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曼哈顿市区。
这儿毫无疑问是一片狩猎的大陆。高楼大厦是葱茏的水泥森林,无数挑战者穿梭其中,稍有不慎,那就是连小命也要丢了。
有些人,他可悲在既是猎手,也是猎物。可有些人,注定连装备上利爪的机会也没有。
按道理,在同一片天空下,最高的树总是占用了最多的阳光,也拥有更多阴暗。这在水泥森林同样适用。
但是,没人会把这个处在曼哈顿最中央的森林小别墅和外面的相提并论。
别墅里,一个提着伞的少女看着面前病恹恹的野雏菊,静默地伫立着。
天空阴蒙得很有层次感,一层层堆叠下来宛如少女此时无悲无喜的情绪。毛毛雨裹挟着泥土的清新味在这个小花园盘旋,跳上少女的发梢成了一颗颗水珠。
已经十年了。十年之长,已经能够让她勉勉强强地不绕过这个花园去直面那些回忆了。
但也就仅此而已。
“直……你还活着吗。”米薰终于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想要让心中的酸涩与内疚感减缓一些。这时候,她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
“父亲。”她转身,对着身后披着万年不变的鸭屎绿风衣,戴着个西部帽的中年人一鞠躬。
“……”他没有说话,只是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现在雨中静默着。
“你快成年了。”他终于搭讪了。
“是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穿着这件衣服吗?”
少女有点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跳跃性,但还是一摇头:“我猜和母亲有关。”
“算是吧……理论上又不是。”他取下帽子揉着棕色乱发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母亲啊, 她说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不敢爱。她爱得太卑微了,以至于……唉,她一直在愧疚,直到快死了还是拉着我的手要我提醒你,该去爱的一定要勇敢去爱,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嗯,我明白的。”
“嘛,心脏不太好就不赔你多淋一会儿了。哦对了,”一封信出现在少女手中:“你门口的信箱最近要重新油漆,结果就发现了这么个东西。”
父亲的话像一阵又一阵的锤击把她表面的冷静与矜持的面具彻底粉碎:“你已经,十年不敢打开那个信箱了吧?”
她急切地一把夺过信封,刚想要撕开却忽然犹豫了,急切,担忧和甜蜜的各种少女情结在她脸上不断闪烁。
最后,她一咬牙,用肩膀夹着雨伞直接撕开了信封。一声“撕拉”声让少女冷汗直冒。
“糟!又撕坏了!”她澄澈而清脆的嗓音此时带上了郁闷而焦急,但一展开信纸,忍不住笑了。
展信佳:
就知道你这个急性子会撕开,我帮你留了这么大一个空位了,你不用挠着头直跺脚了。
爱哭鬼,我知道这一走凶多吉少,十年,十年后要么我到美利坚向你赔罪,要么你自己抓我回去吧。
以这个戒指为信。
还有啊,真的对不起,我的小天使。
祝永远快乐无忧
直
这封简短的信上清秀俊逸的字迹绝对会让人没法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少女攥着手里的串着戒指的项链,早已哭得泪眼婆娑,点点泪珠砸在发黄的信笺纸上,和雨滴一起沾湿了整封信。
“大坏蛋……我一定,一定要亲自抓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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