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江天昊跟邓小琪去了中戏,杨寒冰等人回宿舍,钱三一带着林妙妙出来压马路消食。
一路蜜汁安静。
钱三一暗戳戳地郁闷和耿耿于怀。妙妙悄悄地揉着肚子,她今天太嗨了,忘记了自己是第一天来大姨妈,喝了四杯啤酒,这还是在钱三一的提醒和控制之下的结果,如果放开了喝,她估计会不醉不休。
“喂!我肚子疼!”此时就两个人,林妙妙撒娇。
钱三一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但手却自有主张地很自然地去牵着她的手。
只不过,脸色依然不甚好看。
天突然下起了雨,雨点越来越密,行人纷纷躲在天桥下避雨。
妙妙穿着一条杏色沙质半裙,被雨丝沾湿了一些,贴在腿上有些不良于行。
她干脆挽起一角,将裙子斜扣在大腿处,这样就是整条裙子都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两条雪白雪白的笔直长腿。
林妙妙这样做来,其实挺有一种干净不俗的潇洒,主要是她的腿型线条漂亮,踩着白色的高帮帆布鞋,一种帅气的美感直逼而来。
潮湿的空气,灰暗的天空。杏色的裙子柔柔盖住一截,裸着的双腿雪亮得有点晃眼。
钱三一感到一阵目眩,他甚至似乎嗅到了属于妙妙独有的馨香。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遭纷杂视线,或明或暗地投射在她的双腿上,眼神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轻轻牵住她的裙角扯了扯,没成功。
妙妙抬头没话找话,“干嘛啊?”
钱三一面无表情,“十月了,天凉,你在北京,我要为你负责,包括不能感冒和肚子痛。”
“没事!我现在不冷,”林妙妙低头看了看,“这样不好看吗?”
钱三一盯着她,眼中神色意味不明,慢慢俯下身,靠近她。
当钱三一俯下来气息扑在脸上时,林妙妙僵直了身体。
他们之间,靠得太近太紧,他的肩膀挨着她的肩膀,在他围成的狭小空间里,鼻端全是他好闻的气息,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钱三一太高了!!
这次她可不会再会错意,以为这是钱三一故意靠近她,要壁咚她,她可没忘记两个人第一次看电影时的乌龙,他把身体靠过来时,害得她浑身紧张不敢动弹,还以为他要怎样她!结果看到他从裤兜掏出一包面纸,她才羞得想原地遁逃,丢人。
掏个东西有必要这样吗?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占地方!林妙妙腹诽。
“你,你靠这么近干嘛?”
“你这么聪明,真的不知道吗?!”
钱三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逼人的灼人的星星。
吹出来的气息混了一点酒精,温度热烫得她头有些昏。
天桥底下光线有些暗,他的眼睛却亮得像团火焰。
妙妙迎接着他的视线,有些酒意熏染。
他压低声音,将不可告人的心思宣之于口,
“你真的不清楚吗?!其实,我是怕自己晚上……会做少儿不宜的梦。”
这句话说完,还没等林妙妙有所反应,他自己的脸先红了。
他的声音热烫得如熔浆,和他的眼睛一样带着掠夺性,性感低沉,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边自带混音,让她的耳朵都烧了起来,她的心一度忘记了跳动。
少儿不宜的梦?
春梦?
还是……?
喜欢漫画的她,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下顶着钱三一头像的禁欲系漫画男神在黑暗里喘息的画面,她不由得喃喃自语,“我懂的,其实我可以把五指妹妹借给你!”
“我懂的,其实我可以把五指妹妹借给你!”
这句话明明很小声,但它就像炮弹一样向钱三一冲了过来,“砰”的一声,炸开。
他猝不及防地被一击命中,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刹那涌入脑海。
他连忙站直了身子,拉开距离,深深地吸了一口北京空旷的空气。
看向远处喧闹的人群,他集中了全部自制力,数着数,才让自己清晰剧烈的心跳从急促到平静。
“钱三一,你怎么了?”
她捧着自己醉晕晕、红乎乎的脸,摇头晃脑,“你刚刚脑子里想什么啦?”
“钱三一,你是不是邪恶啦?”
“我只说借给你手,你怎么就脸红成这样啦?”
林妙妙明明还在害羞,却对着他做着各种鬼样子,最后弯起了唇,挑高了眉,紧紧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意,似乎洞察了他的紧张和狼狈,比她的羞涩更重要。
钱三一再次深深呼吸,快速郁闷地望了她一眼,她还像个单纯的愣头一样,在一旁狡猾窃笑,好像刚才的那些话统统都是她为了取笑他而开的一个无所谓的小玩笑。
虽然她晕红的脸说明她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可恨可恼!又坏又恨的女孩!
他想打她的屁股,想把她狠狠地塞到自己怀里,再轻轻地揉弄一番。
他看着她顽皮精怪的样子,眼神炙热。
她知不知道对男朋友说这些,意味着什么?
她开窍了吗?!好像又没开窍。
但说她没开窍?钱三一又摇摇头。
他突然思绪一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的喜欢,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喜欢,却成功骗过所有人。如果当初他没有挑明关系,她现在绝对继续跟他哥们相称。
他认真,她却演戏!
那江天昊呢?
他的情意,她真的不明白??
他都看出来了!
还是,她已经看穿,却继续跟所有人装傻?
如果江天昊对她摊牌……
她会如何?他该怎么办?
他想的时间有点久,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他有点出神。
其实,这个问题从昨天晚上他隐隐窥破了江天昊的心思,就困扰他到现在。
直到今天中午言语试探了一番江天昊,虽然他知道,江天昊目前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但是他害怕的正是江天昊这种默默付出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妙妙,从一开始就是先跟江天昊成为好朋友的。
从一开始,她对他钱三一根本就不care。
直到现在,她依然号称他是一个被她讨厌的大拽王冷气王,徒有外表。
如果不是他步步为营,占地为王,画地为牢,林妙妙跟他又有什么交集?
而江天昊,却能像个中央空调,时时刻刻温暖着她。
钱三一的心,这一刻就像在漆黑而辽阔的深海里颠簸的一艘小船,起起伏伏,被不知名的危险时时刻刻威胁着。
她的洒脱,她的明媚,她的温暖,她的调皮,她的那些他珍而重之想要保护的所有优点,此刻仿佛全长成了他心里的一颗仙人掌。
他恨不得要把她伪装起来,藏起来。
他的心饱含了酸涩,胸闷。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的旖旎,像一道白光,由远及近驱散了全部的迷离。
恋爱中的男生,突然有些上头,智商情商下线的结果就是变得有些固执地聚焦于具体一件事的结果。
“妙妙,把裙子放下来。”
妙妙摇摇头,挽了挽在大腿处的裙角,
“裙子弄湿了粘在腿上多难受。要不你穿着试试?”
“可大腿都走光了!”
“北京的女孩打扮都很时尚前卫啊。你就当我穿了条短裤呗!”
“你不觉得太短了吗?!”
“可我喜欢!很好看不是吗?”
……
钱三一是摩羯,固执又强大,醋意又难平;
林妙妙是射手,天马行空又随性,桀骜又不驯。
气氛沉默了下来,隐隐有些紧张的因子。
“你这么不害臊,怎么嫁得出去啊?!”钱三一无奈地问。
“干嘛?你现在在担心我嫁不出去赖上你吗?”林妙妙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那回到江州,我就让老林主持个比武招亲,或者让王胜男在珍爱网登个记,能不能嫁出去,总要试了才知道。你觉得我不敢吗?”
说完这句,林妙妙的大眼睛里,挑衅意味浓厚。
“敢!你都敢!但是妙妙,有些话,不可以说,有些玩笑,不可以开。”
“所以呢?我这不对,那不好,你如此完美,那分手好了,我还真无所谓,反正我们都还在试用期呢……”
说着无所谓,其实林妙妙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她就脱口说出了分手,还是,这才是她一直根植于心的心魔?
林妙妙把头别了过去。
说都说了,还能收回来?咋滴吧!
这一刻,两人视线交锋,晴转大雨,雷电相搏。
本就“船头惊鬼,船尾惊贼“的钱三一,前头还愁着怎么把她藏起来,怎么把她彻底定下来才好,
此刻竟然从她嘴里听到了毫不留情的“分手“、“无所谓”、“试用期”。
一连串的词语刺激得他血全部往上冲,冷静和智商统统下线!
他怎么就嫌她这不对那不好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
他什么时候让她有的这个体悟?
竟连分手的话都说出来了!
钱三一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无所谓的倔强和冥顽的样子,晦暗在他的眼底翻涌。
气氛一下凝重了。
她这么轻易地说出分手,她这一副爱谁谁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她本来就没有认真过?!
他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迅速转身,离去。
他太生气了,他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伴随着愤怒的,是心脏一抽一抽的感觉。
他现在明白了,确立关系时,她说试用期一年,原来这一说,只是为了现在可以毫无负担地甩了彼此?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紧了往下坠,太痛了。
看着他突然大步离去的背影,林妙妙呆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撩高了裙子,他就这么大反应?!
她突然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
她承认,话赶话说到了分手是她不对。
她突然有点后悔,来到北京。
擦掉眼泪,新的眼泪又掉下来。
她倔强地停留在原地,不想追上去解释几句。
她感到太她妈的委屈了。
她不想傻站在这里任人围观。
擦掉眼泪,她头也不回地赌气往相反的方向走。
钱三一往前走了几步就后悔了。
他的步伐慢下来,想等她赶上来,他想等她追上来,然后他说几句软和话,哄一哄,这件事就算了。
他尽力捕捉身后有没有她跟随而来的脚步,然而,纷乱的街头,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什么都听不见。
他猛地站住,向后望去。
他突然发现,在原来的位置上,林妙妙不见了!
巨大的惊慌攫住了他,他飞速往回跑,四处张望。
汗从他额上沁出来,血液仿佛凝固了。
没有看到那个胡天胡地的身影,他霎时感到牙齿在打架,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心脏又开始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一抽一放。
他连忙拨打手机,心焦如焚。
林妙妙并没有走远,她在一个不远的公交站台候车厅里。
铁灰色的天空,雨点像幕布一样落下,雨越下越大。
她放下了裙子,裙角不一会儿就湿掉了,磨得皮肤痒痒的刺刺的。
她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感到特别孤独。
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
如果他对她不满意,何必强行在一起。
她不想上去任何一辆车,也不想去找小琪。
她没想到,钱三一也有那么弱智的表现。
才见面没几个小时就夭折的爱情,这是见光死吗?
钱三一,干脆还是叫钱三岁吧。
电话第一次响的时候,她不想接,所以就任它一直响着。
电话响了无数遍,一次又一次坚持地响着,引起了旁人的触目。
铃声熄灭之后又一次无缝对接响起来的时候,她按了绿色的接通键,放在耳边,也不说话,眼里犹有泪意。
钱三一也没说话,他来不及说。他仔细辨别着话筒里传来的嘈杂声音,有大街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到站公交报站音,还有司机粗暴催促的声音。
他看了看周围,锁定了前面一个公交站台,然后什么也不说,果断挂断,飞速跑过去。
“什么啊?!”林妙妙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有点气愤。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走的人,一气之下,踏出一只脚准备登上一辆刚刚到站的公交。
一股巨力传来,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瞬间,她就被一条手臂捞住了腰,带离了公交,扑到了一个人怀里。
“林妙妙,你想去哪里?!”
钱三一咬牙切齿地问,面色黑得不行。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妙妙松了一口气。
就在几秒钟前,当钱三一跑过来,看到林妙妙一只脚踩上公交踏板的时候,胸口酸炸。
他感到牙要咬断了,牙龈一阵阵收紧,一把抓住她,低下头就想咬她一口。
他真的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啊!”真的好痛,“钱三一,你属狗的啊!”
钱三一松开她,眸光里闪着微微的委屈。
她瞪着他,“你咬我干嘛?幼不幼稚?”
“你刚刚想去哪里?”钱三一胸口发闷,声音喑哑,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心潮跌宕宛如失重。
他没坐过过山车,但看到林妙妙坐过,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样子,他想,坐过山车也就跟他此刻心情失控的感觉一样刺激吧。
“我准备去找小琪。告诉小琪,你欺负我,然后跟昊子回江州。咱俩也就掰了。”林妙妙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确定你要跟我掰了?”钱三一再次咬了咬牙,他想骂人,想打架!这些感觉他从来没有试过!
“是你先嫌弃我!你那么优秀,我不想拖你后腿。”
“我……”钱三一顿时挫败。
他可以跟任何人吵,裴音、钱钰琨、安丽丽……
因为无所畏惧。
可面前站的人是林妙妙,是他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她是脱缰的野马,她的心比他狠,他相信,如果她真的跟昊子回了江州,她转身就会把他忘了,把他从记忆里彻底删除。
她可以这么洒脱,而他无所依恃。
他眨了眨眼,鼓起勇气,
“妙妙,我,我………”,他想说“我爱你”,但太难开口……他“我”不下去了。
他闭了闭眼,换了说辞,“我,我是林妙妙至上主义者!”
林妙妙脸一热,低下头。
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她没有那么好哄,好不好?
钱三一深深地看着她,眼神炙热,
“妙妙,你自由随性,乐观热情,追求新鲜,而我固执保守,刻板无趣,爱吃醋,独占欲强,甚至会很粘人………我们两个是这么不同,却不在同一个城市,我也会害怕。”
“你爱不爱我,我现在不敢问。但我是奔着白首不分离去的。”
林妙妙没有很快回答他,沉默了很久,才依然冷冷地看着他,
“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我只是听你说分手,才气走的。”
“你继续走呗!”
林妙妙不为所动。
“不走了,不气了。”生气的成本太高了,他承受不起。
林妙妙轻吁了一口气,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真有了龃龉,我们还是分开吧。”
“没有龃龉!我们也不会分开!”
“万一不合适呢?你也说了,我们如此不同!”
“求同存异!总之,我们不会分开。”
“钱三一,你的脸呢?”
钱三一上下左右找了找,一本正经地说,“已不知何处去。”
林妙妙绷了半天的劲儿,终于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眼睛闪了闪,“我知道今天的起因是我说了过分的话,我以后注意。”
“其实,真正的起因是我吃醋了,而且吃的是飞醋,毫无依据。”钱三一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温柔地看着她,他绝不会主动去揭开江天昊隐秘的心思。
林妙妙斜了他一眼,也不去问具体哪门子醋,
“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
“嗯,有!而且花很漂亮!”
看着那张活力四射的脸带着她不自知的风情,那一眼斜得他心里仿佛活了过来。
林妙妙眼珠一转,跑进雨里,回过头来,给了钱三一一个准话。
“钱三一,以后我再也不说分手的话了。试用期取消!”
钱三一快走两步追上她,环住林妙妙的肩膀,帮她挡住大部分的雨丝,“反正我也不会同意。试用期取不取消,也就那回事了。”
“你怎么这么拽啊?”
“我本来就拽啊!”
走了几步,钱三一发现了不对劲,
“妙妙,还是把裙子拉起来一点吧。”
钱三一蹲下来,小心地拎起裙角,才发现湿了的纱裙竟把妙妙脚踝处一块细嫩的皮肤磨红了,虽然没破,但他还是感到了一点心疼。
什么也没说,他在她的膝盖以下位置小心翼翼地打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结。
他没有立即站起来,他打量着他的结,不知不觉视线就偏移了。
眼前这双漂亮小腿此时很老实地并在一起,膝盖以上全都包得很严实,但雨打湿了裙子,印出的少女轮廓展露无遗,妙妙撩高了裙子露出雪白笔直长腿以及上方杏色裙子盖住的三角区域,那样曼妙的样子又自动自发地跑到了他的眼里。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杨寒冰说钱三一除了林妙妙四大皆空,他认为杨寒冰触到了真相。
十八岁的少年,只有在碰到妙妙时,才会扔掉所有的清心寡欲,尝到七情六欲的滋味。
如果不是妙妙,他那循环往复着无聊枯燥的人生又有什么味道?
如果不是妙妙,他都不知道心脏还能那样失控地跳动上演速度与激情;
如果不是这个丫头,他更不会清晰强烈地感受到身体内部竟然拥有那样汹涌而喷薄的热情和力量。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妙妙于他,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样的,第一次亲密、抚摸发生在什么时候,他这样对对方身体接触的渴望与着迷,是否正常?他无从可知。
但他这一刻的感觉、需求是如此真实。
“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
他果断把手放了上去,整个手掌圈住了她的小腿,小心避开了那处红痕。
指尖刮过的瞬间,是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触电了。
掌心覆住、皮肤相接,他忍不住收了收指节的力度。
人最柔软的部位是心脏,与心脏相通的是手心,此刻他最柔嫩的掌心部位相触的,是比他掌心更柔嫩的林妙妙的小腿。
他收回手,呆呆地看着修长白净的五指,掌心还留着如梦如幻的温热和滑腻。
他真的摸了!
“钱三一!”林妙妙突然喊他。
他抬起头,接住她的视线。
北京下雨的街头,一对年轻的俊俏情侣,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两个人进入了忘我,情在不能醒,头发几乎被雨淋湿,脸上有雨,唇上有雨。
直到一个行人的咳嗽,林妙妙如梦初醒,飞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又闪电般飞速离开。
钱三一一下站起来抱住了逃兵,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唇,少女的清甜混着雨水的味道还在他的鼻息间和唇间若有若无地流连忘返,像风像雾又像雨地撩动着他火热的神经。
她的滋味,甜得如同琼浆玉液,柔软得像一汪春水。
他蠢蠢欲动,火速地勘察地形。
左后方有一棵大树,大树后面是一个不显眼的铁门,看上去是一个街心公园入口。
他拖着她的手速度闪进小公园里,没等林妙妙反应,就闭上眼睛捧住她的脸亲了上去。
“轰!轰!轰!”
漫天的烟花在脑子里炸开。
钱三一的心跳快要超越极限,他拉住妙妙的手去感受他的速度。
体温迅速升高,隔着衣服彼此熨烫。
从最初的唇碰唇到唇齿间的磕碰、唾液相换,钱三一的喘息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他全身激动,微微战栗,全身过电的感觉。
夏秋的薄衫已被雨点丝缕缕地渗湿,在他越来越紧的怀抱里,两层衣服几近于无。
他咬得那么用力,一点都不温柔,横冲直撞。
林妙妙已经不会呼吸,她的腰被紧紧地勒住,他的手劲那么大,她的唇被他不停地啮咬,在这场接吻里,她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激动,他身体的变化,一开始她被动地承受着来自男孩迫切的索求,渐渐地,她也开始去咬他,去试探。
第一次恋爱的男生,第一次恋爱的女生,都那么生涩。
钱三一尝试着中途停了一次,但睁开眼睛,看到妙妙那极尽妍丽荼靡的样子,他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喑哑了声音,“再来!”
身体的躁动和疼痛,令他不得要领。
这场接吻持续了五分钟,直到不能不停止。
两个人眼睛都亮亮的,湿湿的,有着对于初次体验汹涌而陌生情潮的好奇和激动,仿佛世界向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不敢继续对视,钱三一别开眼,一场青涩、酣畅淋漓的接吻让他身心舒畅,他静静地平缓心情。
“妙妙,刚刚我们已经肌肤相亲,对彼此都做了最亲密的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我们都要为对方负责!”
林妙妙专注地看着他,眼里有温柔的光,如春光乍泄。
“人间四季,草木春秋,四方食事,一碗烟火,我都陪你。”
钱三一微微点头,心情愉悦,
“妙妙,何时见家长,也可以定了吧?!”
“太快了吧?!”
“这还太慢了!人马座a黑洞大概50个微角秒,而一个微角秒的宽度大约是从月球上看地球上一篇文章末尾的句号大小。一万年有如一弹指,我们的一生就更是刹那一瞬间。我的理想是大学里就结婚,只是我们都还没到法定年龄,所以退而求其次,我们大学订婚,毕业结婚。”
摩羯的2T竟然扯到了订婚结婚那么遥远的事情上。
射手的16G彻底呆掉了,语言功能间歇性障碍。
在走之前,钱三一和林妙妙在留下了他们第一次初吻的公园里合照。
无心为之,照片有些露骨的大胆,奇异地充满了缠绵的荷尔蒙气息和不纯洁的味道,两个人半湿贴身的衣物、湿淋淋的发、发蒙迷离的眼神和红肿的唇,以及林妙妙雪白细腻透着粉光的脖子,构成的视觉冲击力,令人耳热心跳。
对于这份意外收获,钱三一心生暗喜,加密。
十月,下着雨,有点冷的林妙妙把手插进他的裤兜里,
钱三一依然高冷的脸上,从头发丝到眉梢,到眼神都流露出不可掩藏的情意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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