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献祭

献祭？！

听到这个词，白川心中一沉。

白川：何至于为了一道禁制做到如此地步？

白川：雪儿你傻不傻！

雪儿：与冰帝无关。

雪儿：吾很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

白川：多早？

雪儿：早在遇到汝的时候。

白川：荒谬。

白川：把一切都献给一个陌生人，完成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心愿。你傻不傻？

雪儿：若那时吾下定决心，便不是献祭而是诅咒了。

雪儿：汝莫担心，精灵的献祭，与魂兽可是不同的。而且与其说是献祭，不如说是结契。

白川：结契？

雪儿：缔结契约，同生共死。

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比白川见到的任何法阵都繁复的古老阵法。

头部魂骨在阵法中央悬停。

而后，从中分离出一颗金色的魂核！

雪儿的灵魂飞到魂核面前，虚幻的手抚摸着魂丹，而后她吻了上去。

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

是一滴血！

雪儿：吾需要汝的血。

雪儿：很多。

白川没有犹豫，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液在空中凝成血线，与那滴血相遇，在阵法中央融合到了一起。

而那金色的莲纹缩成一颗金色的莲子，继而又化作一副巴掌大小的人的躯干骨的模样，也飞到了阵法中央。

雪儿：莲子为骨，精血为躯，神魂生魄，天地为炉！吾——冰雪精灵，与人类白川缔结契约，同脉相连，生死与共！

复杂的精灵语从雪儿的口中吐出，然而白川却莫名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强光包裹着那小小的一团，白川看不清楚。她只觉得有些冷，手腕处的血液不断流失着，而从对面传来的吸力还在增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前的景物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失血的感觉并不好受。

阵法中央，一个金色的蚕茧在魂骨上成形，除了还在吸取白川的血液，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了。

有些累。

白川想着，而后，软倒在了地上。

……

极北之地。

这里没有昼夜，亦或说，昼夜交替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寻常。

除了一直生活在极地的魂兽，这里少有人烟。而深处的深处，更是生命禁区。不只是因为这里的温度是绝大多数生物的禁区，更是因为这里有三大霸主的存在。

四十万年魂兽——冰帝。

七十万年魂兽——雪帝。

二十万年魂兽——泰坦。

极北之地的魂兽臣服于这三大霸主，并受其庇佑。

冰帝：雪姐姐，雪姐姐！

雪帝：冰儿？

雪帝：找我何事？

冰帝：雪姐姐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么？

冰帝：我看到了一只精灵！

雪帝沉静的面容毫无波澜。

冰帝：姐姐不惊讶么？

雪帝：精灵一脉确实存有香火，如今差不多有三十万年了，你见到也是可能的。

冰帝：那姐姐见过么？

雪帝：未曾。

雪帝：招抚一二便可，无需过多干涉。

冰帝：可是……可是她，可是她要献祭给一个人类！

冰帝：我……我只是想帮她，不让她被人类欺骗，可她突然就献祭了，我都阻止不了。

雪帝依旧平静。

她看了看永远都是一副惨淡样子的大日，道——

雪帝：精灵一族的献祭与我等不同，若她认定了对方有潜力百级成神，那对她来说并非坏事。

雪帝：只需要保护那人类不要中途陨落即可。

冰帝：真的和我们不一样么？

雪帝：嗯。

冰帝：那就好。

冰帝：看到她的时候只有灵魂还好，寄宿在一株雪莲上，被那人类小姑娘温养着。

雪帝：只剩灵魂？

雪帝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周围的风雪忽地大了些。

雪帝：人类么？

雪帝低喃。

冰帝：是人类，我留在小姑娘身上一丝神识。据她所言，被最接近神的人类所杀，魂环被那人夺去了，为了保护她魂骨中的神格，还舍弃了一块儿先祖的左臂骨。

雪帝：这样么……

雪帝：冰儿，我想出去走一趟。

冰帝：我可以一起么？

冰帝眨眨眼。

雪帝：你留下，照看这里和泰坦。

冰帝：泰坦不小了！

雪帝：听话。

冰帝：……好吧。

雪帝：精灵传续不易，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冰帝：知道了。

冰帝：早些回来。

雪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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