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豪华晚餐

“你们是亚当的儿子和夏娃的女儿吧，嗯？”猫头鹰说。盛和洛丽塔对此没法回答，不过猫头鹰似乎并不在意。

“衷心欢迎你们。要是我可怜的主人，善良的国王此时此刻没乘船去七群岛的话，他准会对你们来到表示高兴的。”

“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明天早上你们可以把你们的事在全体会议上告诉他。”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也变得凉爽了。

他们穿过草地，接着穿过果园，来到城堡的北门，大门敞开着。里面是一个长满青草的院子，在他们右面的大厅窗户里已经透出了灯光，正前方一大片更复杂的楼房里也有灯光。

猫头鹰领他们走了进去。在那儿叫了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来照顾他们。她跟洛丽塔个子差不多，却苗条得多，而且显然是个成人，她像杨柳一样文雅，头发也像杨柳，里面好像还有青苔呢。她把洛丽塔带到一座塔楼上的一间圆形的房间，那里地面上嵌着一只小浴缸，壁炉里生着火，木柴香气扑鼻，拱形屋顶垂下一条银链吊着一盏灯。从朝西的窗户里可以看见格兰迪陌生的国土，看见落日的余辉仍然在远处的群山后发着红光。

她洗完澡，梳了梳头，穿上已经给她放好的衣服——这些衣服不仅摸上去舒服，看上去也好看，还有股香味，走动时还发出好听的声音——她本想再回去细看窗外令人兴奋的景色，不料门砰的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洛丽塔说。于是盛走了进来，他也洗了澡，穿着华丽的服装。但他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情。

“我只比你早到一分钟。”盛说，“它一定把你吹得比我快。补上你耽搁的时间。”

“哦，你不明白。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没法想像的。这个世界的时间跟我们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你懂吗？我意思是说，无论我们在这儿过多久，我们将来回到维也纳森林仍然是我们离开的那会儿....”

城堡里响起晚餐钟声，这样一来一场唇枪舌剑就此皆大欢喜地中断了。两个人这时候胃口都特别好。

在城堡大厅里用晚餐，可是他们两个人从未见识过的豪华大场面。屋顶上垂下一面面旗帜，每道菜上来时都要吹号击鼓。一道道汤叫你一想到就要垂涎欲滴。那种叫帕文德的好吃的鱼，还有鹿肉、孔雀肉和馅饼，雪糕和果冻，水果和果仁，以及各种各样的美酒和果汁。

等到他们拖着脚步慢吞吞上楼去睡觉，两个人都呵欠连天。盛说”我们今晚一定都会睡得好。”因为这一天己经过得满满当当了，而这仅仅说明没人知道下一步他们还将碰到什么事。

洛丽塔一坐下，就不愿再站起来。她大约已经对自己说了五回“我得上床了。”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窗声，把她吓了一跳。

她起来拉开窗帘，开头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接着她跳起来，开始朝后退，因为有样庞然大物冲到窗子上，在玻璃上猛地敲了一下。

她还是开了窗，往外看看。顿时间，只听得呼呼声响，那只鸟就停在窗台上，而且站在那儿把整个窗户都堵住了，吉尔只好后退几步让它，原来是那只猫头鹰。

“嘘，嘘！喔嗬，喔嗬，”猫头鹰说，“别出声。好了，你们俩是真心诚意要去干你们一定得干的事吗？”

“你是说，那失踪的王子的事？”洛丽塔说，因为这时她想起了狮子的声音和面容，这事她几乎全忘了。

“对，”猫头鹰说，“那么没时间可浪费了。你必须立刻离开这儿。我去叫醒另外那个人。然后我再回来接你。你最好把这些宫廷的衣服换掉，穿上几件能在路上穿的。我马上就回来。它不等洛丽塔回话就飞走了。

半夜逃走这个令人激动的主意，让她就此忘了自己的困倦。她重新换上羊毛衫和短裤，又加了几样东西，是那个有垂柳似的头发的姑娘留在房间里给她用的。她选了一件长到膝盖的连风帽的短斗篷。

等猫头鹰回来时，她已经又困了。

“我们准备好了。”盛说。“你最好带带路，我们还不熟悉这些走廊。”

“喔嗬，”猫头鹰说，“我们不穿过城堡。那是绝对不行的。你们得骑在我身上。我们要飞。”

灯一灭，从窗子里望出去看到的那一小块夜空就不那么黑了——不再是黑色，而是灰色。猫头鹰站在窗台上，背朝里，抬起双翅。两人只好爬上它那又胖又矮的身体，膝盖抵着翅膀下面，紧紧夹住。它的羽毛非常暖和柔软，就是没个抓处。他们猛地向前一冲，就离开了窗台，那对翅膀在她耳边振起一阵疾风，晚上的空气凉风里陋、湿润润，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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