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怨灵》

“阿灵，孤饿了。”赵邪躺在沙发上一边摆弄着叶灵的掌机一边喊道。

在厨房系着围裙的叶灵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将锅中煎好的鸡蛋饼倒入碗中。

“吃。”伴随着叶灵那凶狠不起来的声线，碗被丢在了桌上。

感受着叶灵杀人般的注视赵邪嬉皮要脸的笑道：“怎么了大哥。”

叶灵白了一眼赵邪，“你还有脸说？你吃我的，住我的，玩我游戏，还要我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想咋的？”

自知理亏的赵邪嘿嘿一笑谄媚道：“这不是你做饭好吃嘛~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说着猛吃了两口。

叶灵奸计得逞般的看着赵邪吃下鸡蛋饼反应，见赵邪狼吞虎咽的吞下食物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赵邪，他记得他放了半盒盐啊，怎么赵邪面不改色的就吃掉了。“不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吗？”

“没有啊。”赵邪回道：“咋了？”

“没啥，你赶紧开单，还钱。”叶灵皱了皱眉岔开了话题。

“哪有那么容易。”赵邪三两口吃完了鸡蛋饼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灵，又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产生的，出现了灵，又被人看到，又刚好找到我们，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才可能成一单。”

说到这赵邪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他要足够有钱。”赵邪严肃的说道。

“你现在一点名气没有，一不是道士二不像和尚怎么会有人来找你除灵啊！”叶灵抓狂道。

赵邪就笑嘻嘻的看着他。

叶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是个例外，说起来，你和爷爷是往年交？”

“忘年交？”赵邪有些玩味的勾起了嘴角，“生死之交可能会更贴切点。”

毕竟差一点，他就是我的剑侠亡魂了。

“生死之交啊，你有没有什么不能曝光的规矩，比如不能传播自己，不能网上张贴自己信息这样。”叶灵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思索着如何让赵邪以后能够自力更生。既然是爷爷的生死交他也不忍心看他窘迫的样子，只要赚到了钱。赵邪就会离开他家了吧。

“没有，谁敢用规矩束缚我。”赵邪傲然道。“不过依靠网络传播是不太可能了。”

“为什么。”叶灵问道。

“灵是无法被人类现有的电子设备捕捉到的，除非是灵强到了一定程度或是附着在本就存在东西上。”赵邪解释道，“你的灵视某种意义上只是因为你现在的灵魂波动刚好符合灵存在的波动而已，当你的波动不在符合了，你自然就失去灵视了。”

“人真的有灵魂？”

“人有没有灵魂重要吗？”赵邪反问道。

叶灵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那走吧，上街。”

“家里的菜吃完了吗？买菜你自己去不就好了？”赵邪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晚上见~我要吃红烧排骨。”

“你也一起来。”叶灵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邪说道。

“干嘛啊。”赵邪莫名其妙的问道。

“卖艺。”

“啥玩意？？？？？？”

“无良房东压榨租客，被逼无奈上街卖艺啦。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赵某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赵邪说罢开场白一个抱拳抄起一旁的锤子，铁锤虽有个几十斤的重量但赵邪却舞的虎虎生风仿佛个假锤子一样。“今儿先给诸位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做开胃小菜！”

叶灵懵逼的躺在地上，胸口沉重的石膏板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压的他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是你砸我啊！”叶灵努力的做出最后一丝挣扎。

“你举得动锤子吗？”赵邪咧嘴笑道。

“有把握吗？”叶灵放弃了挣扎。

“第一次。”

“干！停手啊！救命啊！”叶灵挣扎的更努力了！

“别挣扎了很快的！”

砰，“啊！！！！！”

路边的奶茶店里。

“哎，你听说了么。未央路上来了俩卖艺的。”假日中与朋友结伴的小姐姐正在奶茶店聊着今天看到的奇闻。

“卖艺的，骗人的还差不多。”

“是真的，那个女孩子可可怜了，表演胸口碎大石胸都被砸扁了石头也没碎。”看到表演的小姐姐捂着同样平坦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真砸？”另一位有些惊讶。

“那可不。”

“走走走，看看去。”说完就拿起奶茶离开了奶茶店。

“噗嗤。”赵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的对面是坐着灰头土脸的叶灵。

“啊，笑死我了。要不下次你穿个女装胸前垫两个馒头真的砸扁一次，效果绝对更震撼。”

“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邪，叶灵抓起面前的奶茶猛吸了一口，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让赵邪表演个绝活从而打响点名气，十个见鬼的人总有一个见的是真鬼吧？那想到赵邪一点不配合，还把自己坑进去了。赌气的叶灵撇开眼睛不去看憋笑的赵邪，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抹黑影。

“喂，我看到了。”叶灵严肃的说道。

“什么？”赵邪也正经了起来。

“灵。”叶灵有些紧张咬着吸管，透过窗子。一个巨大的黑色直立身影就伫立在街边，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只有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黑乎乎的皮囊，将近两米的高度，还有一个个径直穿过了他的人类。

“没人委托，我们就算除了灵也没钱呀。”赵邪看着叶灵说道。

“灵放着不管会怎样？”叶灵皱了皱眉的问道。

“这要看灵的种类了。”赵邪回头看了看街边的黑色身影。“别的灵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放着他不管。”

“会死人哦。”赵邪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仿佛听到了赵邪的话一般，窗外的黑色身影猛然胀大了一圈原本只有2米左右的黑色身影变成了4米高的人形怪物，脸上两个暗淡的白色椭圆出现在眼睛的位置，肌肉虬结的身体上一道道黑色的宛如血管般律动着。

“快阻止他。”叶灵激动的喊道。

原本看不到灵的普通人也都看到了这个凭空出现的大家伙。

“哪家店的吉祥物，一点都不可爱。”

“应该只是个装饰吧，这么高里面的人踩高跷吗？”

“他们怎么都能看到了？”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开始讨论起了灵，叶灵隐隐觉得事情大条了。

“那是要报复人类的怨灵哦，人若是看不到，还怎么报复呢？”赵邪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奶茶说道。

与此同时黑色的怨灵也动了起来，巨大的身体如同缓缓起步的大卡车，缓慢而坚定的冲向了奶茶店，壮硕的身体毫不费力的撞烂了墙壁，引起街上，店内一阵惊慌。眼见灵体已经动了起来，叶灵急了。“这不是宣传的大好机会吗？”

“真是的，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嘴上墨迹着，赵邪的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动了起来。

扭了扭脖子，赵邪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了灵，与怨灵相比无比瘦小的赵邪与怨灵撞在一起，怨灵有些惊异的发现这个小东西居然真的有阻止自己的前进的能力，抬手就是一巴掌。而本就不高大的赵邪则是有些郁闷的啧了一声，“长这么高干什么？”

一边感叹着赵邪摆出一个熟悉的起手式。

“遇事不决，先升龙！”握拳，屈膝，起跳，升龙拳！

甚至还没有怨灵一半大的赵邪一拳就将怨灵打了个踉跄。

黑色的巨影晃动了两下在水泥上踩出两个脚印，摇晃两下还是站稳了脚步，随后裂开大嘴，尖利的声音撕扯着周围人的耳膜，那声音如同高跟鞋划过瓷砖一般刺耳而且更尖锐。

怨灵周围的路人无一例外的捂住了耳朵跪倒在地，鲜血缓缓从指缝流出，叶灵也不例外。

唯一还站着的只有怨灵和同样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的赵邪，眼低滑过一丝金芒，赵邪深吸一口气怒斥道：“给朕肃静！”话音之中隐有虎啸龙吟之音。

伴随着赵邪的话音，一圈气流以他为中心震出，坚硬的水泥地也被震碎一片。怨灵更是被震飞了出去径直砸扁了路边的一辆汽车。

赵邪也随之冲出了奶茶店，“看我不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赵邪饱含着怒意的一拳砸向怨灵，就在拳头碰到怨灵躯体的一瞬间怨灵猛然缩小变得只有篮球大小，一双异色的兽瞳发出刺目的亮光，赵邪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一愣瞬间缩小后的怨灵重重的锤击在胸口倒飞了回去。

一路上撞碎了几张桌子的赵邪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却发现怨灵已经消失不见，奶茶店内的叶灵也与其他客人一样被怨灵的声音震昏在店里。

“跑的挺快。”叹了口气，赵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出叶灵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喂，120吗？这里发生了车祸。对，就是未央路的‘不存在奶茶店’这里。”

打完电话的赵邪将手机放回叶灵的口袋里没有等待医务人员而是插着兜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离开了。

街角的绿化带内，一双异色的兽瞳亮了起来，盯着赵邪的背影片刻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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