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分手吧。”

谢俞从未掂量过这三个字的分量。突如其然砸过来，他的心脏猛地一坠，随即抽痛起来。

贺朝把房子车子票子全部留给了谢俞。谢俞压着声音的颤抖，一口回绝，紧接着三两步收拾完东西走人，住进员工宿舍。

他没日没夜地忙，有时甚至会不知不觉间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事务的繁忙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生活。他常常忘记甚至是没空吃饭，因此他的胃简直不堪一击。胃痛得无法呼吸时，他会想起贺朝。

他记得以前贺朝会掐准了时间亲自送饭到门口，然后探进来个脑袋，向他笑出一口白牙。

谢俞的心脏缺了一角。哪怕只是缺了小小的一块，也足以让他撕心裂肺。

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呢。

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

是在谢俞站在手术台上，每一刀都关乎他人性命安危，却从容得像高考的时候？

还是贺朝应酬接踵而至，他带着一身酒气，左摇右晃推开家门的时候？

不对吧。

谢俞鬼使神差地去了贺朝留给他的房子。谢俞不打算要，贺朝也没要回去。这套房一直搁置着，不曾有人问候。

房里什么东西都没动过，除了空荡荡的衣柜。床头照片未旧——那是高中时候贺朝拉着谢俞拍的，角度难看得不忍直视。

恍如昨天。

他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回忆一个劲地往脑袋涌。他跨着步子愣愣地离开，鼻子有点发酸。

当他反手关上门的时候，他整个人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他下意识抬头，头皮一阵发麻。

贺朝。

同样睁大眼睛盯着他。

三

谢俞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他和贺朝一同坐在小区大树下。

正要入秋，天气有些发凉。风裹着树叶气息袭过来，谢俞挪了下腿，一不小心踩碎一片枯叶，叶子碎片又滚去另一棵树下。

“我们以后……”

谢俞侧头看他。

“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贺朝起身走出好几步远，留给谢俞一个披着落日余晖的背影。谢俞想起他千古流芳的名篇作文《背影》，却一点都提不上力气。

他突然间就慌了：“贺朝！”

贺朝停一下，接着大步向前走。他把手插在衣兜里，裤腿灌满了冷风。

“贺朝！”谢俞又叫一声。

贺朝不理会。

谢俞想哭。他不怎么哭，以前打架挨了痛都一声不吭，更何况能让他落下风的机会几乎不存在。

谢俞带着哭腔吼：“哥！”

接着他大步向前跑，却好像怎么也触不到那人的衣角。

【给我个🐔会

四

“怎么了？做噩梦了？”

谢俞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不清。他抬手一摸，摸到满手温热。贺朝轻轻抚着他的背：“不哭哈，鬼都是假的。”

谢俞破涕为笑：“你也好意思说。”

然后他收紧了环着贺朝腰的手，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说：“哥，你能不能不走？”

贺朝用下巴蹭他的发顶，五指浅浅地插进他的头发。他放柔声音：“我能走到哪里去？你不是用戒指锁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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