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能者的绝望

借着那一阵黑暗，秦凌成功逃脱。但他丝毫没有放松，他可不敢再冒险跑到有灯光的地方，只能一个劲的拐进黑暗的小巷深处。

一路上甚至还破坏了好几个路灯，虽然这么做很不道德，但是为了保命秦凌也顾不得许多了。

为了避免自己再次陷入幻象，秦凌让塞西莉亚来给自己指路。

不知跑了多久，破坏了又一个灯泡后，秦凌满头大汗的蹲坐在黑暗中，不停的喘着粗气。

“甩掉他们了吗？”秦凌的声音非常微弱，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

“应该甩掉了吧？……快低头！”

听到塞西莉亚的话，秦凌下意识的低头匍匐在地上，只觉得两枚子弹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伴着两声闷响，秦凌身后的墙壁上多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平滑窟窿。

“哦？奥术飞弹吗？”塞西莉亚轻声嘟囔着秦凌并不懂的词汇，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并没有意义。

“终于跑累了吗？小老鼠？”从秦凌刚才过来的方向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看来他们一直都跟在秦凌身后，秦凌一刻也没有甩开过他们。

黑暗中，对方确实没有办法用影子进行攻击，但是从墙上的两个窟窿就可以看出来，他们除了影子和幻象以外还有别的方法要了秦凌的命。

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让自己逃脱！无论怎样秦凌都必须想出来，否则他就会死在这破巷子里，变成一具腐臭的尸体，说不定还会被耗子啃的面目全非。

“明白了吧小老鼠？我们之间的差距远远不是一点点小聪明可以弥补的，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逃走了。不过嘛，如果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破解幻象的，我就给你个痛快怎么样？”

黑暗中的声音满是轻蔑，就像是猎人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一样。

无论秦凌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任何可以让自己脱身的方法。

之前的逃脱本就已经是赌局，而对方完全没有被甩掉。本以为对方的攻击方式只有影子和幻象，可是现在又有这莫名其妙的飞弹攻击。

对方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来呢？

秦凌绝望的咬紧牙关，实力差距太大了，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小聪明可以弥补的差距了。

“不说话吗？那就先拿掉你的左手，让你清醒清醒吧。”黑暗中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秦凌只觉得又是一枚飞弹向自己射来。

结束了吗？秦凌的内心满是愤怒与不满，难道自己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如果能够拥有哪怕一点点的力量，哪怕一点点的战斗力，或许结局就会不同了吧？

这样的对局完全不公平啊！秦凌在心中毫无意义的呐喊。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就算秦凌再怎么不满，现实也不会改变。再说就连象棋都会有先后手之分，更何况这是现实呢？

从来都不会有所谓公平的对决吧。

绝望之际，秦凌想起了赵雨岚。还在生气的她，若是得到了自己的死讯，那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大概会很伤心吧，可是秦凌也无能为力。

“啊，好像终于到极限了呢？”秦凌的脑海中似乎传来了塞西莉亚的轻声低语，然而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

只觉得左手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随后便是“砰”的一声闷响，几滴粘稠的液体应声飞溅到秦凌脸上。

果然是准确的命中了自己的左手吗？溅到脸上的是血液？

然而秦凌发现自己的左手虽然剧痛无比却完好无损，脸上的液体与其说是血液，倒是更像果冻。

就在秦凌疑惑的时候，他隐约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不，倒像是人形的果冻，隐隐可以看出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状的。

“怎么样？肯说了吗？”

轻蔑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秦凌却没有理会，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果冻人。

“啧。”

秦凌脑内响起了塞西莉亚的一声咂舌，紧接着左手再次传来火烧般的剧痛，眼前的果冻人就在瞬间消失了。

虽然秦凌的左手仿佛正在被烙铁灼烧，但是四周的温度却骤然下降。

无数的冰锥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不过并没有落在秦凌身边，全都朝着秦凌对面的黑影射去。

此时月亮刚好升至最高空，清寒的月光透过屋顶间的缝隙散落下来。

半空中，白泠溪正站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俯视下方的巷子。苍白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冰冷的海蓝色瞳孔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凄寒的月光下，仿佛凛冬的冰雪女王一般。

“你是路痴么？得要多蠢才会迷路到这里来？”

冰柱延伸至秦凌身边，白泠溪优雅的走下来，海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秦凌。

“知道吗？”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秦凌慢慢爬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今天去见你是我最讨厌最烦心的事情。”直视着对面的阴影，秦凌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可是当我真的看到你的时候，却觉得比看到什么都开心。”说完，秦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白泠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精致的脸颊仿佛早已冻结了一般。

“听到那种废物一样瘫倒在地的男人告白，可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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