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1【异界】你似乎很开心啊

“吾名为阿诺斯...在赛丽亚的帮助下脱离了零的控制，吾将接替陨斯塔尔成为新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来报仇的吗！？你脚下的人里也有小孩，和他们无关吧！？”希德打断了阿诺斯的话，用纤细的佩剑指着面前这个高他数倍的怪物。

“嗷——吾想起来了，吾没有必要向低贱的人类解释什么。”阿诺斯的声音与人们的心脏共鸣似的，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睛，难以呼吸。

“喂喂喂喂，你这个怪物别自说自话，信不信杀了——呃...不...不要！！！”

又是一脚，西斯培尔的广场又多了一摊红印。

“蝼蚁趴在地上对你们叫骂的时候，你们人类也是随便一脚吧，毕竟分不清是哪只在叫骂。”

“你这样很开心吗？”法塔娜拼命地想逃阿诺斯的手掌，但似乎无济于事。

“啊，我似乎忘了你，来吧，欢呼吧，蝼蚁们！！！赛丽亚说的没错，这次盛典的主角，你们的女神，荣格.法塔娜在这里哦。”

法塔娜被提着蓝色的头发，裙子背后的布被粗暴地撕开，翅膀根部的伤痕展露无遗。就这样，吊在众人的视野面前，

“和陨斯塔尔不一样，这是属于吾的仁慈。”阿诺斯那紫色的眼睛轻蔑地看着希德。

“女...女神？”希德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还似乎可以从容应对的他似乎这一刻也和众人一样肢体僵硬，无法呼吸。

“来吧，有勇无谋的年轻人，把机会给你，用你手中的牙签杀了这个大家都憎恨的女神吧。”

“当然，你也可以不杀，这样我就把除了你和法塔娜全部人都杀掉，我正好也很久没吃过人了。”

“无论怎样选择你都可以活下来，这就是吾的仁慈。来，选择吧。”

法塔娜被提到希德面前，两人再一次对视。

“希德...对不起...杀了我吧，一直没有说明我的身份，呵呵...明明都折断了翅膀以求自保...老是被人识破呢....我就是你们一直憎恨的女神...这样也好...我的罪过...”

“......”希德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把剑抵到法塔娜的心口。

“...谢谢..希德....手不要抖啊...”

法塔娜闭上了仅剩的右眼。

“阿诺斯，如果，我杀了她，你会遵守约定，放所有人一命吗？”

希德突然放下了剑，抬头冷冷地看着阿诺斯。

“是的，我以下任魔王的身份保证。”

“我把这个背叛人类的女神杀了，换大家一命...所有人都这么希望的吧？”希德又转身问着身后的人们。

“......”

沉默。

“给我回答啊！！！大家不是刚刚还在庆祝把女神送娼馆的事不是吗！！！？”希德怒吼着，把剑对着人群的方向。

......

“哈哈哈哈哈哈哈，牺牲一个人来救所有人，还是牺牲所有人来救一个人？阿诺斯，真有你的，不愧是恶魔呢！！！”

希德转而抬起剑，重新指向阿诺斯。

“很可惜，我并不相信你的话，而且我全部都要救，我以尼布尔海姆骑士的后裔的名义保证，今晚，你将在我的剑下化成和你脚下的人一样的一摊烂泥。”

法塔娜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他那坚毅的眼神和刚刚轻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对不住了，女神大人。”

刀光闪过，法塔娜抵至脚底长度的头发被隔半切断，希德一侧身，搂住了她。

“啊～～第一次搂着女孩子...真是软绵绵的...咳...我很想这么说下去，但看来得赶紧了结这个怪物呢。”他苦笑一声，抬头瞪向阿诺斯。

“你做了你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你会付出代价的。”

那怪物似乎料到希德会做这样的选择一般，早已举起另一只巨爪，以极快的速度挥来，空气拉扯的断痕清晰可见。

“切，”希德一只手搂着法塔娜，一只手摆好架势，“别以为这种程度就可以....额...”

..“咔！！！”

“喂，我还没出招......那个...毛茸茸的小姐？”

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希德面前，浑身冒着蒸汽，眼睛泛着亚人特有的红光，毛茸茸的尾巴向下挺直，那泛着月亮的荧光的利爪淌着绿色的血。

阿诺斯断裂的巨爪在空中转了几圈便砸在了一个木屋的房顶，瓦片四处飞溅。

“玩得挺开心的呀，你对法塔娜做了什么？”黑影缓缓抬起头，墨绿的头发散开披在肩上，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而尾巴下沉，一动不动。

“呃...把她头发...”希德支支吾吾，有些尴尬的解释着，“不然没法救她对吧？那么大的手我一个人类要掰开的话有点.....”

“嗯呐，我是在问他.......”忒耶尔把爪子指向高处。

“呵呵，忒耶尔....和赛丽亚说的意义，活下来的神明还真都来了呢...”阿诺斯看着自己手臂上几乎完美的缺口，“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吾先走一步。”

一阵风吹过，面前只留下几缕紫烟，以及刚刚被阿诺斯踩在脚下，人类支离破碎的内脏和肢体。

“切，这就逃了。”忒耶尔愤愤地望着风吹过的方向。

“忒..忒耶尔？”法塔娜从希德怀里支开，双手放在胸口，弯下腰试探性地问着，但被她一把抱住。

“法塔娜！！你还活着，太好了！”忒耶尔把头埋进法塔娜的胸口，兴奋地说到，“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你一起了...”

“哦？两位可爱的小姐抱在一起～...嗯？”希德正看得起劲，但似乎碰到了背后什么东西。

“嗯...嗯嗯..忒耶尔太用力了——我的裙子状态有点...”

......

“喂..现在不是你们矫情的时候吧。”

希德身后，一位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孔的人走了出来，打断了她们重逢的喜悦。

“怪物逃走了，可那些逝去的人怎么办呢。”斗篷里伸出一把奇怪的日式纸伞，指着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我的恋人在里面..”

“母亲..”

“我的孩子...”

“我的......”

人群中流出这样悲哀的话语，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则立在原地，从开始到现在都用着无比悲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神。

“听到了吗？这都是你的错哦，他们认为是你杀了最重要的亲人，朋友，伴侣。”

“法塔娜，为什么你要降临到这个世界？”那把纸伞上挑，指着法塔娜的下巴。

“你认为你是在拯救世界？你只是和当年的月一样，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世界罢了，而且...你似乎很开心啊，沉溺在这样一个救世主的角色中。”

斗篷底下的声音像是蒙了一层雾，分不清是男是女，但与阿诺斯一样，有魔力似的，可以煽动人们的感情，如果说阿诺斯煽动的是恐惧的话，那这个「斗篷」煽动的就是愤怒与悲哀。

“你在说什么呐！！”忒耶尔弯下腰冲斗篷喊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希望....”

“忒耶尔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法塔娜低着头，这次是闭上右边的眼睛，用「怀表」看着面前的小个子斗篷。

“...我不希望再这样下去了，我来错了世界...我可以看见那样的未来...我只会招来噩运...”

“哈哈哈，你在撒谎，法塔娜。”斗篷笑着，“你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在逃避世界。”

“魔化病会引出另一个人格，如果不去接纳，就会失去理性变成魔物，神明也不例外，你...已经被自己背叛了。”斗篷的阴影处猛地睁开一只幽蓝的眼睛，用那来自深渊般的目光瞪着法塔娜和忒耶尔。

“你...到底是...？”

“人类这么难伺候干脆都杀光吧！！！没了人类太阳还是东升西落，世界还是如此美丽，你以为你背负了什么？你也不过是个凡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法塔娜推开忒耶尔上前按着斗篷瘦弱的的肩膀叫喊着，

“没有，你一直在这么想，从被人类讨伐的那一刻，你就....”

“我只是.......欸？”

斗篷下什么都没有，法塔娜碰到的一刻便飘落在地上，那把纸伞滚到脚边人类的血浆里。

“呜呜呜...我只是...我只是.....”法塔娜用斗篷遮住自己上半由于洋裙破裂而暴露在外的肌肤，跪在满是血迹的地上哭泣着。

忒耶尔一边安慰她一边防备着随时可能冲上前的人群，没人注意到希德的消失。

...

此刻，还是那个钟楼，赛丽亚起身，风在残月下吹拂着她的裙摆与发丝，一把刀横在她的脖颈旁。

“啊～～不来看看戏嘛？”赛丽亚回头，面带微笑，用白皙而细长的指尖按住刀尖。

“你似乎很开心啊。”刀尖把手指挑开，依旧贴着赛丽亚的脖子。

...

“因为...很有趣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大家都开开心心地不好嘛？希德酱～太慢咯～”眨眼不到的瞬间，站在希德身后的赛丽亚，踮着脚拥抱着希德，用指尖戳着希德的脸，天真地笑着。

人类，亚人，恶魔的女神与尼布尔海姆最后的骑士齐聚西斯培尔，勇者再一次降临科尔维尔之前的故事也将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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