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得知这个神秘的贵妃娘娘到底是何等姿色,居然会引得星曜帝如此珍藏。
只知陛下夜夜流连于萧贵妃这,不肯再去别的宫。每每有奇珍异宝罕见物什也是第一个送到龄夙宫来。而最为古怪的就是龄夙宫里每两月就会来一次大清洗,几千奴仆皆换新。
好景不长,几个月前陛下突然患上疾病,却还是坚持日日去龄夙宫,如此下来没过多久就传出萧贵妃是惑世妖孽,不少大臣开始上鉴要求废除萧贵妃。
星曜帝听到此话更是勃然大怒拖着病体上朝将几个闹得凶的狠狠惩戒了一番,也是从那开始他的病也越来越严重,朝堂众人敢怒不敢言。
看着如今星曜帝命不久矣的情况纷纷热络了心思,开始东奔西走为以后做打算。
半月前,星曜帝病情加重时萧贵妃也巧合般的跟着得病不起。直至前几日歃血军突然游走在宫中时突然传出萧贵妃这个妖孽要带走星曜帝,所以两人才会同时得病不起。
此时,紫衣女子还未走到殿门前,她后面的侍女就急忙上前将幡帘掀开,让女子畅通无阻的迈了进去。
内殿里,只见一贵妃塌上侧卧着一位白衣女子,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奕绯霜眼皮微微一掀,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袖子,
奕绯霜:“今日如此喜庆的日子,宸王妃还能记得起我?”
慕挽情轻轻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慕挽情:“郡主,如今殿下马上就能于帝王宫继位,我是来恭贺郡主的…毕竟郡主可真的算是殿下的大恩人。殿下能这般顺利,可全靠了郡主有一颗通透的心啊。”
说罢,慕挽情扬袖遮唇愉快地笑了起来,颇为高兴得意。
卧在榻上的奕绯霜闻言也只是苦涩一笑,而后缓缓抓住榻边撑起了半边身子,
奕绯霜:“我早知道你们会来卸磨杀驴,我一个时辰前服用了魂散,掐着时间来,算着刚刚好呢。”
慕挽情听见她的话,不由地嗤笑出声,白嫩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
慕挽情:“那又如何,陛下宠爱的萧贵妃怨恨陛下,下毒谋害了陛下。而原因居然是这个萧爱妃不是别人,正是陛下的侄女,美色名满天下的绯霜郡主。郡主由于怨恨陛下贪图你的美色,所以谋害陛下后服毒自尽。”
说罢,慕挽情无视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转身在梳妆桌前坐下,随意地翻弄着桌上的东西,
慕挽情:“奕绯霜,就算你生在皇家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这皇家给吞没?”
奕绯霜半倚在榻边,不由得苦笑,是啊!她一直以为活的浑浑噩噩就可安度一生,却未曾想这个世上总有人看不得你过安生日子。
她的母亲,父王还有阿锦可还在黄泉等着她?想罢她闭上眼睛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就这样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号角声,那是新帝登基的象征。
慕挽情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忙扭头看向奕绯霜,她想看清楚奕绯霜的不甘与愤恨,不过终究是没来得及。
号角声响起的时候,榻上的女子也跟着断了气,丝丝血线从嘴里挤了出来,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条鲜红的痕迹。
慕挽情见状笑的更是开怀,娇笑过后秀眉一皱,低声斥责道:
慕挽情:“真是晦气”。
而这时的屋外的侍女也奔了进来,面带喜色,还未走到跟前就急忙跪下,嘴里恭贺道:
宫女:“宸王妃娘娘,王爷已经……,”
还不等侍女说完,慕挽情脸色骤然一变,底下侍女看见脸色急忙求饶:
宫女:“怪奴婢嘴笨,娘娘马上是六宫之首了,是天底下最富贵的人,还请娘娘恕罪。”
若是平时,这个侍女定是要拉出去好好掌嘴,不过今日如此大喜的时候,也懒得计较,慕挽情迈出门口,见大厅跪着的奴才丫鬟,衣袖一挥“赏”。
黑压压一片的奴才宫女们闻言面带喜色急忙高呼:“谢娘娘赏赐。”
慕挽情走下台阶回头望向宫殿,几名紧跟身后的宫女不明所以只得连忙站定身子候着。
宫殿里一片黑暗,好似怪兽的大嘴,门口挂着几只精致的灯笼随着风晃晃悠悠。
慕挽情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看着突然狂笑了起来,直笑地扬头才停了下来,红唇讽刺一翻喃喃自语道:
慕挽情:“奕绯霜,你拿什么跟我斗?”
旁边宫女似懂非懂地询问:
宫女:“娘娘,萧贵妃不姓萧吗?”
慕挽情闻言眼神一斜将那宫女吓得连忙跪到了地上。
慕挽情冷冷“哼”了一声后将目光瞥向身后一个宫女,那宫女急忙上前弯腰听命。
慕挽情:“挑几个近身侍候的奴才送出宫,让他们多说一些该说的话,此外,就将这妖孽的尸体连同这个恶心的龄夙宫一起烧了,也让本宫为天下苍生做些好事!”
那听命的宫女显然有些迟疑,未得到答复的慕挽情一扭头看见宫女迟疑的表情后更是生气,一巴掌将那宫女打跪在地上,
慕挽情:“怎么?本宫的话不管用?”
声音尖锐吓得周围几个宫女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宫女强忍着脸上得疼痛大着胆子提醒道:
宫女:“娘娘,王爷吩咐过要将……”
话还未说完,慕挽情直接上前一脚就那宫女踢翻在地上。
慕挽情气的双目冒火:
慕挽情:“一群没眼力见的狗东西,本宫马上就是这个后宫之首,如此一件小事还需要麻烦王爷来处理?”
被踢翻后又连忙跪好的宫女只得连忙领命,听到宫女恐惧的答复慕挽情脸色才好一点,一扬手招呼着宫女们浩浩荡荡的离去。
赤星曜二十三年,星曜帝奕曜星驾,享年五十三。
大皇子奕北宸继位,改国号为“星北”。
同日深受星耀帝宠爱的萧贵妃也死于龄夙宫,尸身与宫殿毁于一场大火,世人传言此女妖孽。
——
朱雀一睁开眼便看见一片雪白,旁边隐隐传来交谈声,她刚想转头看清,却感觉膝盖一片麻木,头也一片沉重,整个人不受控制般的往地上栽去。
……
原来她是跪着的,现在看清楚了也来不及了,一声清脆的响伴随着额头上的痛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还不等她作出反应,一片嘈杂和混乱下她被人扶了起来,一张张焦急的脸映入她的眼帘,都在纷纷问候,一声声呼唤和一双双急切的眼睛看着她,额头上的一丝丝热流也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她流血了?搞不懂现在的情况,要不还是先晕一下?
朱雀这样想着,她闭上了眼睛,那些围着她的人果然惊呼了起来,还有啜泣声传来。
一番折腾后朱雀总算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床上处理了伤口,感觉自己被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本来打算等屋里人离去,再好好探一下环境,结果房里好像一直有人守着,就这样朱雀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但是梦中的那人却不是她。那女子叫奕绯霜,有一个纨绔父亲和严厉的母亲,还有一个同样纨绔的弟弟奕凉锦,但是这些人都无外乎极其宠她,她从小就顺风顺水,潇洒自在,她父亲星曜朝唯一的亲王,她母亲是镇远大将军唯一的女儿。
她们远博山王府一家可谓是极其尊贵的存在,连上也极其宠爱她们,大概就是她父亲纨绔不上进,他弟弟也是,从小与她一般,只顾吃喝玩乐。所以就算有她母亲娘家那般威胁朝政的存在,皇上也觉得不足为虑。
但是美好在她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母亲突然重病去世了,再往后,皇上对他们家越来越好,极尽所能恩宠他们,在外人眼里,皇上对他们家是真真的皇恩浩荡。
也是那时镇远将军府开始打着她们的名号开始行事嚣张,以前父亲与弟弟最多赌赌钱,吃喝玩乐,而镇远将军府却打着他们的名号开始强抢民女,吃喝嫖赌,还闹出不少人命。
还不等父亲去请罪撇清关系,皇上就率先饶了父亲的罪,一副偏袒她们家的模样,让满朝文武对她们家颇有不满。
虽然朝堂上那些对她们家的罪行被皇上压了下来,可在民间却大肆宣扬开来,都说当今陛下为虎作伥,独宠远博山王爷一家乃是昏庸。
就这样闹的沸沸扬扬,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开始冒死上鉴她们一家的各种罪状,最后皇上“被逼无奈”罢了祖父的职,将他流放到了寒地,而父亲也被贬到了偏远的地区做起了称号王爷,她和她弟弟则因为皇恩浩荡,可以继续留在上京城做郡主和世子。
后来她才明白 ,原来皇上对她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皇恩浩荡,而是在捧杀他们一家。
但是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晚,她十七岁才明白这个道理。那一年父亲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她与弟弟哭上了帝王宫祈求皇伯父调查真相,这位慈爱的皇伯父照例温柔的表示会还他们家一个清白,她与弟弟也终于安心等待。
她以为皇伯父终会还父亲一个清白,她也知道自己那个胆小如鼠的父亲不可能有谋反的想法的,她以为这一切终会真相大白,却未曾想到两月后,等到的不是一家团圆而是父亲抗命被杀的消。
那个一生战战兢兢活着就为了一双儿女的父亲终是死在了离家很远的穷乡僻壤,一切繁华皆如梦。
她与弟弟从此成为世间无父无母的孩子,虽然她与弟弟还是爵位在身可终究不是最初模样,她一切都没有了,从那刻起她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却未曾想两月后弟弟也被牵连了。
那位十五岁的少年听到有人辱骂父亲,不堪侮辱的他一气之下伤了那人,而那人正是皇贵妃的胞弟。
她弟弟被抓到了天牢受尽折磨,她只能再次哭上了帝王宫祈求皇伯父能饶她弟弟一命,但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早没了当初慈爱的模样。
他居于高座,冷冷地发号出让她胆寒的命令:罪臣之子奕凉锦,深受皇恩却不记于心,仍嚣张行事,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既如此就将他发放至寒地,终生不得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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