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隐修会的古代通道·第十一场

“啊？怎么就拍死了，而且我明明是甩出去的！”银发少女觉得莫名其妙，还有这老头没事干在地下养这种史莱姆一样的东西干什么。

“算了算了，那不是重点...”克拉多斯看着地上已经真的化为一滩泥水的小型灰泥怪，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之您先请坐？”

“你别骗我看不到啊，这沙发上肯定有黏液吧。”西尔维娅没好气地说到。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克拉多斯从桌台上取来一张手稿摊开，那上面是写了一半又全部划掉的字迹，他先用这手稿沾上元素之水，把整个沙发座面擦洗一遍，然后又用元素之风吹干；虽然这个潜修室有些不拘小节，但克拉多斯本人还是很“细心”的。

西尔维娅被重新邀请坐到沙发上，这次她也懒得挑刺了。

“咳咳，您大概已经对倾空（Kenosis）有所了解了，尊敬的西尔维娅大人。”克拉多斯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说到。“倾空这个词，其实是出自精灵梵塔和阿尔斐因人（Al'Faiyun）的夏巴卡·拉预言Pro.Shabaka'ra）。”

“那个预言我其实已经知道了。”银发少女点头，她还知道了自己墓室的位置就正好在预言中的倾空圣域，所以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只是艾丝莉恩一直没有主动告诉她，还让她先不要去思考那些问题，她也只能作罢。“所以我就是倾空，这没有任何异议对吧？”

“当然...您就是伟大的倾空，世界位面的意志啊...”克拉多斯大声呼喊。

“哦...”银发少女懒散地回答到；只是，按照上一世经验来看，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美院生，怎么就成了倾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呢？虽然这种感觉也不坏...但西尔维娅可没被这个提夫林的话冲昏头脑，她知道自己当下是一个连视觉都没有的可怜女孩，和他口中什么位面意志之类的东西相比根本天差地别。

如果有一天周围的人都告诉你，你是亿万富翁，你很有钱，但是你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有，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余额只有3毛3分，那这亿万富翁的头衔就不存在任何代入感，更不用谈现实感，也就不会有多惊讶。

西尔维娅没把这一切遭遇当成玩笑，已经算是经验和理智在起作用了；而要说一个盲人小女孩，其实是一个很强大的神祇的话，不就和只有3毛3分的亿万富翁一样么？全知全能全善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连普通人都没有的感官缺陷？相反，普通人与其全能相对，才应该是残疾人。

“那么，我就告诉您精灵梵塔中的倾空吧。”看银发少女不说话，克拉多斯也没多想，就接着说下去了。

“精灵梵塔，也被称为梵塔历（爱尔达林语：Vúrtår/亚维林语：βürtår）——也就是人类口中的精灵纪元历（伊塔鲁里亚语：Annorum ex Elf），而在伟大旅程（爱尔达林语：Fólksmiçre með Lotustäs/亚维林语：Elarý þínf Eüm/伊塔鲁里亚语：Tum Magnum itinere）之前，所有的精灵使用的都是同一套梵塔，对应历史上的三个纪元。”

“我还以为梵塔是一种纪实呢。”西尔维娅随口说到。

“不，梵塔既是纪实，也是纪元。”克拉多斯没有多作解释，而是继续慢悠悠地讲解。“它们分别是：倾空纪（爱尔达林语：Tår Dë Kénosiç/亚维林语：Tår Dý Kénosis/伊塔鲁里亚语：Annorum ex Kenosis）、圣树纪（爱尔达林语：Tår Dë Træér/亚维林语：Tår Dý Trués/伊塔鲁里亚语：Annorum ex Sancarborum）还有西航纪（爱尔达林语：Tår Dë Seoltórw Siarllinë/亚维林语：Tår Dý Lótusläns Tá Dian/伊塔鲁里亚语：Annorum ex Visibound），在西航纪之后，不同精灵使用的梵塔就不一样了——不过要注意的是，共用梵塔中的倾空纪，其实对应的就是从倾空开始前主位面内大小位面散布的局面，一直到倾空开始，世界位面诞生，主位面被分成三大区域为止。”

“也就是说，倾空是一个建构过程？”西尔维娅一边思考着之前的问题，一边听这些历法纪元什么的听得头晕，但她已经开始渐渐习惯这种对话方式，毕竟最近的交流几乎都不是日常的嘘寒问暖。“听起来就像某盘古...”她默默吐槽着。

“倾空可以是一个动词，也可以是一个名词，它既是指代倾空的主位面意志本身，最伟大的精神实体，也可以是世界位面的倾空，和通过倾空创造一切秩序与规则的过程。其实这个世界中处处都有倾空存在，每一个规则都来自倾空的意志，只不过倾空也留下了其具象位置，也就是这个世界位面的中心、同时也是主位面的中心，那就是在倾空圣域中的倾空圣体。”克拉多斯缓缓道来。

“倾空圣体（伊塔鲁里亚语：Kenosis-Eucharist）就是倾空本体，世界位面为自己的意志具象化的容器，只不过倾空导致世界位面意志已经分散到世界位面中的所有地方，所以理论上这个容器应该是空的，但那是错误的观点，因为您就在这里...”

“只是那些人类不知道，公教会的神谕者（伊塔鲁里亚语：St.Oracledict）对倾空圣体起了贪念，想要通过倾空圣体来完成圣三一仪式（伊塔鲁里亚语：Divinatory Trinitas Ceremonium），也就是让神谕者成为真正的人类之神的仪式...如此愚昧，他们就这样打扰了您的沉睡，打断了倾空。按照夏巴卡·拉预言，倾空的终止意味着世界位面意志的回归，而位面的一切规则都将瓦解，首当其冲的便是位面的边界。”克拉多斯说着便开始揶揄。

“这些人类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擅自把您从倾空圣域中带离。”

“其实我挺感谢他们叫醒我的。”银发少女倒是毫不在意。

“不不不，不是这样。”克拉多斯马上就急了。“这可不是人类的功劳，我之前不是也说了吗？在地表进行元素召唤再活化元素，比起在地底领域进行同样操作的效果要差得多，我通过研究对比，把这一切都联系上了下界的深渊位面——因为地底领域是这个世界位面的最底层，距离下界最近，且很容易受到下界的影响。”

“赞美我主阿庇修居下！在这里，世界位面的规则很脆弱、且越来越脆弱，就好像有一只不断向上挖掘，吞噬一切的巨噬蠕虫（Dhole）。现在，这个位面边界正是因为深渊的影响，才在世界中心的位置出现了断裂。如果没有那层断裂暴露出倾空圣域的位置，那就算给人类几万年的时间他们也找不到您的圣域！”

“好吧...那就感谢你和你的深渊吧。”西尔维娅懒得和语气激动的克拉多斯争辩。“然后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然后我将告诉您一个情报，一个雅灵没有告诉您的情报，以示我的忠诚。”克拉多斯继续说到。“前来学院执行任务的英诺森枢机，还有一名灰精灵破法者，已经死了；而当初打扰了您的倾空，擅自把您哄骗到这里的西尔维斯特，也就是哈瑞斯，也死了。”克拉多斯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淡然的语气。“现在，暂时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您了。”

“啊？”西尔维娅一下子从之前的思虑中惊醒，转而愤怒起来。“哈瑞斯老头他死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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