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5）

“你觉得路一朗是恶魔？就那地狱边境里的那些怪物？”袁飞莺感到十分奇怪。“拜托别再试图逗笑我了，我今天因为笑的太厉害已经颜面扫地了。”

“没有啊，我觉得演出还不错，最后都圆回来了不是？”新罗竟然也看了这场表演。

袁飞莺有点意料之外却又感到情理之中，这个人跟踪自己的时候根本不会被察觉到。不过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难道和路一朗有关？

“不说那个。你凭什么推断他就是恶魔呢？难道恶魔不都长，”袁飞莺做鬼脸，“那个样子吗？”

她的表情还挺可爱，不过新罗没在意那个，而是继续说：“这就是我要谈谈的问题，假如我确信了我一定会杀掉他的。我要问你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新罗一字一字的逐读，好让袁飞莺听得更明白。

“不知道，就是一普通小孩。”袁飞莺喝了一口新罗买给她的咖啡，“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不可能吧？身为光裔，你的洞察能力就算才刚觉醒，也丝毫不比我弱，刚刚在台上的极限闪避就能看出来，你具有这方面的天赋。”新罗说。

袁飞莺喝干净咖啡，说道：“什么光裔啊亮啊的。我不懂，那都是你们自己YY出来的东西，我只想过自己正常的生活，拜托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

她起身走开，还不忘说了一句：“谢谢你的咖啡。”说罢匆匆离开咖啡厅。

新罗看了眼窗外她一闪而过的身影，自己大概是触动这个女孩的某根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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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后终于守株待兔到了一个空座椅，祝凌一屁股坐上去，感觉这双腿已经要累瘸了。

陎溦还在一旁嘲笑他的腿脚，然后也坐下去休息。

“你知道上海为什么夜生活最出名吗？”陎溦突然问。

“什么最出名。难道不是东方明珠吗？”祝凌看着眼前被粉灯装饰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一直只能从电视里看到的建筑此刻就在眼前的感觉让他莫名其妙的有点爽。

“不是。我是想说，上海之所以这么多人习惯过夜生活，是因为这里的人太繁忙了，一天的工作到了晚上还没做完就只好继续加班，这是一种趋势，未来人的工作量也许会彻底从一天变成一天一夜。”陎溦说。

“呦呵，拿错剧本了吧你。这话怎么想也轮不到你说啊。”祝凌笑道。“你那种想法没什么道理，要我说，现代人就是发呆的时间太多了，一天的工作量就应该一天做完可是没有，发呆的时间变成了夜生活。所以未来的趋势，是人类彻底变成发呆的工具，机器人会取代人的工作。”

“哎呦，我说，你是不是也拿错剧本了。”陎溦惊讶的看着他，“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假冒的祝凌。”

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事实上，谁不是没想过大道理，只是说的不明白罢了。”祝凌最后说了这一句。

“嘶——”陎溦不知怎么倒抽一口凉气。

祝凌问道：“怎么了。”

“风吹的有点突然受凉，没事。”陎溦摸着两条胳膊。

祝凌脱下风衣给她穿上，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看着对岸的陆家嘴。

“喂喂，世道真是变了啊。给女孩披上一件衣服竟然什么话也不说，什么意思。暗示我讨好你吗？”陎溦嘲讽道。

“喂喂，世道真是变了啊。给女孩披上一件衣服竟然还有这么多事，还要怎样。再给你一个吻吗？”祝凌立刻回讽。

“切，这次就算了。下次嘴巴要甜一点，比如‘老妹啊，冷了吧，来我把我的衣服借给你暖和暖和’这样的话啊，是一定要说的。”陎溦看着他，又说道，“听到了吗？”

“呕。”祝凌装吐。

兄妹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吵个不停闹个没完，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不过感情却是永远都吵不断的。

“好了，你来上海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仅仅是找我玩吧。”陎溦问。

“压根就不是来找你玩的。”祝凌小声哔哔。

“你！”陎溦想打他一拳，最后还是收回去，“说正经的。来找谁。”

“找你妈。”祝凌说。

“你欠揍了是吧？今天老娘一定要收拾你！”陎溦说着就要打祝凌，然而祝凌早就大笑着跑开，她追上去，二人疯跑在外滩上，好像年幼时互相追赶在小区花园的旧时光又回来了一样，他们完全不顾周围游客的目光，就这么跑着闹着，用河岸明媚的灯火作背景，凉爽的江风作陪衬，直到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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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烟华在家沉沉闷闷了一整天了，而与此同时她的女儿正和祝凌在外面疯玩，自己却在家如此消沉。

她是在愁，面对祝凌该说什么，一开始一定会客套话，然后假如他问了那些问题，自己该回答什么又该隐瞒什么。

反正就这些事，也足够她想一天了。

直到夜深12点多才响起敲门声，裘烟华独处的时光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虽然她独处了一整天。

祝凌看起来有点疲惫，可能是玩的太累了吧。他带了一些水果，都是木瓜火龙果一类的高档水果，他还说想买榴莲可是陎溦不喜欢，于是就作罢了。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见面先拉家常。裘烟华对此应付自如，只是没想到祝凌这么大的孩子竟然很会聊天，真是令她大吃一惊。

祝凌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气息的不一样之处，甚至让他联想到了那天偷偷溜进他家的那个女贼。不会就是小姨妈吧？祝凌对这个猜测很不敢相信。

陎溦换好睡衣洗漱出来后就打着哈欠要回屋睡觉了，结果被裘烟华一把拦下，“你这孩子，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快点回屋！”

接着又对祝凌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啊，她在家习惯了。”

“没事姨妈，我还不了解她？”祝凌笑着说。“呃。不是指那些了解，性格，性格上的了解。”

“哈哈哈，我还不知道吗，不用解释。”裘烟华说，“那我就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今晚也太晚了，多休息吧。我也该睡觉了好吧。”

看着裘烟华像是在逃跑的背影，祝凌本来想问的话也都自己憋了回去，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他只好躺下去闭目休息，不一会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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