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养父

阳光很明媚，秋子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路人和驶过的车辆又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现在的父亲。他穿着一身挺合身的西服，鞋子也很干净脸挺沧桑的浑身有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的感觉。

「秋子，我们上车吧」

车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与皮革的膻味混杂在一起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恶心的感觉，无法呼吸……但也不至于只是适应这种气味需要些时间罢了。中年人抽出一根烟熟练的叼在嘴里点燃，很是帅气的吸了口再吐出来顿时车厢里如天庭里那般环绕着仙气，掩盖住了秋子的视线。

「父亲，抽烟对肺不好。」

他撕心裂肺的大吼着不用秋子管。就连秋子都惊讶于这中年人的态度，为何前后会发生巨大的转变，随后他又道歉了。如果道歉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生气呢？男人怕秋子哭起来回头看了看却发现秋子淡定的坐在后座上系着安全带，一边盯着外边的风景。

秋天里帝都9月的风还不很冷，很舒服。

「父亲，我可以开一点窗户吗？」

「开吧」

一片片叶子缓慢的飘下来，最后落到地上，有些落到马路上被无数量汽车的轮胎碾压着但由于一开始叶子还有足够的水分使其柔软所以无论如何都还是一个整体。而被太阳暴晒了几天的干枯树叶则仅仅是一个触碰都会分崩离析。

汽车的发动机发出呜呜的声音，秋子感受到了汽车这块钢铁的生命律动，通过汽油与机械组件的配合再加上一小簇火苗的点燃就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想必眼前的父亲也是社会这个巨大的发动机里的一滴油，最后它会被燃烧殆尽然后一滴都不剩。

如果工作真的体面也情绪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波动，也不会故意穿一套和这俩开了近10年的老旧汽车格格不入的笔挺西装来这里。

可为什么拥有这样生活的他会想着找一个孩子呢？

哦，原来是因为他的妻子想要一个孩子。

秋子盯着父亲的脑袋在脑内沉思着。

父亲这个时候将烟头掐灭趁着等红灯的功夫又点了一根烟。

阳光明明是非常灿烂的，周围的景色很美眼前的中年人却始终眉头紧锁的盯着前方的道路，一口又一口的急促吸入着烟，火星在烟头上一闪一闪的仿佛父亲哪怕一秒不吸入这白色的颗粒物就会死去……他在用这种方法麻痹着自己的身心。

秋子还注意到一点，父亲的身体其实并不乐观，明明还没到50岁肺和肾脏却已经……

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们没有钱。

所以想偷我的篮子，卖掉换钱。

我的父亲还算有钱，但他换不回死去的妻子。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很快乐，却始终不如那些有父母的孩子那般快乐，幸福。

没钱，死去的妻子，抛下自己的父母。

难道每个人都是痛苦的吗，都被某种东西刻印，禁锢随后无法走出来吗。

这难道是个如此痛苦的世界。

「父亲，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要给我提她。」

「你们女人，都一样蠢。」

我看着他的脑袋，决定不再读取他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残酷。

这些人如此坚强不是为了任何人的同情。

【不一会。】

是个在公路旁的低层住宅楼，我和父亲住在二楼。

房间内很凌乱，倒也不是只是四处堆满了报纸，和书籍。

「父亲很喜欢看书吗？」

父亲没有理睬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拿起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有趣的父亲。我看了看他便在家里转哟了起来，一共有三个房间：厕所，卧室，客厅。客厅里摆了一个小小的灶台，抽烟机也没有看到难道每次父亲做饭都在吸入大量的烟气和一氧化碳吗。

再看那地上的书籍，居然都是非常高端的学术论文，包括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地理，心理……除了论文还有各种科学杂志和期刊。

正看着父亲的电话被接通了。

良久又放下了电话，父亲顺手将手里的期刊砸在了地上，暴躁的走进了洗手间，随后又出来了走向了房门要出去临走前似注意到我。

「我要出去一趟，那边的柜子里有泡面，晚上饿了自己吃吧。」

「别烫着。」

随后传来了摔门的巨大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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