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盛典起源

在以魔法为主的卢卡尼恩帝国里，战士们在绝望或者最后之时用仅存的魔法力覆盖全身透支自爆的行为在过去的战争里并不少见，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讲也仅在记录中存在，也在很久前就被禁止这么做了。

就算是太阳仍在的下午，但那一闪而过的黑雷还是一瞬间让所有人感觉到眼前一黑，那瞬间犹如黑夜突然降临于此。

瞎子还是老样子，直接握紧了右拳正面迎了上去，这一击下去肯定又能造成巨大的响声以及破坏力了吧——至少所有人都这么想并都期待着这一击后又会出现什么后果。

但是却只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瞎子仅仅后退半步，黑色的闪电就停了下来，瞎子的拳头已经打裂了盔甲打在了雷焰的胸口处，盔甲碎成一块块碎片落到地上变成了残光，而雷焰整个人此时已经低着头失去了意识，要不是瞎子那右拳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不同的是，此时瞎子肩膀被雷焰右手捅进伤口里边，就好像雷焰是想把手伸进伤口用力搅动一般，但是终究没有搅动多少下就晕了过去，那个用剑连砍两次都不曾砍入多一丝的伤口已经烂了很多，原本快止住的鲜血此时慢慢地往外流动着。

用手去撕裂甚至搅烂别人的伤口是多么野蛮的战斗方式啊，有的观众都已吓得面无血色，而更多的此时却被激起了骨子里的血性，开始呐喊起来，希望瞎子也对雷焰以牙还牙，让战斗更加血腥起来。

另一侧看台的梅洛已经眼眶湿润地捂着嘴巴，实际上不止她一个，不少心里承受不住的都早已不忍再看下去，目前看来的这次表演，只是瞎子对雷焰的虐待罢了。

先前明明说好只是一场盛典的表演，为什么却突然变成了这样？如果只要胜利的话在雷焰第一次晕倒的那一次就可以结束了，为什么瞎子还要把他翅膀砍断再次激怒雷焰？

瞎子真的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梅洛此时突然想到先前跟雷焰说的每一句话，雷焰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不等梅洛问出口，坐在一边的她的父亲、因为横祸的原因为了家族奔波的乔尔克此时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来，见梅洛一副于心不忍而又迷惑的样子便开口问：“不知道瞎子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是……”梅洛忍耐着说道，“是不明白雷焰为什么这么做。”

“雷焰开头就说了，他今天没有任何的胜利的可能。”乔尔克看着此时昏倒的雷焰，“排除他们事先说好的可能性，雷焰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想这么做……而瞎子只是理解了他而已。”

而坐在看台另外一处的希雅终于才明白了一丁点，那枚金币说不定可以控制雷焰的情绪，所以雷焰当时跟她练习时才会是那副表情。

而雷焰先前在瞎子问‘冷静下来了吗’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了，但是他为什么要明知不可能赢还要打？是因为雷焰很勇敢、很好胜、亦或是……

希雅此时眼角处发现了雷焰走出来的通道好似有一个人影，她瞬间明白过来，原因多半和那人关系不浅。

“不错嘛……”瞎子此时右手依旧撑着雷焰，肩膀受伤的左手就像没事一般抬起来把手插在他肩膀伤口的雷焰右手拉了出来，“这一下可比用武器的攻击来得实在。”

“不过说了要砍你的尾巴就得砍你尾巴……”此时瞎子右手把雷焰推开，然后又马上抓住了雷焰的尾巴，雷焰此时‘啪’一声趴倒在地上，胸口、脸颊以及不成形的左手不停地冒出鲜血来。

场上的一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呼喊着‘不要’或者‘停下’，似乎是不忍再看到雷焰被如此打下去，但是那声音终归是少数，有着更多被战斗的鲜血刺激到的人开始高喊‘砍下去’甚至是‘杀’一类的言语，此时已经不像是表演了，反而更像是瞎子在处刑罪犯。

瞎子笑了笑，突然抬起脚来狠狠一跺在地犹如平地惊雷，骇人的血气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闭嘴，所有观众的言语都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般发不出声。

“……你们都知道这个盛典是庆祝瓦伦丁的出现，他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和走向，你们都知道……”瞎子抓着雷焰的尾巴沉声道，“那么在这一天同时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有谁知道的呢？”

“女皇大人！”女皇身边的黑影似乎是明白了瞎子想说什么，“还请快……”

女皇摇了摇头，道：“没关系。”

“可是……”

“他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虽然并不怎么好听。”女皇眼帘微垂，想起了某段记忆。

“如果不是瓦伦丁的出现的话，这一天就会成为隆重的哀悼日。”瞎子举起了雷焰的那条龙尾巴，“很多年前当龙族还存在的时候，有着一条象征着生命的白龙，每隔十年就会在这天出现在帝国的天空，为被病痛折磨的人们带去新的希望，虽然也不是包治百病就是了。”

“而更早的时候，这天也是通天塔修成的日子。”瞎子此时抬起头说道，像望向了某个废墟的方向，“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因为与帝国的交情而修建了可以去到神之城的通天塔，并且亲自从那里走向了塔顶，在他回来的时候便说，魔法力强大者可以尽管去试试，无数魔法师拼尽全力，也难以踏上顶层。”

大部分观众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仅有少数几个听说过的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要是公开出来的话这个庆典以后就可能变味了。

也有不少人在想着是不是女皇要下达什么新的命令了，要不为何瞎子要出面说这话，毕竟帝国基本所有人都听说过瞎子和女皇的交情不浅。

“同样也是在这天。”瞎子话风一转，“在过去某年的这一天，那条巨龙翱翔在天空之时，白天不知为何突然成了黑夜，那条巨龙被某个人、亦或者是某个组织趁着虚假的夜色杀死，其鲜血以及骸骨落在了通天塔上，通天塔因此而倒塌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不敢相信地听着瞎子继续道：“黑夜随着巨龙的死散去，但是帝国的黑夜却才刚开始，修建通天塔的人突然也失踪了，因此被认为是那事情的元凶之一，所有人从此担惊受怕过了一些年，这件事也再也没有被提起过，而阿塔码帝国却从那时开始筹备进攻军心为此不稳的帝国。”

“那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瓦伦丁的出现改变了很多。”瞎子说着说着左手作刃，对准了雷焰的尾巴的根部，“但是这个节日，原本就该是为了屠龙而存在——”

“哦哦哦哦哦哦哦！！！”

雷焰突然怒吼着暴起，不顾尾巴被抓着整个人长大了嘴露出里面的獠牙向着瞎子就是一记头槌过去，瞎子仅仅是愣了一会就立马抬起左手一下子抓住了雷焰的头，那满嘴利齿的嘴巴仅仅离瞎子一只手远。

那嘴巴慢慢合上，说道：“瓦伦丁那家伙肯定杀了不少龙。”

“嗯？”瞎子此时恢复了笑容，就像平日和雷焰聊天一样，“听见了？”

“你太吵了。”雷焰说完闭上了嘴，瞎子隐隐感觉到一丝奇怪，失去了盔甲的雷焰的肩膀暴露在阳光之下，而那里好似有什么肿瘤在动着一样。

“你……”瞎子明白过来急忙松开了抓着龙尾的右手，但是雷焰右手此时突然伸出并抓住瞎子的右手，同时雷焰的上衣肩膀处破裂开了一个口子，一条鲜血淋漓的龙头突然就从雷焰的右肩长了出来。

“啊——”不少反应过来的观众吓了一跳。

那条龙此时一口咬住了瞎子的脖子，顿时瞎子脖子处血流不止。

“很好……雷焰……”瞎子依旧在笑着，抓着雷焰的头的左手丝毫不动，“学得不错。”

“还没完呢。”雷焰也笑了笑，左肩也‘噗’地一声冒出了一个龙头，张开巨口咬在了瞎子没有伤口的另一边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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