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大道与泡澡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夜渐深，偌大的断剑峰青莲剑宫也再次恢复到一片平静之中。天色晴朗，久违的弦月终于浮现在青冥之上，向着昏暗的人间散发它的清辉。

剑宫深处的浴室之中，此时烟雾缭绕，散发着幽幽的水汽。

剑宫中修建有暗渠，可直接从后山清泉引水到宫内，其中就恰好有一道支渠连接着浴室，在有需要的时候便可随时提供清澈的水流。

偌大的浴室之中有一方白玉池子，用屏风环围起来，那白玉池中镌刻有特殊的阵法，可以给池中水加热。一池冷水进去，不消片刻就能得到温度恰好的热水，用来泡澡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浴室本是由剑宫上几代宫主修建，为当时宫主一人所拥有。到了这一代，剑宫人才凋敝，整个宫内满打满算不过四人，便也没了那么多无聊的规矩。

于是乎，无论是雪清欢、简素，还是瑜子兮，都很喜欢在一天的修炼后来这里泡一会，最多只是顺序问题。但，叶泠然是被禁止过来的，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性别歧视，但那三个女孩有自己的考量。

“鬼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摸摸地做些奇怪的事情，为了我们的安全，当然是要把你排除在外了。”简素如是说道。

为了这事，叶泠然当时郁闷了好长时间，想了许久都没搞明白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冬天夜晚有热水泡澡的确是件很享受的事，浴室里温度很高，却不闷人。

屋子里装饰得简单而精致，白玉池外的屏风后搭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撩着熏香，照亮屋子的仅仅是数盏形制统一的青莲形状的古铜灯。烛火微微曳舞跳动，带着许多温香，紧闭的窗前挂着花纹简单的竹帘，竹帘一边被火光照亮，打下斑驳的光。

烛光照不穿水雾，只能见得，白玉池中，两名柔美少女嬉闹戏水，偶尔柔腻映光入镜，是连曦月都比不上的白皙柔润。

雪清欢和简素常常相约来此共同沐浴，两位少女年龄相仿，趣味相投，虽说认识时间还不算太长，但彼此间关系已是极好，凑在一起时常常会有说不完的话，相约共同做些什么事也是正常。

池正暖，水烟缭绕。

雪清欢把自己泡在白玉池的一角，只隐约露个脑袋出来，她晚上悼念兔兔的时候一不小心吃得有些多，现在胃里有些发胀，在水里躺一会当做消化。

简素闲不下来，她坐在池边，小心翼翼地试了好半天水温才“噗通”一声跳下来。少女左右看了看，在水雾之中寻见雪清欢慵懒的身影，便直接以饿虎捕食状扑过去，口中嚷嚷着：“小丫头别跑，让本大爷看看你发育得正不正常……”

雪清欢当然不跑，她泡得正舒服，根本没有精力再去跟简素玩什么你追我赶，被我追到就把你嘿嘿嘿的游戏，少女只懒懒地抬眼看了简素一下，然后朝着她伸出双手，一下子把简素搂到怀里。

“哎哎？不对不对，剧本不是这样的……”简素被拉得一个趔趄，整个人直接扑进雪清欢怀中，少女们被水润洗的温软肌肤紧贴在一起，微妙却舒服的触感让简素忍不住挑了挑眉。

“哎呀，师姐你就乖乖从了我吧……”雪清欢眼也不睁地懒懒说道，同时手上更用力了几分，把简素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行不行……”简素还在兀自挣扎，“我是师姐，应该我在上面才对……”

“唔……”

一阵嬉闹之后，简素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挣扎，顺从而乖巧地趴在雪清欢胸前。一方面雪清欢力气实在是大，简素真的挣脱不开；另一方面……这样趴着好像还挺舒服的来着……

嘿，嘿嘿，嘿嘿嘿嘿……

“果然泡澡是最享受的了。”雪清欢在池子里坐起来，微微向后仰着脑袋，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哼哼……小师妹你就这点追求嘛？”简素腻在雪清欢怀里，发出反派般的笑声。

“诶……”雪清欢刻意拉长声音，微微眯着眼睛斜视着简素，“师姐你的追求是什么？”

“当然是把剑道修到极致，成为剑仙大人那样……不对，我以后应该要比剑仙大人更强才对。”简素用力捏紧拳头，高声宣布着。

“修道啊……”雪清欢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道尽头，雪清欢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她年幼时听过太多的传说，长辈们都告诉她那里很孤独，也很冷。

不如这水里暖和。

“那师姐你去追求大道吧，我就泡水里好了……唔，师姐你以后发达了可别把我忘了。”雪清欢絮絮叨叨地小声说着，两只手抱住简素，让她贴在自己身上。

“师妹师妹……有些闷。”

简素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被什么遮盖住，细且低。

“啊？啊……抱歉抱歉。”雪清欢手上力气稍稍收回一些，让简素不至于喘不过气。

直到雪清欢放开，简素才稍稍抬起头来，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却有些发酸。

明明是一样的年龄，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好软，而且大……手感简直和师傅的一样。

自己以后还有机会长大吗？

简素突然委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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