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明的历史

不安，疲惫，甚至是惶恐。加纳利持续不停地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他很累，夜也已经深了可他没有睡觉，也没有困意，他忍不住回想今天的事。

兴奋，难以言喻的兴奋。在那如通天塔的东西从天而降时，他没有一丝不安，而是萌生一种天命所归的感觉。

没错天命所归，他加纳利可是日落神眷之人，虽然不是教皇天选，但也差不多，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在主殿中承蒙神意，居于神像之下思考万民福祉。可看看他现在做什么，区区一个边缘地区的主教连大牧首都算不上，还要去四处游历不能有充足的时间感悟神意，这他怎么能甘心。

但又一想加纳利却忍不住有些沮丧，可能是他出生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对神的启示和教廷神术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平庸，这使他神眷之人的身份饱受质疑。

“大人有人求教，希望受到神的光辉庇佑。”低阶神官轻轻敲了敲门。

“好的，神一定会在这漆黑的夜中为他的子民带来心中的光明。”加纳利祷告着。

门被推开，低阶神官引导者求教者走进来。一瞬间，加纳利有些惶恐，他还没有看到求教者，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多年的信仰将要被这位素未蒙面的求教者冲击撕碎，然后如同垃圾一般被扫入垃圾堆里。

加纳利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等待着求教者，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来的人不过是一位平平常常的佣兵，粗犷的衣着，饱经风霜的面容，充满欲望的眼睛，佣兵都是这样，标准的佣兵。

低阶神官在把求教者引入后就退了出去，留下求教者单独跟他交谈。加纳利仔细打量着对方，求教者衣着有些散乱，可能是在检查的过程中造成的，毕竟邪教徒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捣乱，不增加防卫力度是不行的。除此之外这名求教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他的眼睛最为特殊，充满着光彩，明亮夺目。

求教者不发一语，沉默的站立着。估计是在组织语言吧，加纳利如此想着。

双方就这样沉默着，加纳利不知道求教者的所谓何事，竟要在深夜来访，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什么事？那漆黑的塔？

加纳利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对呢？他在做什么呢？

“喔不，见鬼。”加纳利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那名低阶神官怎么会在半夜把一名普通的佣兵引见给他，换做在白天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那名低阶神官还如此确信他没有睡觉，只用了轻轻的敲门声。

“大人这套也太老旧了吧，而且在教堂中见到鬼，就不怕有损神的光辉。”佣兵轻笑着说。

加纳利将汇聚起来的神术又给压了回去，对方说话了，那就说明现在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可能是这里教堂的习惯让求教者深夜来访，是意外，是他太紧张，希望如此。

而被迫取消的神术则是因为他的神术实在是有够糟糕的，动起手来他绝大几率是打不过的，除非对方是普通人。

“神的光辉不会因为我而有半分损伤，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改变神的光辉。他就在那里，不曾减弱，也不曾增强，就如同大地山海一般恒古不变。”加纳利温和的反驳道。

“喔。”佣兵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不以为然。

这是个不相信神光辉的人。加纳利对其邪教徒的身份的怀疑又增加了不少，不过鉴于自身势力还是先看看吧。

“这么晚不睡看来今天的事是有够麻烦的啊。”佣兵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做了下来，大大咧咧的跟他唠起来了。

“不，那些都是神的考验，考验我们的信仰言行，以极对人民真诚的奉献，而我们早就将其视为生活的一部分。而人怎么可能会把生活的一部分当做麻烦呢？”加纳利平静的回答道。

“……嗯，你说的非常好。”

“来到神这里吧，他是博爱的，他会拯救任何人，只要他还期盼着光明。”加纳利小心的观察着佣兵的反应，对于这个佣兵他越来越看不懂，他深夜前来还轻而易举让低阶神官为他带路却真的像是在跟他求教宗教方面的问题。

加纳利把原本在桌子底下准备神术的手抬了上来，隐秘的活动着因为维持神术而要保持特定手势的手，说来也悲哀特定手势那是施法初级才用的的技巧，而他到现在也还要用。

“光明我是绝对追求的，但在追求光明之前，我想先了解下光明的历史。”佣兵抓住机会，急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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