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能不能编个像样的故事,你要是说你是魔界哪个族的王子,我倒是会信你,因为你体内有魔族血脉;要是你说你是大剑神,哼,不要玷污了我心中的英雄。”小女孩头一甩,鄙夷道。
孔云之已经习惯了此情此景,反而伸出右手,在掌心中凝聚出一抹黑气,然后抓住女孩的脑袋,说:“我就是大剑神,你快点儿说,你为何会出现在人界,而且附身在人的身上?”
那抹黑气如同阳光一般,从头顶注入体内,而后游走于经脉四处;顿时,洗净铅华,去其杂质,犹如磐涅重生,获得新生一样。
良久以后,小女孩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问:“你真是大剑神?”
孔云之放开手,眯起眼睛,点了点头,道:“嗯,嗯,嗯,是的。”
小女孩反复打量一番,确定他不像大剑神,因为大剑神是持白剑,而非一把断剑;其次剑神一身素衣长袍,道骨仙风,而非猥琐大叔;最后,他掌心注入的是魔气而非仙气,由此可以决定他是魔族大佬,而非真正的剑神。
所以,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勾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说:“大佬大佬,是这样的。原本魔界由五座山头魔神统领,虽然人不聊生、战乱连绵,但魔界的人至少能生活下去;然后四年前,大剑神来到魔界,见魔界混乱不堪,一心想重建魔界繁荣,所以一剑干倒五位魔神,好不威风。那个时候,魔界确实迎来一度的和平与繁荣,但是大剑神一走,那些魔神们又死灰复燃,甚至战争比以往还残酷。”说着说着,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过,孔云之记得四年前去往魔界的事情,他不过是到魔界取一件物品,至于干翻五位魔神只是顺手之事。而魔界往后的景象,他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因为注意力全部被游戏所吸引。
“那你捏,你是怎么来的人界?”
“魔界战争再次爆发以后,我父亲知道我族坚持不了多久,便让我进入一个玻璃瓶,说是曾经大剑神留下的神器,连通魔界和人界的通道。但是经过那个通道的时候,我体内的所有魔气消失殆尽,连变成人形的魔气都没有了,然后只能附身在人类的身上,慢慢等待魔气恢复……不过,好像,人界无法恢复魔气……所以,一直到大佬你出现……”
“是的,人界不是魔界,没有任何魔气,根本不能让你恢复……”孔云之白她一眼,解释道。然后想起那个玻璃瓶,便陷入无尽的沉思当中。
“大佬,那你的魔气是怎么恢复的?能告诉我嘛,我想我能在人界称王称霸!”
“称你个头,我的魔气并非来源于我本身,即使告诉你你也没办法使用,你还是把你那个玻璃瓶,借我看看。”
“大叔,你不告诉我魔气怎么恢复,我就不告诉你玻璃瓶在哪,哼,看谁耗得过谁。”说着,小女孩傲娇式地扭头。
“哦?那算了,我还打算你主动把玻璃瓶给我,我便再帮你注入点魔气,让你好好恢复一下身体,不过……”孔云之突然停顿,故作玄虚,其余光瞟向女孩身后的石堆中,“不过我已经知道在哪了。”
“等等,等等,大佬,我给你还不成,你千万不要抢我的东西,本来我就弱小可怜又无助,被你轻轻一碰就骨头散架,你若是强行索要的话,我只能从了你,做牛做马做奴做妾都依你,只求你能给口魔气我,让我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女孩,能够苟且偷生。”小女孩一边转身靠向石堆,一边痛哭流涕地说道,其模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下,把孔云之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在说个啥,不就是想要口魔气嘛,直说就行,整得花里胡哨的。”待完全听明白女孩的意思以后,孔云之没好气地说道。
随即,接过玻璃瓶以后,孔云之将其拿在手中端倪。此物名叫一次性任意瓶,正如其名一样是一次性物品,可以通往任何一个地方,不过使用完以后基本没用了。这个任意瓶是他在一位小贩手上买的,当时准备从魔界回到人界时使用,但在魔界取得那物品以后,他自己便能开启通往人界的道路,所以任意瓶没了任何作用,就随手扔给魔界某个不知名的人。
至于那个不知名的人,很有可能是小女孩的父亲。
“大佬,我们能回魔界吗?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成为魔神的!”正当孔云之沉思之际,小女孩突然探过脑袋,问道。
“不回魔界,这个瓶子一次性的,被你用过以后就没什么用了。而且,人界的边界已经被封锁,无论哪一界都不可以进得来,同样也出不去!”孔云之摊了摊手,回答道。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三年前,百妖乱世,他斩杀妖狐之后,便以九剑之名,封了人界的出入口。从此,人界不再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点,小女孩茫然不知,只知道无法回魔界以后,她便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无助:“难道我的余生,要在这毫无魔气的世界里,苟且偷生吗?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救救我啊!”
孔云之一巴掌拍在她小脑袋,道:“都说了,会给你两口魔气的,不至于让你饿死;接下来,你得从这里离开,不然因为你的存在,这个人迟早会死的。”
此话一出,小女孩像找到大腿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希望之光:“大佬,真的?那我以后的魔气,不就拜托你了?”
孔云之可不是免费的妈妈,天下间也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正色道:“给多少魔气你,完全取决于你,和你的劳动成正比的。”
“说吧,想让我干什么……干什么都行的。”突然间,小女孩抛出妩媚的眼神,并把衣服扯下,露出白皙的肩膀,宛如一副春光乍泄之图。
刹那间,孔云之竟然有了反应,因为小女孩看着确实可爱诱人,但是转身一想,这明明就是在犯罪的边缘徘徊,可使不得使不得。
突然,他阴沉着脸,道:“我像是那种猥琐的人吗?”
小女孩连忙点头,道:“像。”
“像你个大头鬼,我说的是你帮我打工,我给你报酬,相当于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什么什么嘛!你不就是想要我嘛,我可是魔界的小公主,来,你给足我魔气,我啥都听你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孔云之汗颜,对小女孩不忍直视。最终,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算了,跟你越扯越扯不清。走吧!小公主,跟我一起出去。”
小女孩好似生气一般,鼓起嘴道:“我就不,我就不,哼。”
不过,孔云之已经站了起来。他回头望向小女孩,感觉她真像一个小妹妹一样,至少要比家里的那位妹妹可爱;好像孔丹妮已经很久没和自己说过话了,态度日常冷冰冰的,似乎最近情况有所改善,应该是和自己走出家门有有关。
而后,孔云之仔细看了一眼小女孩,发现她背后有一根浅浅的线,线的另一端隐藏于白色雾气里。
如果不是他再三仔细观察,可能这根浅浅的线便忽视掉了。转而,他问道:“你当时来人界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
小女孩还在生气当中,头也不回,道:“是的,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孔云之眯起眼睛,又问:“你当真确定?”
这哪能确定,小女孩记得那条通道如隧道一样,狭窄且幽暗,灯火摇曳;那灯火发出蓝色的光芒,每隔百米才有一盏,好似深渊种一摸摇摆的火光。当时她走在通道里,因为极其害怕,心里又盼着早点出去,所以步伐稍快了些,也没注意到那么多。不过经孔云之一提醒,她倒想起来通道中闪过的一抹黑影:“好像,我进通道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跟着,我以为是通道里的影子,也没仔细观察……”而后,小女孩缓慢地回头望向身后。
这一回头,却把她吓个半死。因为在身后,有双鲜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下一刻,小女孩不经意间抓紧了孔云之的手掌,而孔云之则举起了断剑。
断剑并非断剑,在剑神手上,它比任何剑都要厉害。
下一刻,孔云之挥动断剑,一道剑气随之而出,整个白茫茫的世界瞬间清晰。
广阔的草原,漂浮的白云,徐徐的清风,和不远处的魔兽。
魔兽体型巨大,如象一样的身躯,有蜘蛛般的八肢,有虎豹般的利牙;全身通黑,双眼鲜红,面目狰狞,宛如行走于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魔……行者。”
掌心中的小手越来越紧,幼稚的声音带着颤抖,孔云之能看出来她相当害怕,所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别害怕,有我在!”
虽然是一句宽慰的话,但小女孩明显轻松了很多。
而后,孔云之将目光放在魔兽上,魔兽实在是太丑了。说实话,魔行者他听过,传说以人为食,以此增加自己的魔力,但他压根就没见过魔行者长什么样,因为曾经到魔界的时候,他一剑横扫千军,哪管谁是谁,谁叫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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