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花里胡哨的箭法

远博山王府，书房内气氛安静，奕绯霜“噗嗤”笑出声来打破了寂静，她缓缓挪步边走边说，奕绯霜：“那日我与凉锦两人去天香楼吃饭，碰巧隔壁有人在说……”

说到这里她却突然住了口，奕如连忙追问道：奕如：“说什么？”

奕绯霜面色突然肃然，眼神一转盯向门外，奕如也察觉到不对劲，大声呵斥道：奕如：“什么人？滚出来。”

书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奕凉锦。

奕如神色一松骂道：奕如：“这么晚不睡，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干什么？”

奕凉锦有些委屈的说道：奕凉锦：“我睡不着，所以在府里逛逛碰巧看到书房还亮着灯，我刚走到门前就被你们发现了。”

奕如有些狐疑，他转头和奕绯霜的目光对上，奕绯霜点点头，她知道凉锦没有撒谎。

奕如板着脸呵斥道：奕如：“那你还不赶快滚回去睡觉。”

奕凉锦遗憾的“啊”一声，奕凉锦：“父王，阿姐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我就不行？你们在谈什么啊？”

奕绯霜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奕绯霜：“我们在聊大人的话题，小孩子不适合听，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奕凉锦：“我只比你小一岁，为什么我就是小孩子。”

奕凉锦不满的叫嚷道。

他还想开口狡辩一下结果对上奕如那严肃的目光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不高兴地拍开了奕绯霜的手出了门，退出书房关门的时候顺便给了奕绯霜一个白眼。

准确无误的接收到白眼的奕绯霜又笑了出来，旁边奕如的脸色有些沉重，等屋外彻底没了声音时他才接着问道：奕如：“那日你们听到了什么？”

奕绯霜转过头看向奕如，奕绯霜：“他们说，我们远博山王府嚣张不了多久了。”

奕如：“然后呢？如何？还说了什么？”

奕绯霜红唇微微勾，接着说，奕绯霜：“最近上京有几个勾栏院出了不少人命，想必过不了多久还会出其他事情。”

奕如听完沉思了起来，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暂时被人压了下来，御史大人当时还劝说他让他不必在意。可是那些事情他根本不知情，这样一来倒好像是他故意隐瞒一样。

直到前几日钦天司的王大人偷偷告诉他让他最近谨言慎行一些，具体个中缘由他虽然不知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奕绯霜：“修离表哥正在边关，路途遥远，祖父又年迈多病。镇远将军府现在谁做主父王您不知道？他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奕绯霜目光紧紧盯着奕如。

奕如：“如今我们算是案板上的鱼了，现在才蹦跶焉知不是直接跳到油锅里？”

奕如神色颓废，袖下的手慢慢攥成拳。

奕绯霜认可的点了点头，奕如整个人像失去力气般慢慢扶着椅子坐了下去，突然他又激动地抬起头，说道：奕如：“那我马上安排人将你们姐弟俩送出上京去，不管如何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奕绯霜收敛起了笑容，慢悠悠的走到奕如面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字“借”。

奕如皱着眉头抬起头望向她，疑惑得问道：奕如：“借？”

奕绯霜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走向窗户的位置一把推开窗户，她转过头问道：奕绯霜：“父王，那座金碧辉煌宫殿里的玉龙椅有不少人想爬上去吧？”

奕如跟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一片繁华中唯有那座最高处灯火通明的宫殿最是显眼，帝王宫。

奕如摇了摇头，奕如：“这么多年在朝中，我并没有自己的势力现在去借？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说完他起身走到奕绯霜的旁边，目光带着询问之意。

奕绯霜：“现在借的确是来不及了，不过后来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奕绯霜目光游离在远处，幽幽说道。

奕如：“霜儿，想来你肯定已经有主意了，”

奕如迟疑了片刻才接着问道，奕如：“只是，凉锦那边？”

奕绯霜伸手关上窗户，转过身看向奕如，奕绯霜：“父王，凉锦比我们想象得要懂事的多，”

说罢，她微微探出身子靠近到奕如耳旁压低声音说，奕绯霜：“看戏的观众如果入不了戏，……那唱的戏又有什么意义？”

奕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奕绯霜再次靠近他的耳边说起了话，只看见她的红唇张张合合，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一个时辰后，书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走出来两道人影，屋檐上摇摇晃晃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灯光，远远看见那道黑色人影对着那道红色的苗条人影说着什么，片刻后那道黑色人影走向转角直至消失不见，那道红色的人影却仍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奕绯霜勾了勾唇，转身朝着和奕如相反方向走去。刚迈出两步就停住了，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朝着自己院子走去，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错觉，直至她的那道红色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

书房正前方种的一排百寿竹发出“飒飒”的动静。

奕凉锦：“到底在谈什么啊？”

一道身影边抱怨边钻了出来。正是奕凉锦，他出了书房就一直守在外面，不敢弄出一点动静，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奕凉锦：“哎哟，本世子腿都蹲麻了，”

他弯下腰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看着空无一人的寂静院落，奕凉锦：“都已经子夜了，”

奕凉景泄气地转身离去。

黑暗中，一道人影晃来晃去，奕绯霜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一睁开眼，春词的脸就全部映入了她的眼帘。原来刚才是春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春词：“郡主，您醒了啊？”

春词连忙伸手扶起奕绯霜，春词：“郡主，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奕绯霜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奕绯霜：“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顺着春词的手坐起了身子，等待着春词给她更衣。

春词将昨夜准备好的流花滚边红裙拿了过来，春词：“郡主，今日穿这件可好？”

听到小姐询问，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屋外，不确定的说，春词：“快午时了吧。”

奕绯霜仍由春词给她穿衣，一番折腾下来等她坐到桌前时，已然是正午了。许是刚睡醒她还没有什么胃口，一桌的菜只是寥寥动了几筷子。

春词有些担心，春词：“郡主？胃口不好吗？要不要吩咐厨房做点山楂糕开胃？”

奕绯霜：“不用了，”

奕绯霜摇摇头，她不能再在府里蹲着了。

秋季围猎马上要来了，围猎结束，他们一家就会被皇伯父当做猎物猎杀，现在总得出去做做戏吧！她扭头看向春词，奕绯霜：“父王什么时辰出去的？”

春词思索片刻，春词：“辰时！”

奕绯霜整理了一下衣衫后站起了身子，奕绯霜：“你们把菜分下去吧，今天还是安静待在院子里等我回来。”

说罢，红裙翻飞，她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春词皱着眉头，不高兴地抱怨道：春词：“郡主现在都不喜欢带着我们了。”

东霜也认可的点点头，旁边的一众侍女同样带着哀怨的目光看着奕绯霜离去的背影。

奕绯霜似有所感，走到院子时突然回头，奕绯霜：“你们长得娇滴滴的，本郡主可舍不得你们出去风吹日晒。”

说罢，她微抬起下颚，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奕绯霜：“好好在府里等着本郡主回来。”

一众侍女站在屋内，看着院子里笑得撩人心弦还不自知的郡主，脑门齐刷刷跳出两字“妖精”。

西院里，奕凉锦站在院子里举着弓箭练习着射靶，两排小厮整整齐齐站在两边，这就是奕绯霜迈进西院的看到的。

西院没有丫鬟，全是小厮，旁人像凉锦这个年纪，院子早就备好通房丫鬟了，贴身伺候的侍女都有好几个，但是凉锦的西院却一个丫鬟侍女都没有。

说起来还得益于母后在世时对于他的严厉关爱，当然府中也不缺乏那种包含上位心思的丫鬟，最后通通被凉锦自己赶了出去，府中丫鬟都知道世子是个狠人，你若是想要起那种心思，往往最后的结果不但是差事丢了，还会世子恶毒的羞辱一番。

西院下人：“奴才们拜见郡主”

奕绯霜还未走近，那群有眼色的小厮就整齐地放下手中东西跪拜了下来。

奕绯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平身。

凉锦扯着弓连头都没有回，瞄了半天，终于“嗖”的一声将箭射了出去，结果下一秒“啪嚓”射出的箭就掉到了地上。

他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示意小厮递箭，小厮连忙上前递给他。

“嗖”的一声，箭还是没到靶子的位置就偏了。

看着充满怨气得阿锦，奕绯霜挑了挑眉，吩咐道，奕绯霜：“你们下去吧。”

奕凉锦：“他们下去，你去帮我捡箭啊？”

奕凉锦终于扭头看向了她。

小厮们在听到郡主的命令后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好退出了院子。

奕绯霜无视掉凉锦那怨气十足的目光，反而越过他缓步走向箭耙。

她微微弯腰侧过脸想要看清靶上的痕迹，结果一无所获。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扭脸看向前方的奕凉锦。

奕凉锦：“你以为很好射吗？这次是因为调的距离太远，才会射不中。”

凉锦显然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闻言，奕绯霜弯了弯眉眼，朝着凉锦走了过去，奕绯霜：“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别练了？”

她友好的提出了建议。

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家就会被冤枉连累，有这时间还不如及时行乐。

不过奕凉锦显然不这样想，他一脸鄙视，奕凉锦：“你个女子知道什么？还是说觉得我射的太烂不必再射？”

奕绯霜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选择“射的烂”这个理由。

毕竟她自认为她的境界不是奕凉锦这种凡人可以懂得的。

奕凉锦不服气的又一次举起了弓箭，奕凉锦：“我一定要射中一次让你瞧瞧！”

“吧唧”一声，还是老样子，箭再一次掉到了地上，他气馁的松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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