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4 残酷的最优解

“唔嗯……”

沈羽沉默了下来，靠在沙发上面。

“店长，虽然我平时也就是个打杂的。”乔成宁为难地说，“但是在我看来，想要把所有智者创造的失忆者找到，还要把他们的记忆找回来……这工作量也未免太大了吧。”

“确实……”沈汐也说，“上一次的那位杨先生的委托难度实在是太低了。实际上大部分失忆者想要找到记忆的话，那全部都是和空忆的情况一样，几乎一点头绪都没有——咱们现在的文件里不是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委托吗？那都是我们根本束手无策的，对要找的记忆根本无法下手的情况。”

“话是这么说。”白宏季摊开手说，“要说这一种方案可能是从一累加的一万的话，那前两种方案则是从零累加到一万。”

“也就是说……只有不停地找失忆者，然后再拼命地找记忆了吗？”

“当然，从万事屋的角度来说，有一个更容易实施的方案。”

白宏季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想要尽可能减少损失，那就只能寻找优先的解法。比如说，优先把空忆的记忆找到，其次帮助与万事屋有关系的追猎组，帮助他们的成员找回记忆。”

“那……其它的失忆者呢？”沈羽问。

“能找就找，不能找就放弃掉。”白宏季极其冷静地说，“空忆也别有太大心理负担。面对非常时期，就算是我们万事屋也不能拯救所有人。人（失忆者）的力量太弱，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身边的人保护好，避免灾难后的损失最小化而已。”

“是……”空忆垂下脑袋。

“不愧是白氏企业的三公子，做事就是厉害……”

乔成宁感叹了一声，又把视线移到了屏幕上。

“那么，还有什么人有问题吗？”

“有。”空忆有些犹豫地举起了手，说，“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找机会问一遍……”

“说吧。”

“只要被白店长赐予了记忆，那真的就能摆脱变成徘徊者的风险吗？”

“理论来讲，我的能力甚至可以抵抗智者的难题。”

白宏季拿出了两堆书放在桌子上。

“假如这是一个峡谷，失忆者们要从这边走到那边才能找到自己的记忆。当发生意外，记忆要被强行唤醒的时候——”

“失忆者们会强行往前走，然后掉到峡谷里面，相当于变成徘徊者？”空忆问。

“回答正确。但是我的能力是赋予失忆者记忆，相当于在峡谷上面架了一座桥。这样，失忆者们就不会掉到峡谷里面去了。”

说完，白宏季在书堆中间架了一根塑料尺，代表自己为失忆者造的桥。

“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沈羽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能放心大胆地大干一把了。”

“说得对哦！放心大胆地盘它！“

一阵喧闹声中，韶灵灵冲上了楼，一脸兴奋地望着所有人。

“韶……韶灵灵？”

“呦呼～”

“抱歉！抱歉店长！”一个服务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韶小姐说有新的委托，我就一不小心把她放进来了。抱歉！非常抱歉！”

服务生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而沈羽则一脸不满地望向韶灵灵。

“我记得咱们的委托应该结束了吧……”

“委托是结束了，但是情义没有结束啊。”韶灵灵说，“我看这里风水不错，地理条件良好，采光优良，已经决定将楼下的咖啡店定为自己的写作基地了！”

“那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当然有喽，我这次来可是和我的新邻居们打个招呼，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事了！”

“……”

“喂喂，不用这么冷漠吧！我至少每次来的时候都点了一杯卡布基诺和杯子蛋糕啊！有时候还会再多点一份烟熏肉三明治！就不能夸奖一下持续为咖啡厅业绩做出贡献的我吗？”

“不能呢。”

“好冷淡……”

韶灵灵扭扭捏捏地似乎还不肯走，但是看她的表情，她应该是没有听到之前谈话的内容。

“那么，著名的灰狐男爵，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说是有什么新的委托？”

“委托和事件倒是没有了，只不过嘛——”

韶灵灵把背后的五份文稿纸分发给所有人。

“这个是我在你们的帮助下写完的短篇小说，专门来给你们看看～”

“不用交给出版社吗？”

“交喽，但是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交给你们看一下。毕竟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晶嘛！”

“这个我到出版社去买不就好了。”

“沈羽，我倒不相信你真的有精力去买来看。”

被说中的沈羽叹了一口气，准备把稿子翻开，装模作样地读起来时，楼梯上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又有委托？”

“这一次看上去是真的委托了呢。”白宏季撑着下巴，对韶灵灵说，“韶灵灵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在我们工作的时候回避一下吗？”

“哦哦……这倒没什么问题。”

韶灵灵站在楼梯口，等着客户走上来之后自己在下楼。等服务员带着两个顾客上来之后，韶灵灵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

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见韶灵灵后，也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她的拐杖。

“你们认识吗？”沈羽问。

“……不，似乎没有印象……既视感？”

韶灵灵想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说，“鬼知道，大概是我弄错了吧。”

见到韶灵灵是这样的反应，两位顾客也摇了摇头。刚才韶灵灵异常的反应似乎把他们也吓到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别喽。”

“行，安小姐，麻烦把韶灵灵送到下面去。”

“是。”

服务员鞠了一躬，带着韶灵灵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沈汐，今天能再麻烦你泡一杯茶吗？”

“没有问题。”

等两个顾客同时坐到了座位上之后，白宏季摊开双手，对他们说：

“欢迎光临有求必应万事屋。冒昧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忘掉什么东西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终于，其中一位个子较小的女生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两个人全部都是失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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