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牛力

“你这个没人要的憨儿活该被打。”

“李飞文，你再说一次试试。”

一处破烂的小屋内，几张桌子和椅子形成了一个简陋的教室，俩个小孩子正对立着。

“说就说，王牛力你这个没人要的憨儿，你父母都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就留着你一个在这里。”

“李飞文，我今天要和你拼了。”

王牛力轮着他的小拳头就往李飞文脸上招呼，李飞文也不是老实人，抓住了王牛力的衣领拳头就往他身上去。

“来啊，老子怕你这个憨儿不成。”

见王牛力想用头撞过来，李飞文立刻就把王牛力推开。

被这么一推王牛力倒也是正好撞到后面的桌子，可能是桌子质量不行，被牛力这么一撞桌子倒也是散架了。

这是俩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还在学校里的老师，这是这学校里唯一的老师，夏诗蕾，夏老师。

“李飞文王牛力，你俩干嘛呢，都给我停手。”

听到老师一喊俩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这时李飞文率先喊道。

“是他先动的手。”

王牛力见他指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说道。

“是他先他骂我的。”

李飞文听了顿时不服，指着王牛力。

“我骂你了？我那叫称述事实，一看你就是没认真听课。”

王牛力见李飞文还在嘲讽自己，生气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你有本事在夏老师面前再说一次。”

夏老师见到俩人还在吵个不停，立即大喊到。

“你们俩都给我住嘴，今天我送你们回家，这事必须通知家长。”

一听通知家长王牛力和李飞文那叫一个急啊，这事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那自己不得屁股开花。

“等等夏老师，我们来就是闹着玩的，没必要你送我们回去，这外面天冷，爸妈会担心我们的，我们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朝着王牛力的方向看去。

王牛力见了李飞文的眼神顿时也明白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了李飞文的话。

“是啊我们就闹着玩的，就不用麻烦夏老师了，正好我们俩回家的路都一样，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俩人连放在教室里的书都没去管，就朝着教室的门外跑去。

“你们俩给我等等。”

可俩个8岁的小孩子哪里是夏老师的对手，虽然是个女性可14岁的年龄差就摆在那，夏诗蕾一伸手便把他俩都抓住了。

见他们俩的配合，夏诗蕾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今天你们俩个谁都别想跑，你们跑得了和尚还能跑了庙不成，今天这事必要让你们家长知道。”

俩个人都狠狠的瞥了对方一眼，心里都想到，都怪你。

不多时，夏老师已经带着李飞文和王牛力回到了家里，李飞文家离的比较近，所以先送了回去，王牛力家离的比较远，所以走的也慢了些许，可以看到夏老师也有点累了。

“牛力他爷爷和奶奶在家吗。”

到了家门口，王牛力的奶奶迎了出来。

“夏老师怎么来了。”

王牛力奶奶一见王牛力在夏诗蕾身后，试图用夏诗蕾的裙子掩饰自己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

“是这样的，王牛力这孩子啊，和李飞文打了起来，我这不就送他回来吗。”

牛力奶奶听了，本来就有很多皱纹的眉头邹了起来。

“这孩子在学校里和李高飞家那孩子打了起来？”

“嗯，是的。”

奶奶听了更是发愁，俩家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这还打了起来，奶奶已经在想要怎么赔礼道歉了。

“来来来，夏老师里面请，被在外面冻着了，屋里正烧着碳呢。”

“那我就打扰了。”

说完夏老师便进了屋，留着王牛力在外面，不敢进去。

“你个臭小子还不快进来。”

奶奶见了，略带怒气的喊道，这是牛力为数不多的见奶奶生气。

在影响中的奶奶一直都很和蔼，这让牛力不由的有点心慌，他并不想看到奶奶伤心的样子。

进了屋内，牛力直接往柴房跑去，奶奶见了也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牛力在柴房里看着爷爷刚背回来的柴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到奶奶喊了一声牛力才反应过来。

“牛力，夏老师要走了你还不快出来送送。”

牛力听到，知道自己现在躲着反而不好，就快步来到门口。

夏老师见牛力一部魂不守身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是位老师，但她也只是一个22的小年轻罢了，而且还是从城里到这里来做支教的，对于这种人情世故也不能从容处理。

奶奶见到夏老师这副模样，连忙说道。

“夏老师，牛力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尽管打骂，这小孩子，不打不成才啊。”

夏老师也没有听进去，毕竟对于她来说，思想上的教育要远远优于肉体上的惩罚。

“没事的，牛力平时在学校里还是挺听说的，就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和李飞文打起来。”

“是吗，那牛力在学校就要望夏老师多多照顾了，牛力你还不快来道谢。”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牛力来到了夏老师面前。

牛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夏老师。

“多谢夏老师。”

“以后记得不能再和别人打架了知道了吗，你爷爷和奶奶也会担心的。”

夏老师说的话，牛力也听了进去，心里的负担反而更重了。

对于牛力来说爷爷和奶奶就是一切，童年的自己并没有过多的见过父母，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对自己好的也就是只有爷爷和奶奶了。

“夏老师，我送你一趟吧。”

这时爷爷也从屋里出来了，身上换上了一身皮大衣，听说这一件皮大衣还是以前爷爷无意间立了功劳，上头作为答谢和一些食物、日常用品一起送给爷爷的。

爷爷也是相当珍惜，很少拿出来穿，这时拿出来估计是想出门了，毕竟这冬天的夜里还是很冷的。

这时牛力才注意到，奶奶平时穿的大衣正套在夏老师身上。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夏老师听到也是礼貌谢绝了爷爷，不过这客气话谁还听不出来呢。

“这怎么行，这大晚上的也容易出事，这附近还有混子你一个大姑娘的也不好走夜路，就让老头子我送送你吧。”

俩人礼貌的说了一会，就随着爷爷提灯离门而去，留下了奶奶和牛力在屋内。

牛力看着奶奶也不说话，牛力的奶奶叫王莲花，爷爷叫王力学。

奶奶就算是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也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爷爷力学平时在地里干活，也是浑身有力，就算是人到老年力气也比一般的年轻人大多了。

“牛力啊，以后不能轻易的跟别人打架了知道了吗。”

“可他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牛力满脸的委屈，奶奶见了也是心疼，作为牛力的奶奶，她哪不知道牛力的想法。

奶奶抱住了牛力，轻声的说道。

“谁说我家牛力没人要，这不是有我们俩个和你爸妈照顾着吗。”

牛力听了，泪水一点一点的留下，什么都没有多说。

“别哭了，别哭了，牛力是个男子汉，不能随便哭的，明天早上啊，和我一起去李高飞家和他们道歉，知道了吗。”

“嗯。”

虽然牛力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什么错的，但是既然是奶奶说的，那么就这么做吧。

俩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呆了一会后，牛力突然开口道。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牛力说出这话时还带着哭腔，毕竟送出生到现在自己很少见过父母一面，听说在自己不记事的时候俩人就外出打工了，每年都会带回来一点钱，都被爷爷存起来准备给自己读书用。

“傻孩子，你爸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他们啊，只是在外面太忙了回不来，等他们忙完了，天天都能和牛力玩了。”

奶奶也没想到牛力会突然说这个，心里也在责怪着自己的孩子不懂事，也不知道多回来看看孙子，这么多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看几眼。

“真的吗。”

牛力还带着点哭腔，但已经有点好转，脸上的悲伤也没有那么多，反而有点希望起来，那副带着鼻涕笑着的样子倒是把奶奶逗笑了。

“当然是真的，你奶奶我骗过你妈。”

奶奶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牛力看着奶奶的笑脸也信了奶奶的话。

“那我们拉钩。”

看着牛力伸出的小手指奶奶笑意更浓了点。

“好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谁拉钩，其实是牛力的小手勾着奶奶的大手摆动着。

感觉这牛力那冰冷的小手奶奶突然反应过来，摸了摸牛力的手。

“你这傻孩子，刚刚跑哪去了，身上这么冷，快穿上这件衣服到暖房里去。”

说着便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牛力身上，牛力顿时感觉自己温暖了许多，但是看着奶奶穿着一件看起来很薄的衣服，也是把衣服拿了下来。

“没事，奶奶，我不冷。”

拿到一半被奶奶拦住了。

“说什么呢快进房里去，要奶奶和你一起在这受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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