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余间天玄帝,把这天下管的四海升平,也做了世间最尊贵的人,也杀了最恨的人,欺辱他的人,也坐享这无边的寂寞,夜夜不能寐,梦中都是那年那个一身红衣被鲜血染红的女子,那个张扬了整个长安城的女子,世间曾最爱他陆惊鸿的人,她悲痛欲绝对着他说,陆惊鸿,我们永生永世,不相见。
醒过来之时,陆惊鸿觉得林霜月还是如当年一样聪慧,他的啊月真的恨他啊,恨到要让他余生悔恨,让他独享活着的绝望,悔恨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才明白,她是自己的命。
这世间呐,这天下之人谁人不知这十年前的林家五小姐豆蒄年华满腹才华,惊艳整个长安城,连当年的天元帝都惊叹道:这林家小五满腹经纶,射的一手好箭,若是个男子定是我天元国的福气,天下也多一文武双全之才子,只可惜这林家小五为女儿身。
这长安城心悦林家小姐的也从长安城前排到长安城尾。可这五小姐只钟情天玄帝君陆惊鸿呐。
只可怜这林家五小姐,林霜月,陆家三公子陆惊鸿发妻,三皇子的正妃天玄帝的敬德皇后,不过桃李年华便自刎命丧黄泉,从此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天元宫御书房内
“林八月怎么样了”陆惊鸿开口问将夜离,多年的劳累让不过而立之年的陆惊鸿双鬓发白。
“殿下,八月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将夜离冷漠道。
陆惊鸿停下笔来绿色的双眸看着将夜离道“孤知你和他自**好,我不会杀他的,不管他做了什么,我既答应了啊月,我不会食言。”
将夜离一听冒冷汗跪下去道“殿下,八月公子只是和府上客卿交谈玩闹,并无逆反之意。”
陆惊鸿满不在意道“他在干什么,探子都有来报,孤都知,他是该恨孤,当年我亲手灭林氏满门,啊月也自刎死我怀里,孤都知,将夜离,你说啊月是否还在长安城南等我,或在姑苏等我啊,这么多年她气是不是消了,”陆惊鸿说着看向远处有点失神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爱穿着鲜红衣裳的姑娘笑着。
将夜离看着这个男人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也是最狠的人,杀自己发妻的满门,这个男人也余生坐享孤独和痛苦。
将夜离自己也突然回想到那个姑娘,小他三岁和他家世交,爱闹又善良的林五小姐。
他家世代为武将,而林家为文官,两家住的也一墙之隔,这林家和将家并非外界相传文官武将不对付,相反两家关系好的紧。
那年春暖花开,林五小姐一大早便来将府找他,对着他道“夜离哥哥,夜离哥哥,你带我去玩嘛,啊爹最近都不让我上街,最远也只让我来找和我们府一墙之隔的你,哼。”
将夜离无奈的揉揉林霜月的头,对她道“啊月妹妹,既然你啊爹不让你上街自然有他道理。”
林霜月一听赖皮道“夜离哥哥,夜离哥哥你最好了,带我上街嘛,过几日便是惊鸿哥哥的生辰,我想给惊鸿哥哥礼物,我假装你的友人,混出去好嘛”
“你这鬼丫头连主意都想好了,不过惊鸿?难道你认识宫里面那位。”将夜离抓住重要字眼疑惑问到。
林霜月嘿嘿一笑道“对!陆惊鸿,还请夜离哥哥帮帮我嘛”
“啊月妹妹,这位你可得离远一些,这位生母是胡人,死了是因为通敌通奸,此人表面看着低调不争不抢,可绝对是个狼子野心之人。”将夜离担忧的看着林霜月。
林霜月有点生气道“惊鸿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说惊鸿哥哥坏话,哼。”
“好好,我的小祖宗,我什么都答应你”将夜离无奈讨好道,这位小祖宗可不能惹生气,实在太能闹的。
长安街上
只见一白衣男子骑马与一红衣男子同行,这白衣男子虽穿一袭白衣但也挡不住满脸煞气,这红衣小郎官一看就是不知道谁家小郎君出来玩闹,肤白如玉,双眸似桃花,这以后不知道谁家小娘子看一眼就得溺进去。
将夜离着白衣骑马在前头,突然发现林霜月好像被他落在后头,只能无奈回头一望,这一望差一点沉溺在林霜月那双桃花眼里。
只见林霜月一袭红衣胜血,手执一黑折扇,骑着白色骏马对着将夜离笑着,这一笑世间仿佛都失色。
将夜离只能掩盖慌张失措道“啊月妹妹你不是要去铁匠铺打武器送给那陆三公子,可得赶快一些,不然这铁匠铺可要关门了,”
林霜月只能慌慌张张骑更快到将夜离身边讨好笑道“是是,我的好哥哥。”
这一年林霜月不过及笄年华,而陆惊鸿已二十有一,陆惊鸿在这二十有一生辰收到林霜月冒着会被啊爹啊娘责怪跑出府准备的生辰礼物一把剑,而之后陆惊鸿却拿这把剑捅进去林霜月至亲之人的身上。
将夜离回忆到此处,当年呐,啊月妹妹穿着那红衣骑着白马,他看一眼也差一点沉溺进去。
想到这,又想到啊月妹妹已去了十年有余,这墓也只有八月去打扫,陆惊鸿十年有余不愿意去也不愿意接受啊月妹妹走了。
想着陆惊鸿再无情终究上位后还是个明君,只能不忍对陆惊鸿提醒道“殿下,啊月妹妹,殿下您的发妻林霜月已自刎在成亲之日十年有余,还望殿下清醒过来”,将夜离说完以为陆惊鸿会大发脾气。
往日宫内谁若说到敬德皇后去了都是死罪,宫内谁人不知这敬德皇后,林五小姐是帝君不能提及的禁区。
也曾有不知死活的人让长得有几分像啊月的庶女送进宫内,用肮脏手段爬龙床,一夜陆惊鸿惊醒之后暴怒灭满门,对那个女子更是割脸活生生扒皮,整个宫内都听见惨叫,陆惊鸿看着扒皮,伸手去摸都是血的脸皮像对着情人一样深情又像忍着极大不悦道“这种下贱货怎么配和啊月相似。”
今日的陆惊鸿听着将夜离的话,却只手微微颤抖道“是啊,啊月她走了十年有余,啊月她至死不愿原谅我,我不该杀林氏满门,我以为我没有爱过啊月,啊月不再说话那一刻,啊月去了,我才懂情根早已深,啊月是我的命呐。”
将夜离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帝君此刻的忏悔,再想起来当年那个红衣似火的少女,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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