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怒的严氏

田妈妈看到严氏不善的目光，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不等任何人提醒，她立刻干嚎一声，扑到苏定邦脚下，“候爷，候爷，一切都是二小姐指使我的。要不然我和霍姨娘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不，不，我没要害霍姨娘……”

苏定邦听她语无伦次乱说一气，早就看她不顺眼，更是气得心烦气躁，便狠狠一脚踢在她的肩头。

只听田妈妈惨叫一声，身子向后飞去。

她撞到墙上，震掉墙皮，落了苏定邦满头满脸。

吃了一肚子灰，苏定邦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他发火之前，常妈妈喝斥道：“你怠慢二小姐，可二小姐怎么会生出对候爷不利的心思，你不要胡乱攀咬！那只会让你的小命更快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不老实交待，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给你了什么好处！”

一听到“好处”两个字，田妈妈一个激灵站起来，“对，二小姐给我好多银子！她都是装的！她有好多银子！”

严氏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先招呼道：“还不快来人，把水蓉苑收拾收拾，这里可怎么住人呐！”

吩咐完这些，她再转过身来，安抚苏定邦道：“老爷，您先消消气，这水蓉苑已经在收拾了。霍氏那里还等着交待，就再委屈辛丫头和吴氏去梳洗一下，再来回话，您看可好？”

想到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苏定邦对霍氏的喜爱，还远远超过这个十年未见的女儿。

于是他点点头，便同意严氏的建议。

严氏向常妈妈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带两人下去。

他们一走，严氏立刻吩咐道：“这里虽然没什么好收拾的，也仔细地看着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漏了去，一会儿一并要带到水蓉苑去的。”

说是收拾，实则是要搜屋子了！

可是他们都快把房子翻过来了，甚至连墙角的老鼠洞都扒过，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整个过程，田妈妈都看着，她的眼睛也死盯着每一个角落。可越是搜到最后，越是让她失望。

“不，不可能！明明那么多银子！我亲眼看见了！亲眼看见了！”

苏定邦刚想动怒，收拾光鲜的苏梓辛和吴氏被带上来，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过来，我看看。”

苏梓辛乖巧柔顺地走上前，微微福身，轻唤道：“父亲。”

苏定邦对她现在的样子还是十分满意的，对她点点头。转头对田妈妈冷声道：“拖出去打，直到她说了为止！”

随即，押着田妈妈的两人，就要上前去拖她。

田妈妈吓得大呼：“院子还没查呢！”

吴氏听罢，委屈的就抹眼泪，但并不争辩。

“是二小姐让我做的，是二小姐啊！”

终于，吴氏忍不住嘶声喝道：“你苛待二小姐，我人微言轻，不想再说什么了。可你也不能把屎盆子再往二小姐身上扣啊！你有什么胆子这样对二小姐！你收了谁的好处，要这样对二小姐！”

说着，吴氏就忍不住上前去撕田妈妈的头发。

苏梓辛惧怕地往苏定邦身后躲去。

“够了！晴儿！”苏定邦看着声泪俱下的吴氏，心里的怜惜又扩大开来。

环着瘦小的苏梓辛，伸手去拉吴氏，“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了。”

吴氏此时回头，看着苏定邦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把十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二小姐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啊……”

她这一哭，苏定邦的心就更软了。急忙放开苏梓辛，扶起吴氏，“走，我陪你们去水蓉苑。”

然后就扔下这一院子的狼藉，不管了。

住进水蓉苑，苏定邦哄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报霍氏上吊了，他才匆匆离开。

知画跳到吴氏面前，“姨娘，这也演的太好了，你没看到老爷那心疼劲儿！”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吴氏的眼里在又簌簌地落下泪来。

苏梓辛挥挥手，让知画出去。才走到吴氏面前，轻唤道：“娘……都好了，一切都好了，您别伤心了。”

“我只要一想到田妈妈做的那些事儿……只要一想到你受的那些苦，我恨，我恨自己没用！只要一想到你的伤，我，我……”

她根本就不是装的，对田妈妈的恨，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以前都压抑在心底，今天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了。就显得逼真无比。

苏梓辛抚摸着她的背，让她把这从前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若是曾经她对苏定邦有情，此后她也只对他情尽了。

哭了好一会儿，吴氏终于缓和一些。又有些后怕了，“咱们这么算计了严氏，她是个心狠的，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咱们？”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

她一句话没说完，知画的叫声，就从外面传来。马上就有人推开大门，严氏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她盯着抱在一起的苏梓辛母女，“我倒是没想到，会翻在你们母女手里！”

说着，她上前一步，走进房间。

霸道地坐在椅子上，扫视着他们两个。

“让我猜猜，这是谁的主意……”她说着，目光落在苏梓辛的身上。

吴氏本能地把她护在身后。

苏梓辛满不在乎拉开吴氏，笑盈盈地对严氏福了福，“母亲，我也没旁的心思，只想求条活路。如果母亲同意，田妈妈受谁指使，自然水落石出。还能帮您除掉一个眼中钉，您看如何？”

严氏盯着苏梓辛，“你是在威胁我！”

露出温和柔顺的微笑，苏梓辛摇摇头，“怎么能是威胁呢？这是对今天的事，做一些小小的补偿而已。”

前一刻还冷峻森然的脸，突然柔和起来，她眉眼间似乎也带着笑意，“我倒是好奇了，你能给我什么，来换取你们这两条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徒然变得凛冽。吴氏甚至都因为她的声音而微微颤抖。

苏梓辛像变戏法一样，从衣袖里摸出一卷纸，随即交到她手里。

严氏展开看过，脸色变换数次，对苏梓辛喝道：“今后给我安分点，我可不喜欢控制不住的棋！”

说完，她带着一干人等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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