的失忆者全部都会变成徘徊者。”

龙竹彩咬着牙说出了真相。面对张开双臂，似乎在寻思的智者，沈羽放下了胳膊。

“你说什么？”

“智者是目前我们所知的莫涅之徒中最弱的一个……不，或许是所有莫涅之徒中最弱的一个。没有任何战斗能力，没有任何作战技巧，随便从街上拉一个人都可以打败他。只是……他给我们留下了最后一道难题。”

龙竹彩犯难地说：

“智者的本体有两个，一个在这里，另一个在云启市中央医院的803病房，两个本体皆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然而一旦有其中一个本体死亡，就会带动另一个本体灭亡。”

“补充一句哦～我在医院的分身可是被严格监测了哦。一旦监测到死亡，我的孩子们就会啪得一下变成徘徊者哦～”

“啧……”

得知这一情报的沈羽啧了啧舌，退了回去。

“要是让智者死亡的话，整个云启市……不对，说不定整个世界就崩溃殆尽了。”龙竹彩扶住额头说，“万一那种情况出现的话，追猎组乃至所有为了失忆者战斗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明白了，所以追猎组守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智者喽？“

“没错，医院那边也有人在努力维持智者的生命，然而智者的死亡也只是时间关系了……”龙竹彩说，“在这最后的时间，一定要把解决的方法找到。”

“这件事，那间万事屋的店长知道吗？”沈羽好奇地问。

“没有，这件事目前只有追猎组知道。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有很多不懂情况，只会添乱的失忆者跑过来找智者？”

龙竹彩说完瞪了一眼空忆，空忆赶忙低下了头。

“抱歉……”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要不要跟万事屋的店长说一声？”

“唔……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和白宏季说。”龙竹彩扶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你就帮我这个忙，帮我通知一下白宏季喽。”

“行。”见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谈了，沈羽抓住了空忆的手，“空忆，走吧。”

“等……等等！”

空忆看上去还有事情要问智者。沈羽松开了手，看着空忆有些犹豫地走向智者。

“请问……我的愿望就是失去所有的记忆吗？”

“当然喽，因为这个愿望太过出乎意料，我可是绝对忘不了的！”

“那……为什么我会许下这个愿望？”

“我怎么知道喽？我只管实现愿望。”

智者微笑着说。

“是吗，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空忆握紧拳头问，“我的记忆……味道怎么样？”

“空忆？“沈羽没有意识到空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智者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透过鹿骨面具盯了空忆好一会儿，最后恢复了笑容。

“真要说的话……真是美味极了，我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么美味的记忆。反倒是你，好不容易丢掉了那样的记忆，好好地享受现在不就好喽？”

“不可能的。”空忆微微鞠了一躬，说，“既然是美味的记忆，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夺回来才行呢。”

说完，空忆转身跟着沈羽走出了大厅，只留在了智者坐在他的板凳上。智者看着空忆走出了屋子，依然快乐地晃着干枯的双腿。

“呼呼～真是有趣的小姑娘。看来我也要努力地多活一阵子喽。”

“闭嘴。”龙竹彩没好气地说。

大厅外，沈羽翻过还没有镶嵌上玻璃窗的窗框，准备离开。

“喂！”龙竹彩对他说，“这件事情只能和白宏季讲啊！要不然追猎组就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OKOK。”

“还有你，空忆，这次我看在银色恶魔和白宏季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要是下一次再敢踏进来，追猎组就会将万事屋视作敌人了。”

“明白……”

沈羽蹬了一下墙壁，从楼上跳了下来。而空忆也跟着坐在影子上面，飞到了附近的天台上。

“空忆，跟上来。”

“……是。”

一路上，沈羽一言不发地在楼房间穿梭。等到确认看不到追猎组的眼线之后，他轻咳了一下，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真是闯了大祸啊。”

“对不起……”

在沈羽面前，空忆只能乖乖低下头。

“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变成徘徊者的事情我也没有考虑到……”

“嘛，算了算了。反正龙小姐也把你训了一个够。”

沈羽说着，指了指街道旁的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去那里吗？”

“现在回到家，你还会睡得着吗？倒不如去那里消磨一下时间呢。”

快餐店里，沈羽托着装着两份圣代和两杯咖啡的餐盘，小心翼翼地放在空忆面前。

“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

“巧克力……”

沈羽把浇上巧克力酱的圣代递给空忆，自己则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在嘴里。

而在他对面，空忆盯着黑乎乎的咖啡，似乎还在发呆。

……

“空忆？你……不用披斗篷了吗？”

“诶？”

空忆惊讶地望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之前入侵大楼是，斗篷早就在烈火里烧光了。空忆脸红了一下，把桌面下的影子抽出来盖在自己身上。沈羽只能祈祷这一幕没有被监控拍到。

“沈羽没说我还不知道……刚才在战斗中，斗篷被扯下来了。”

“战斗？原来空忆自己战斗了啊。”

“嗯……弄昏了两个人，又差点杀掉了一个人。”空忆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满脑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怎么战胜对方。要不是沈羽你出现的话，我说不定……”

也是，沈羽刚刚到达大楼的时候，整栋大楼的影子都窜到了空忆身边，让沈羽不禁冒出了冷汗。

“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他！”

空忆的身子颤抖着，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再不吃的话，冰淇淋就要化了哦？”

“诶？”

沈羽故意装作不在意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盯着空忆说：

“空忆，我来教你怎么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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