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篇：规矩是死的

两人平静的相处了好几天。

大雪停了，村里迎来了第一个艳阳天。

蓝湛第一次走出屋子，院子中间有一颗老海棠树，也不知道在这里处理了多少个年头，粗壮的树干需要四人合抱。

妲己在树下搭了暖炉，摆了茶几桌椅。

一壶冰雪，一两新茶，三钱晒干的海棠果，十分新颖的搭配。

阳光洒下来，天地间静悄悄的，只有清新的茶香缓缓飘散。

妲己：你怎么会一个人倒在大街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蓝湛：......

妲己：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不问就是了。

妲己取来一捧蜜饯，分给蓝湛一半，自己留一半。

两颗一齐放进口里，嗯，一点味道都没有，味同嚼蜡。

看一眼旁边的蓝湛，她忽然又尝到了一点甜味，忍不住又放了一颗进嘴里。

蓝湛：你说，一个人在一生中碰到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几率会有多大？

妲己：双胞胎？

蓝湛：不是。

妲己：那大概就真的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

蓝湛：缘分？

妲己：是啊，就像你遇到我一样，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为什么不是别人？

蓝湛：......

妲己：不要想太多，既然上天安排你我相遇，那必然是有他的理由。

反正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就对了，只要相信这一点，那么其余的都好解释多了。

妲己盯着他刀削斧凿一半的侧脸，面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妲己：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蓝湛：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妲己：既然你已经打算放弃过去了，为什么不选择一种全新的生活呢？

蓝湛：我......可以吗？

妲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蓝湛低头，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本该带着避尘，荡尽天下妖邪。

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将成为怎样的人，将如何度过这漫漫的一生。

可溶溶的死，打破了这一切。

蓝湛：可我除了使剑，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哎呦喂，真是小可怜。

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想让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可惜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忍住，不能露馅。

妲己：那你就继续用剑啊，没有人逼你作出选择啊，你选择怎样活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活着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妲己：填饱肚子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喜欢吃白米饭，总不能说人家吃面条就不对吧。

妲己：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呀。

是啊，规矩是死的，蓝氏家规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不懂变通的铁律，可即便他闭着眼睛都能默写出来，但也未必就能过好这一生。

因为规矩、道理都是死的，而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

蓝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苏姑娘。

妲己：你想通了就好。

蓝湛：只是......

妲己：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妲己：你慢慢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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