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红心女王

城南大厦，不见不散。

红桃Q。

看到这行小字与那张红桃Q的扑克牌时，密瑟尔的表情一变，气势陡增。

“密瑟尔？”通过血誓察觉到一丝变化，无衣好奇地看向密瑟尔。

“怎么，密瑟尔你认识这张牌吗？”

吸血鬼站在无衣身后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地看向无衣，说道：

“……岂止是认识，整个魔界都知道这张扑克牌是谁的。”

无衣与坐在对面的红烨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疑惑。虽然无衣是披着人类形态的纯种鬼人，红烨是个遗传返祖的鬼人混血种，但他俩从小到大都住在人类世界，对魔界可谓是一窍不通。

好歹无衣还选修过异族民俗学，红烨才是真的实用派知识水平。

“整个魔界都知道……那这张扑克牌的主人到底是谁？”红烨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问题也正是无衣想问的，他顺势看向趴在自己椅背上的白发血魔，看她晶莹的血色瞳孔忽闪忽闪着。

密瑟尔很罕见的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从见面到签订血誓以来，无衣在她身上感受到的从来都只有“悠闲”二字，所有的一切都跟她不在同一级别，【世界】拥有毋庸置疑的强大力量。

可她要是对这张扑克牌都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和眼神……难道说这扑克牌的主人……

密瑟尔抬头与二人相视一眼，松开扶住无衣椅背的手垂在身边，在无衣身边一边踱步一边说了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审判庭】了吧？无衣，还有鬼小姐。”

“叫我红烨。”红烨面无表情地纠正措辞。

“——好好好，红烨，”密瑟尔无奈地塌下肩膀，勉强妥协，

“知道审判庭的概念，那我就简明扼要地解释了。”

“作为魔族最大的分支之一，血魔以魔界西边的寂静城为首都，统治着包括东纳威亚海在内的庞大领域。”

“而作为以血统传承力量的魔族，血魔对血统的重视度比其他魔族都要高出许多，甚至衍生出了【审判庭】这个组织用来制定血魔内部的纪律，这个纪律被称之为戒律。”

“戒律具体是什么你们不需要知道，审判庭具体是怎么运转的你们也不需要知道——”

“审判庭由七大氏族的亲王所掌管，”密瑟尔稍加停顿，说道，“昨晚的裁定者隶属于霍华德血系，也就是初代种霍华德亲王的血统所属。”

“他代表审判庭的‘王权’戒律，而这张扑克牌所代表的……是审判庭‘调停’戒律的代言人，”

“她的名字就叫红桃Q——心灵异能为【红心女王】，红桃Q。”

红心女王。

无衣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道似乎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出来。

在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黄毛丫头）的时候……那时自己才八岁，无法自由切换鬼人与人类状态，就曾经在鬼人状态下无意中撞进过旧房子的储藏室，那屋子里似乎就收藏着一张金灿灿的红桃Q扑克牌。

但这段记忆也随着亲妈把自己拎走而告终，无衣根本无法从这记忆中推断出这个心灵异能是【红心女王】的血魔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又是那审判庭吗，”红烨忽然无所谓地说道，靠在椅背上摊摊手，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裁定者是那霍华德血系，红桃Q是另外一支血系，你们血魔之间互相抢走尸体轮得到我去管么。”

无衣歪歪头。

红烨说得有道理，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两支血魔派系之间的斗争罢了，跟密瑟尔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密瑟尔却深深地看了红烨与无衣一眼，微微张嘴，似乎在酝酿语言。

“呼…………”

“你们还不清楚红桃Q的手段和她【红心女王】的力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据我所知，【红心女王】的力量一直处在未知状态，但据说它可以从尸体中获取死者的灵魂并刻印到扑克牌上，由此获知死者死前三天以内的所有经历。”

“而这只是【红心女王】众多能力的一部分而已，即便如此，从尸体中获取情报的能力也是绝对不可忽视的，若让她从裁定者的尸体中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和行踪——”

密瑟尔咽了一口唾沫。

无衣二人与她的表情变化相仿，在理解到红心女王真正的可怕之处后也是陷入沉思。

可以刻录死者的灵魂并了解三天内的经历，也就是说，只要她搜集到一名死者的尸体就可以获得死者三天内的一切经历与情报，内容具体能细致到什么程度？那就不知道了。

这种近乎魔法一般的力量……到底是怎么被概括到心灵异能范畴以内的……

“总之，暂且不论她能裁定者尸体里提炼出多少信息，我首先就不可能让包含着如此多情报的裁定者尸体被送到红桃Q跟前。”

说完，密瑟尔蹦到无衣身后，戳了戳他的后腰。

“无衣？你觉得呢？”

“别戳人后腰肉啊你！”无衣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叫道，

他无奈地捂住后腰肉防御，一边捂着一边摆出奇怪的夸张姿势，

“不过说起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处理一下的，以防万一。”

“不怕贼来，就怕贼惦记。红烨你的想法呢。”

无衣敏捷地伸手逮住试图第二次戳后腰的密瑟尔的手腕，二人在椅子上扭成一团。

红烨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两个跟小孩子打闹一样的血誓夫妻，思考了一会儿。

“……有道理。”

言罢，红烨点点头，

“这跟我的最初想法也差不多，既然对方都下了这么明显的战书——”

“不让他们见识一下吗？”

说完，赤鬼与血魔相视一笑，二人嘴角同时咧开玩味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无衣浑身一抖，

密瑟尔摆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说明她脑子里已经构建出一套合理的计划了，至于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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