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

第一场雪洋洋洒洒散落人间的时候。

沈娇娇裹着她那个带来的厚厚的狐裘碎花小白袄，捧着一副雕花玉淬小暖炉。

不知怎着。就病了。

或许是夜里着了风寒，或者是熬夜修书伤了神。

寒冬腊月儿，这一病就没好起来。

肖战再忙也听说“春深居”那位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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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几日就去看她。

肖战：（皱眉）吃药了吗?

沈娇娇缩在榻上，小脸儿苍白。娇花照水，病如西子。

沈娇娇也不说话儿。撰着书的关节开始微微泛白。

见沈娇娇不答话，云羞生怕肖战生气。忙沈娇娇答了。

云羞：回王爷，都吃了。

肖战：都病了，别看了。

肖战轻轻扯开沈娇娇手里的书。扫了一眼书的名字《战国策》。

肖战：停了吧，这些日子别写了。

沈娇娇不爱理他，他是知道的。

从他把她带回来北齐的时候。她统共加起来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肖战示意云羞把煎好的药端过来。

中药热气腾腾的，弥漫着一股子黄莲的清苦。

沈娇娇：（蹙眉）

这味道太苦了……日子本来就已经够苦了。她闻到就觉得从嗓子眼里开始难受。

肖战见她不肯喝，也没强迫她。把药碗放下挥手让云羞出去。

肖战：你先下去吧，有事情再叫你。

云羞这么听肖战一说，顿时紧张了起来。

云羞：王爷，我们姑娘病着呢，请您不要责怪。

云羞一脸诚惶诚恐，仿佛下一秒沈娇娇就要被肖战吃了一样。

肖战没答话，云羞只能先出去候着。

肖战：把药吃了。

沈娇娇：（只是看着肖战手里刚刚拿走的她的书）把书给我。

肖战：想死很简单，活着可不容易。

死人堆里出来的人，肖战见多了。苟延残喘着的，东山再起了的。他都见过。

这一辈子腥风血雨，他手上不知道过了多少条人命。

肖战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

抿了一口，抬手按住沈娇娇的脑袋。

唇贴到一起的时候，肖战嘴唇冰凉的温度让沈娇娇瞬间一个激灵。

苦涩的药顺着唇缝留进嘴里。

肖战：满意了?

肖战松开沈娇娇……

又苦又热的药顺着喉咙留下去。

沈娇娇：我自己喝……

沈娇娇抢过剩下的药碗，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要是换了这张英俊的脸在21世纪亲了她一口，她都能一身相许了。

只可惜她和他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越是强迫她，她越是不可能屈服，平等自由她要，他能给么。

肖战：沈娇娇，人活一辈子，是活给自己的。

肖战：你虽是曾经大梁长公主，可是大梁早已经不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虽敬佩那些以身殉国的人。但是我并不苟同。人……总是要活下去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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