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等待

吴邪确认了在场所有人面鸟均无一幸免后，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满是屠杀后的血泊，会将他裤子弄脏。“你来”

他向张海客的方向说道，然后就没了声响，静静地坐在那儿，像是木偶断线，了无生机。张海客若有所思的看他。

然后抿了下唇，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定。“你......没事吧？”张海客不太确定的语气反而引得吴邪的一声轻笑。

吴邪抬头，眼睛里早已没了张海客初见他时的闪亮，没了当初的那抹良善与天真。这都是拜他们所赐，张海客想。

他一直看着吴邪，倒是让吴邪有点不太自然，“你们张家，不是像闷油瓶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要不就像你”

吴邪指指张海客，又指指他的嘴，“话痨加上神经跳脱。”张海客没想到吴邪居然会说这种话，而不讨伐他们张家。

“怎么，还希望我说你们几句？”吴邪像是看穿了张海客的心思，收起脸上的笑，周身气息变得冰冷，张海客摇头。

他实在不想跟一个处于黑化和半黑化之间的人争论什么，万一真的闹崩，张家也要大伤元气。想完，也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谁也不说话，不远处的篝火依旧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炸裂声。“你兜里装的什么”吴邪问。

他拿着一只刚点的烟，眼睛没看着身旁的那人，可是张海客作为张家人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吴邪其实在“看”他。

张海客沉默半晌，见他没什么动作，吴邪扭过头来，“是非要撕破脸么。”吴邪知道，如果现在不解决了那个东西。

后果不堪设想。张海客没理他，果然，虽然神经跳脱加话痨，但是他还是张家人，要不想说，也像个闷油瓶子。

吴邪站起来，把木仓放在一边，然后把手伸向张海客另一侧的衣兜，本以为有一场恶战的吴邪并没有受到他阻拦。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撕破脸，不会让那家伙感到为难。吴邪把东西拿出来，然后瞥了一眼青铜门，眼神有些温柔。

张海客脸上有着无奈，仔细看的话还有种解脱的感觉，吴邪看着手中的布包，捏了捏就知道里面是特制的青铜铃。

吴邪扭头去看身侧的人，他的表情奇怪到让吴邪有了兴趣。“本来我也没打算真的用这个东西来对付你。”那人说。

张海客放低了声音，说完这句话还叹了口气。“族里只是希望族长回去安排一下事务，没想让他再去干什么大事”

他耸耸肩，“况且我现在只希望族长能把我这些年的工资结一下。”张海客说到这扭过头看了眼吴邪，不知怎么的。

吴邪居然觉得他的脸上多了抹哀怨，“你现在像一个怨妇”吴邪做了精准的总结，然后掏出手表，还有一个小时。

刚才的杀，戮耗费时间挺长啊，吴邪想着，他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觉了，但是他还是不困，浅眠这个习惯真可怕。

两人走到篝火边坐下，吴邪把烟蒂扔在远处，还未完全熄灭，在黑暗中亮着一个红色的光点。就快到点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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