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0 棋子，走错了一步

等沈羽带着空忆和白宏季挤出人群时，他们三人正好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由于沈羽的势头过重，男人往后面趔趄了好几步，摔倒在地上。

“哇啊！”

“抱歉，没事吧。”

男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大衣，头顶还戴着一个圆顶毡帽，乍一看还以为是动漫《鲁邦三世》里的钱形警官——不，那副方脸完全就是钱形幸一的完美复刻！

沈羽向男人伸出了手，而男人低声埋怨了几句之后，忽然看见了沈羽身后的白宏季。

“诶，三公子，久仰久仰！”

“陈义辰部长，不知道是哪阵风把你刮到你这里来喽？”

“这不是明摆着嘛，有不听话的失忆者在这里犯事，我怎么能不好好处理处理呢？”

根据刚才的对话，沈羽大致上判断出这个人就是调谐部门的部长。陈义辰越过了沈羽的手，一把抓住了白宏季伸过来的手臂。沈羽很不满地瞧了陈部长一眼，退到了白宏季身后。

“陈部长最近工作如何？”

“忙得很呢，太多失忆者都不让人省心呢。”陈部长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这不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命案嘛。我一方面要进行保密行动，另一方面要赶快把那个杀千刀的失忆者找出来。”

“那还真是巨大的工作量呢。”

“能得到白公子的关心，我的干劲自然而然也达到了顶峰。”陈部长笑着说，“倒是白公子……您刚刚看样子是去过凶杀现场喽？”

“当然。”

“白公子，这可让我有点为难了啊。”陈义辰故作烦恼地说，“这一块可是调谐部门的处理事项，就算是白公子您，我们也出于安全考虑，不希望您被卷入这些事情里面。”

“感谢你的关心，我也没有弱到需要你们去关心。”白宏季把飘来的烟挥开，说，“我更关心的是，你们把犯过事的失忆者都抓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关押所喽。”

“当真？”

“白公子，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正规机构，莫非你呢还在担心咱们拿失忆者怎么样啊？”陈义辰说，“咱们，在守护云启市的安宁啊。”

“……是吗……”

白宏季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后头也不抬地错开陈义辰，向前方走去。沈羽和空忆也跟在白宏季的身后。

“白公子，你们刚才有没有什么发现，方便透露一下吗？”

“没什么发现，你们调谐组好好去研究去吧！”

“哼，有点意思。”

陈义辰说完，叼着香烟挤进人群，而白宏季紧缩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可恶，调谐部门到底把那些哪抓走的那些失忆者安置到哪里去了！白氏集团又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白宏季看来是相当得怒气冲天，一反往日冷静镇定的形象。

“店长，我先回家找一下沈汐。如果没有沈汐的话，我们根本找不到汤封。”

“好，动作一定要快，要是被调谐部门抢先一步，我们就完全失败了，汤封的处境也会变得极其危险！”

“汤封……汤封杀了人吧！”空忆站在白宏季和沈羽中间说，“杀人就是犯法，这种事情不就应该交给警察和司法部门去办吗？”

“据我所知，目前失忆者的存在是被完全掩盖住的机密，更没有任何一个和失忆者有关的法律。所以这才是最为可疑的因素：白氏集团没有任何法律权限，却能私自逮捕失忆者……”

“那我们找到了汤封又有什么用……”

“从目前的处境来看，汤封是彻底完蛋了。”白宏季又一次恢复了果断抉策的状态，“但是他可能会成为我击溃调谐部门的一个重要诱饵。在他的帮助下，我可能会调查出调谐部门究竟想干什么。”

“……诱饵。”

空忆完全没有想到白宏季会冷酷地说出这句话来，而沈羽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就服从你的安排。”沈羽说：“但是你要记得，我的对手是莫涅之徒，而你的对手是调谐部门，这算是你欠下的一个人情。”

“我自然了解。”

得到了白宏季的承诺后，沈羽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此时，只剩下了空忆和白宏季两人。

“店长，你莫非是想摧毁整个调谐部门吗？”

“我说过的吧，一开始我就觉得调谐部门就不是为了帮助失忆者而存在的。对于我而言，和莫涅之徒相比，调谐部门的野心恐怕更大。”

“怪不得刚才陈部长的语气会那么毒……”

“作为白氏家族中的唯一一个失忆者，就算是与整个家族为敌，我也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白宏季缓缓地说，“这个就是我的目标。”

嘟，嘟，嘟……

空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本来以为是沈羽来了电话，可是手机屏幕上却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斟酌了一会儿，空忆决定接通这个电话。

“……喂？”

“是空忆吗？”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韶灵灵！”空忆惊喜地喊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废话，灰狐男爵当然是无所不能的。”电话那边，韶灵灵的声音不知为何显得异常疲惫，“你能到环球广场上面来吗？”

“我得看看时间……”

空忆有点为难地望向白宏季，而白宏季点了点头，示意今天的活已经全部干完了。

“可以来，你在哪里？”

“我在正对着广场大屏幕的长椅上。你别着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嗯嗯！”空忆挂断了电话，对白宏季说，“店长，那我就先去环球广场去了。”

“行。”

空忆一脸期待地迎着夕阳走去，而白宏季回望了一眼杀人现场，朝着相反的方向往万事屋的方向走。

汤封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但犯下罪过的人就是应当受到处罚。

不过，汤封是一个绝妙的棋子，能让他一睹调谐部门的真容。

和白氏集团作对，不下一点狠手是不行的。

他推开了红巷咖啡店的门，走上楼梯，进入了万事屋。另他出乎意料的是，沈汐居然坐在万事屋的沙发上面。

“哦？沈汐？”白宏季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呆在家里——”

“别过来！”

沈汐竭尽全力嘶叫了起来，而白宏季也看见了万事屋里的另一个人。

那是将面罩和头巾涂成半黑半白的汤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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