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身体虚弱的睁开眼,发现我在自已房间。
小九趴在床边睡着了,我碰了碰她的脑袋,轻声唤她。
宋莫:“小九。”
小九睁开眼见我醒来,声泪俱下。
小九:“宋莫...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如果你再不醒的话我就...”
宋莫:“你看你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小九:“呸呸呸,你才醒不要提死字,多不吉利啊!”
宋莫:“是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九:“昨晚黄家太奶奶死了,黄家老班主找来你房间想问黄家太奶奶有没有临终遗言,发现你不在。我们所有人找遍黄家都没找到你,后面在凰城最大的那棵凤凰树下才找到你。”
我想起我昏迷前那个女人还有抱我的人是谁?
宋莫:“那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可有其他人?”
小九:“其他人,没有啊,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草地上。”
这时,外面传来黄家老班主的声音,“你们搬东西的时候小心点,戏圆子的所有东西宝贵的很。”
宋莫:“小九,外面这是怎么了?”
小九:“他们在搬东西呢,戏园子黄家老班主不卖了,他打算继续开下去,忘心居的老板准备在忘心居一楼设一个戏台,请黄家戏班每天去忘心居唱戏。”
宋莫:“小九扶我起来我要出去看看。”
小九扶我走下楼,戏圆里好多人进进出出,搬着东西。
“宋小姐,你伤好些了吗?”黄家老班主问。
宋莫:“好多了。”
“宋小姐以前的事,实在不好意思,还请你见谅。”
宋莫:“没事的。”
这时,王伯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小男孩的年龄与当年我和黄兄遇到阿四时一般大。
“老班主,这个孩子在街上乞讨,我一问之下才得知,他也是苦命之人,从小无父无母,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还请老班主能收留他。”王伯说。
“小一,快叫太爷爷。”王伯说。
小男孩看着黄老先生,“太爷爷好。”
黄家老班主摸了摸他的头,“你多大了?”
“太爷爷,我十岁了。”
黄褀轩:“小子,你多大了?”
阿四抬起头,“十岁。”
我看着黄家老班主,
宋莫:(黄兄,秦腔没有谢幕,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它都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
我这时才想起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宋莫:“老班主,这几日多有打扰,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了。”
“那我送送宋小姐。”
宋莫:“不必了,这戏圆子还有大把事等着老班主,老班主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黄老班主目视宋莫被小九搀扶着走出黄家,小男孩扯了扯黄老班主的衣袖,问,“太爷爷,那位姐姐是谁啊?”
“那位宋小姐是秦腔的戏迷。”
“秦腔,秦腔是什么?”小男孩问。
“秦腔是中国戏曲的鼻祖,它形与秦,精进于汉...”
“太爷爷,你看我能学秦腔吗?”
黄老班主楞楞的看着他,心里荡起阵阵暖阳,他笑了,他笑起来脸上的愉快兴奋的样儿,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光芒,“小一,你真想学?一生只为一件事,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太爷爷。”
▽
昨夜,黄老班主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戏园子后台,他看到后台有一人正对镜在拌妆,他走近细看竟是自已的爹,着实把他吓得脸色苍白,向后退了好几步,“爹,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
黄褀轩:“吾儿莫怕,我回来是为了想让你不要把这戏圆子卖掉,继续开下去。”
黄家老班主一听,怒火中烧,“爹,不,班主,你可知你为了这戏圆子,为了秦腔,你一直忽视我妈,打小就逼迫我学习秦腔,我讨厌这戏圆子,也讨厌秦腔。”
黄祺轩垂下眼睑,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黄褀轩:“吾生于秦腔世家,自打小习秦腔,自知苦不堪言。后举家逃难,一路艰辛,至此只剩我一人。我为了秦腔的传承,不顾一切,奋力拼搏,可秦腔需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啊。你打小我便逼迫你习秦腔,每次打你骂你,为父是打在儿身,痛在父心。”
黄家老班主伸手想扶起黄先生,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
小九扶我到车边,我突然想到灿烈那小子从我醒就没见他。
宋莫:“小九,灿烈呢?”
小九:“小哥哥说他有事,先回明城了。”
宋莫:“臭小子,他老板差点死翘翘了,他有事就抛下我走了,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现在都能想到吴亦凡发火的样子,
吴亦凡:“你去看守监狱吧!”
我哭着大喊道,
宋莫:“不要啊老板,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不敢想象的回过神来,
宋莫:“我受伤还没好,那现在谁来开车?今天不快点回去我恐怕会真的死翘翘的。”
宋莫:“小九,要不你来开?”
小九直摇头,
小九:“我,我不会开。”
吴世勋:“我来吧。”
吴世勋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他拿过我手里的车钥匙。
宋莫:“ 这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求你的啊。”
吴世勋:“小九,开车门。”
吴世勋将我抱起来丢到后排座上,
吴世勋:“自已都这样了话还这么多。”
宋莫:“我草,吴世勋,你要谋杀啊!”
吴世勋:“谋杀,我可没空做那种事。”
▽
车子与凰城一处茶楼擦身而过时,
宋莫:“倒回去茶楼。”
吴世勋没说话把车倒了回去,我歪头注视着那茶楼。
黄褀轩:“阿四那孩子啊一直喜欢你,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昨晚黄兄说出那话时,我的心不由的颤了一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提起过罢了。
其实,宋莫离开凤凰城10年后,她回去了,她从没忘记答应阿四与黄先生回去的约定,她回去那天满城的凤凰花开的格外鲜艳。
“你们听说了嘛,今天大帅就要回来啦,一想起大帅那张精致的脸,高挑的身材我就感觉我整个人快要窒息了。”
“要是能做他姨太太别说几姨太我都乐意。”
戴着白网纱半遮面礼帽的女子,听到她们的议论声,轻笑,一娉一笑都透露着她的端庄优雅的气质。
她声音清冷的小声说,
宋莫:“有什么好的。”
这女子正是宋莫,她穿着做工极为精致的旗袍,旗袍正好到脚踝处,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整齐的在脑后低盘着,颈上戴着款式简单的项链,耳朵上带着简单款式的珍珠耳钩耳环,她手中握着一把小小的旧折扇,它虽说已旧,却还是那般精致。
“你们可都别想了,听说前几日有媒人上帅府给几家大小姐提亲,直接被赶出来了。
“我猜想这大帅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去去去,这凰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大帅可是有一儿子的。”
“儿子,真没想到,大帅竟有一儿子了,那他夫人是何许人也?”
“这个就不知道啦。”
“啊——大帅回来了,快看快看。”
宋莫听着她们花痴的大叫着,转头看向街道上的人。
一身穿着军装的男人出现在她视线里,宋莫手中的折扇一收。
宋莫:“这人好眼熟啊,等一下,他是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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