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不为少年留,乱世催人白首——思忆冲田总司
谁,食指划过那注定无法刻上名字的墓碑,为你落泪,我心憔悴。历史的车辙将往昔碾成了尘埃,曾经的新撰组也在风中消逝。掩卷沉思,谁还能记得英雄壮志难酬的悲哀?谁还能记得乱世风雨飘摇的迷离?谁还能记得寒月樱菲曼舞的慑魂?然而心有不甘,为什么垂死的华丽只能留在那个时代?自从邂逅了那场旷世的绝艳,我已无法忘记京都这个古老的城池,也无法忘记“诚”字旗下徘徊的剑客,午后游荡于热闹街市的美少年,幕末血战中的无情天剑——冲田总司。
也许,当樱花徐徐飘落之时,便恋上了那略带忧郁的淡淡的笑,简单而直白,纯粹得让人心碎。再美好的开始也无法模糊早已写下的结局,看似清洁的外表掩藏不了沾满血腥的双手,爽朗的笑声正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时代,那个纷乱的时代颠覆了一切,当然也包括这个男子的一生。无语问苍天,只想奉上一曲《笑红尘》以祭奠那早逝的灵魂。
应庆四年,五月三十日,冲田总司逝于千驮谷,年仅二十六岁,如此短暂的人生到底是……?
故事的开始,微风醉人,他一袭白衣出现在小铁面前,然后掷出骨头,支使才藏把小铁推进河里……那一刻他笑了,我也笑了。只是那笑容还未定格,绝望就已启程。池田屋之战,他倚剑掩口轻咳,殷红的血自体内涌出。躺在土方的怀里,他依旧笑了,而我却哭了。一切仿佛是计划好似的,在他自报家门狠狠地修理过小铁之后,那孩子如愿以偿,进了新撰组。他察觉到他复仇的决心,他也让他悟出了剑的真谛,也带他走出阴霾,找回了一个十五岁孩子应有的天真。他的存在融化了无尽的严冬,可谁的温暖能治愈他心中永恒的伤痕?
那条阴冷的后巷,一瞬间,那个长州人便倒地不起。他洁白的浴衣沾满鲜血,温和的笑容顿时无影无踪。他冷漠地说道:“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遇上的不是身为浪人的我,而是对新撰组的冲田总司拔刀相向。”被称为壬生狼的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不可违背的义。从披上青葱色外衣的那刻起,他便走上了不归路。宿命是什么?不正是在命运中挣扎的人们的挽歌吗?
“九岁,我第一次握刀,是在九岁……”他踏着夕阳缓缓离开,留下满脸悔恨的土方独自寥落。苍白的语言是他对过去无力的评价,也是对未来无望的叹息。沉浸在血的记忆中,尽管保存着无邪的内心,却失去了童年的梦幻。多年前,别的孩子还在河边嬉戏,他却早已举起了刀尖,玩起了杀人的游戏。九岁握刀,
心中的伤口要裂开多少次才能麻木?无法逃避,也没有资格这样做,只因他是新撰组的一番队长。
吉三郎,与他有着相同容貌的男人,尽管人在眼前,也看不透对方。只是,他的眼中隐约流露出恐惧,他在害怕什么?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吗?还是害怕他自己?吉三郎的狂傲嗜血,不正是握刀时的自己吗?那破败不堪的宫殿被熊熊烈火烧得通红,他冷漠地说了句“真可怜!”可曾想,这烈火预示着某些东西,某些结局。也许他早已察觉,现在的一切终会被另一个自己所吞噬,最终回到黑暗中。
阴雨绵绵的哪天,也是步这个永远笑着的“女人”离我们而去的那天,他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迷惘,这样杀了他们,真的好吗?他比谁都清楚,维新志士不得不杀,只是仍然想要个理由,一个不会使剑变得犹豫的理由,为的是更坚定地走下去。但他们别无选择,如果犹豫,死的就是自己。
腥风血雨的幕府末期,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魂尽似海的年代,连人生也变得动荡。身处乱世,又有谁能够驱浊独清呢?那个时代的人不过是执起腰间的长刀,守护着重要的东西。土方岁三,那个改变他人生的男人,新撰组的鬼副长。不苟言笑,却对他的撒娇照单全收。吝啬感情,却会对他的一颦一笑而忧心不已。冰冷强硬,却包容了他的任性。或许这就是他握刀的理由,或许这就是他即使浑身浴血也要守护的东西。
自古英才多薄命,五月烬花飞舞,他沉沉睡去,不再醒来。
但他不会孤独,只因彼此走的是同一条路,总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韶华不为少年留,乱世催人白首。
冲田总司
冲田总司
流转百年,愿君来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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