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张氏做早饭的时候看见灶台上的蛋壳,顿时惊了一下,爬上梯子,发现篮中只剩下面团,连糙米都不见了。
小张氏慌忙跑到儿子的房间,推醒了小儿子,“阳儿,鸡蛋是你偷吃了吗?”
在她印象中,这几个孩子只有被婆婆宠坏的幼子夏致阳贪吃点,虽说那鸡蛋中有个是属于致阳的,但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被重视规矩的公公知道了少不了挨一顿打。
睡的正香的夏致阳被吵醒,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突然听见什么鸡蛋被吃了,马上就清醒过来,抓着娘亲的手问道:“什么鸡蛋?是奶说今天煮给我吃的鸡蛋吗?被谁吃了吗?”
小张氏见自家小儿子没有偷吃,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熊孩子干的就行。
那是谁呢?小张氏皱着眉头想了想,老三家的也不可能,老二家的?似乎没那个胆子。
为了确认小张氏将自家男人和大儿子也叫起来问了个便,确实不是自家干的,眼睛转了转,在小儿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无论是二房也好,三房也罢,又有好戏看了。
夏致阳听了娘亲说的,抓起床头的袄子边穿边往正屋跑,“爷,奶,快起来,家里遭贼了,鸡蛋和米都被不见了,爷,奶……”
夏张氏从床上爬起来,张口就骂道,“一大早又闹什么。”
“奶,鸡蛋被偷吃了,我的鸡蛋被吃了。”夏致阳拉着夏张氏的手着急的说。
“乖孙,别急,谁吃了奶奶帮你收拾他。”
“不嘛不嘛,我还没吃呢,我要吃鸡蛋,奶奶昨日说好的今天煮鸡蛋吃。”
“好好好,吃鸡蛋,一会儿奶再拿个鸡蛋煮给你吃。”夏张氏被夏致阳晃得头昏,只得再拿出个,“别晃了,奶都快被你晃晕了。”
“嘻嘻,我帮奶揉揉。”夏致阳见目的达到,笑嘻嘻的停止摇晃踮起脚尖揉夏张氏额头。
“好了好了,奶不晕了,乖孙真棒。”夏张氏看着最宠爱的孙子,特别满意,嘴甜又孝顺。
“老大家的,什么情况,昨日不是备有三个鸡蛋吗?”夏张氏和夏致阳嬉闹了会,便转头质问侄女,家中鸡蛋本就不多,吃完就得买,那都是银子。
“娘,这可不怪我,我起床就发现鸡蛋被吃了,蛋壳还放在灶台上,不仅如此,连糙米都不见了,只剩下面团。”张霞慢悠悠的回复,想到婆婆的性格,又加了句,“娘,就一个面团今日可怎么过啊,眼看冬天就要来了,柴火备得还不多,不吃饭哪有力气捡柴火。”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件事没完。”夏张氏走到院中,朝着左右两房吼道,“老大老三,都给我起来查查,要是让我知道是家贼,打断他的手。”
有准备的夏长树从屋子里走出来,道,“娘,您消消气,不一定是家贼,今年大家收成都不好,说不定是外面偷摸进来的。”
被吼起来的夏长荣穿好衣衫,整理好自己方才走出来,疑惑的问道:“娘,什么家贼不家贼的,家里丢什么东西了吗?”
“三弟,你可不知道,娘准备的今日吃食不见了,给孩子准备的鸡蛋也只剩下蛋壳。”小张氏看着夏长荣解释道,暗地里却在观察是否是三房所为。
“有这等事?”夏长荣皱起眉头,看着小张氏那怀疑他们的模样,有些不快,他是读书人,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莫非大嫂是在怀疑我?”
“哪里,三弟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就怕是孩子贪嘴,一时间做了错事。”
“查,给我查。”夏宗武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我夏家可不能有那偷鸡摸狗之辈。”
夏长荣的长女夏婉带着弟弟夏致宇走出来,看见院里这情况,走到门前抱着才两岁小女夏珍的曹氏边上,小声的问道,“娘,奶奶大伯母又在闹什么?”
曹氏大概解释了一番,对自家儿女性子都了解的她也没问是不是他们所为。
夏婉皱了皱眉,看着大伯母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小声的与曹氏说:“娘,看这样子不是大伯母她们做的,也不是我们做的,那会是谁呢?”
曹氏想了想,担心的说:“怕就怕是那孩子。”
“娘是说康弟弟?”
曹氏点点头,既不是大房,也不是三房,只剩下二房了,邱氏不可能那么做,否则也不会为了孩子一直委曲求全,锦小子听说还在昏迷,就算醒了那孩子傻乎乎的也不会爬梯子。
“娘,您别担心,也可能是外面的人做的。”夏婉知道,当年因为娘的疏忽导致锦弟体弱多病,娘一直觉得对不起二伯母,甚至怀疑锦弟烧傻和她也有些关系,但由于爹的自私,奶的不喜,为了她和弟妹们好过点,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助三房和奶作对,只能偶尔暗地里照顾一二。
“但愿吧。”曹氏看着院中依旧闹腾的婆婆嫂子,无能为力。
“奶,您快来,后院门打开了,昨日我明明锁了。”夏致阳欢快的唤着夏张氏。
“娘,不会是二房吧,弟妹可没那个胆子,只是康小子……”小张氏在一旁假惺惺的说道,顺便将话题引到夏致康身上,那臭小子,昨儿还敢顶撞她,无论是不是他所为借此收拾一顿也好。
“这该死的拖油瓶,越来越不学好,不仅顶撞大人还偷鸡摸狗,哪是我夏家的种。”夏张氏闻言,直接认定是夏致康,拿着门边的扫帚就往后院而去。
一帮人呼啦啦的往后院去,夏婉和曹氏对视了眼,也跟着去了。
夏张氏来到杂物房,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看着还熟睡的一群人,更是火冒三丈,拿起扫帚就往里边的夏致康邱氏身上打,至于为何昏迷的锦小子会躺在外边,她根本没去想。
“贱蹄子、死小子,睡睡睡,就知道睡,活不干只知道吃的贱货,打死算了,浪费粮食。”
夏致康被打,疼得跳了起来,但看见奶奶拿着扫帚又朝娘亲打去,急忙趴在娘的身上,“奶,别打娘,呜呜呜,大哥……”
他昨晚吃得饱,又见大哥清醒,一时放松,睡得沉了些,谁知睁眼就看见奶奶的扫帚,而大哥又没动静,顿时有些惊慌无助。
小张氏跟着进来,捏着鼻子在房里四处张望,看见箱子上的木盆,笑了,“娘,您瞧,可不是家贼吗,这还有剩下的呢。”
夏张氏顺着侄女看去,发现盆里稠稠的蛋粥,更气了,一下一下的往夏致康身上打去,“打死你这臭小子,竟然敢偷吃,老婆子都没吃过这么稠的粥,一天的量都被你一个人吃了,吃吃吃,吃了赶着投胎啊。”
“哇哇哇……”
“呜,大哥……”夏致康看着被吓醒哇哇大哭的弟弟,不知所措,又不敢起身,害怕奶奶打到娘亲身上。“呜呜,大哥骗子。”
夏锦再一次醒来有片刻失神,脑中两股不同的记忆互相纠缠着,让她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痴傻的夏致锦清醒还是异世的夏锦重生。
耳边幼童的哭声夹杂着咒骂声,仿佛有些熟悉。
夏锦转头看过去,看见一老婆子拿着扫帚打在瘦弱男孩身上,记忆开始回笼。
从今以后,她就是夏致锦,拥有记忆完完整整的夏致锦。
夏致锦撑着头爬起来,吸收一晚上记忆的她感觉昏昏沉沉,但看着依旧不醒的娘亲,哭泣的两个弟弟,只能坚持着。
搜索记忆,夏致锦知道了那拿着扫帚打弟弟的老婆子就是原主的奶奶,尖酸刻薄又自私贪财,对娘亲弟弟妹妹动辄打骂,对原主倒是无视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得知原主是被烧傻的心虚,毕竟当初是她不肯拿银子。
来不及多想,夏致锦走到堆放杂物的角落,拿起一把生锈的砍刀,朝着夏张氏手上的扫帚砍去。
小张氏看得正欢,突然发现夏致锦不知什么时候拿起砍刀,朝着婆婆砍去,顿时惊叫了一声:“娘,小心!”
夏张氏听见侄女的呼喊,下意识的回头,一把刀朝着她而来,吓得腿脚发软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再打夏致康了。
“大哥……”夏致康抬头看着大哥,满怀期待的唤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小张氏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搀扶起婆婆。
“死小子,竟然敢对长辈出手,看我不打死你。”夏张氏被侄女扶着,有了支撑,便回过神来,看着拿着砍刀的傻子,怒气冲冲的就拿扫帚打过去。
夏致锦可不是之前那任人欺负的傻子,举着砍刀就还了回去,但由于砍刀生锈加上身体虚弱,只能砍得扫帚苗乱飞,但仅这样也吓得夏张氏和小张氏连连后退。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傻子疯了,长树老三快来,傻子要杀娘了。”小张氏大声唤着。
原本为了避嫌呆着后院的夏长树夏长荣听见小张氏惊慌的声音,又说什么杀人,吓得跑了进去,看见之前一直昏迷的傻子正朝夏张氏小张氏挥舞着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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