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篇135. 老天的玩笑

警察公墓.

放眼望去那数不尽的墓碑，整齐的排列着，天还没彻底亮透，就已经有人前来祭拜，在半高处有个着装一身黑的人影站着。

背影看起来很单薄，不知是用纤细还是消瘦来形容，一顶黑色的帽子遮盖住所有发丝，让人无法分辨其性别。

黑色鸭舌帽下，左脸的玫瑰花印记十分显眼，温枳看着面前石碑上的名字，深深地鞠了一躬后，俯身将手中的白色花放在石碑前，轻声道。

温枳：“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福禄考，你说过甜蜜的梦是福禄考花带来的，你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做着甜蜜的梦吧？”

她慢慢地蹲下身来，抬手抚摸着石碑，就好像能够透过石碑摸到真人一样，她多希望福禄考能够给程雁带去甜蜜的梦，可那都是虚假的。

还没来得及做一次正式的告别，就这样阴阳相隔，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默契，那么多年的搭档，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心头环绕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

温枳：“对不起，只能现在来看你。”

温枳：“如果只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多好？”

温枳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一丝颤抖，面无表情的脸庞，眼底深处藏着一抹忧伤。

在面对死亡的每一次行动中，她，她们都猜想着最后的死状，死于爆炸中，对防爆、拆弹、爆破专家来说，一点也不稀奇。

温枳：“我假死于爆炸中，你却真的在爆炸中牺牲，老天真的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温枳唇边的苦涩，从未想过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宛如亲人一般的伙伴，她的后背少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更不会知道，她失去的伙伴，在她回归那一刻，比想象中要多，程雁不会是最后一个，后背可以托付的人也在减少。

一个人在公墓里絮絮叨叨，仿佛整个公墓的石碑都是她的听众，或许这是她人生中说话最多的一天，哪怕根本没有实实在在的听众。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天渐渐地亮透，她才缓缓起身，抬手将鸭舌帽压得更低，掩去悲伤的双眸，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全部面貌。

温枳：“下辈子，做一个普通且幸福的人，别再闯入这不平静的生活。”

清冷而微小的声音飘荡着，她转身朝着公墓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敛起所有的悲伤。

她的脑海中浮现起一个几年前的回忆，那时候是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却意外的默契，一起活着一直是她们的目标，她还记得程雁那张笑魇如花的脸庞，约定了一件事。

“以后，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我一定要比你先嫁出去。”程雁笑嘻嘻的面容映刻在她的脑海中，仿佛这一切都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孤凉的背影穿梭在公墓的石碑中，像是有千人、万人在凝视着她的离去，也像是无声的鼓劲。

吴氏集团总裁结婚的新闻，在Z市可谓是铺天盖地，坐在出租车里的温枳，微抬眸看着某大厦的大屏，幸福溢出屏幕的两位新人。

“姑娘，你是去参加婚礼的吧？”温枳报了地址后，就一直没开口，司机觉得车内氛围太过沉寂，忍不住开口问着。

眼神还不忘瞟着后视镜，没法看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那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从公墓出来的温枳，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服，要不是她报出的地址正好是婚礼现场，司机也不会认为她穿这身衣服是去参加婚礼的。

温枳：“嗯。”

几乎没什么语调的声音平平响起，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不喜欢别人自以为的热络，只想安静地抵达婚礼现场，她剩下的时间不多。

司机看她不想说话，也识趣地闭上嘴巴，满城皆知的婚礼，虽然不认识两位新人，作为路人，他也由衷希望她不是去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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