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洋骑到学校的时候,夔州一中已经放学了。
他先去了教室,空无一人。
然后又把学校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那个傻子跑哪里去了?
薛洋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他站在学校门口,面色阴沉。
夔州一中隔壁是家幼稚园。
家长姗姗来迟,带孩子回家。
薛洋看着那些孩子手里的小零食,脚步一转,看到了蹲在幼稚园门口的蓝泽羽。
小姑娘穿着长裙,掐出漂亮的腰线,露出天鹅颈。背影柔软纤细,笼罩在流漱晚霞中,微微侧头,美的不可方物。
薛洋满脸的戾气顿时消散。
他走过去,伸手。
“回家了。”
蓝泽羽仰头,看到面前的薛洋,伸出小手指了指前面,“这个是什么地方?”
“幼稚园。”
蓝泽羽发出来自心灵深处的疑惑,“为什么,我不是上幼稚园?”
“……因为老子穷,上不起。”
蓝泽羽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幢五彩缤纷的幼稚园,“我都十八岁了,薛洋你攒了十八年,怎么还没把上幼稚园的钱攒够啊。”
我他妈……
薛洋一把揪起蓝泽羽的后领子,直接把她给扔到了山地车上。
“薛洋,你身上好臭。”
小姑娘蜷缩在他怀里,毛绒绒的小脑袋拱在他胸前。
薛洋为了找蓝泽羽,跑了近一个小时。
这大热的天,身上当然都是臭汗。
“忍着。”少年伸手,把那颗窝窝头脑袋往怀里一塞,山地车流畅的滑行在街道上。
路过手机店,薛洋停下来,给蓝泽羽挑了只手机。
“要找我,就按‘1’。”薛洋把手机递给她。
蓝泽羽想了想,把手机横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上面的“一”。
薛洋:……
“这个天鹅是什么意思呀?”小傻子指着‘2’,一脸迷糊。
薛洋低头,他的手机响了,备注是“傻子”。
真他妈是个傻子。
薛洋一边生气,一边特意绕进书店,买了一堆儿童读物,回家就开始给蓝泽羽测试智力。
“你,你是倒数第二。”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小小一只,哼哼唧唧的表示对薛洋这只学渣的不满。
薛洋:……一个连阿拉伯数字都不认识的倒数第一傻子居然敢质疑他!
“老子那是……谦虚!”
……
蓝景仪发现他的洋哥变了。
变的不像他的洋哥了。
“洋哥,你干什么呢?”
“没看老子学习呢,滚!”
蓝泽羽知道,小霸王过目不忘,她要背上半个时辰的东西他往往只需要看一遍就会了。
认真起来的薛洋,跟那只亏着小霸王很像。
尤其是微褶起来的眉宇,使得那张本就俊美的面容显示出了阴沉的戾气。
那是男人的本来面目。
滋生于阴暗中的少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狠暴躁。
从前,蓝泽羽对那样的人又惧又怕。后来她才知道,人并非生来黑暗,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那只小霸王曾捏着她的脸,语带叹息道:“我的泽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是这么干干净净的。”
在小霸王眼里,蓝泽羽是挣扎在淤泥里,出泥而不染的白莲。
蓝家这种正义地里,小霸王瞧见她,真真跟瞧见了奇珍异宝一样。
蓝泽羽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只小霸王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执着。
少年的字体飘逸不羁,隐藏暗勾。
满满一页,都是笔记。
薛洋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不过当他看到身边那只小白痴崇拜又羡慕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唇。
前排的蓝盈盈又换了发色。
她的包里常备染发剂,甚至有时候上课的时候还在那里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搞头发。
“哎,蓝泽羽,你说哪个颜色最好看?”蓝盈盈把手里十几只染发膏堆到苏绵绵面前。
蓝泽羽歪头,挑出一只胭脂色的染发膏,“这个好看。”
“是嘛。”蓝盈盈怀疑的皱眉,并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新染的蓝色长发。
薛洋翘着腿坐在旁边,手里转着笔。
“你喜欢那个颜色?”
蓝泽羽小小幅度的点头。
软绵绵的胭脂色,跟她的人一样。没有红色那么热烈,透着一股温暖的柔和。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单手撑着下颚,眯了眯眼。
阳光下,蓝泽羽那头蓝灰**的长发已经很淡。薄薄的贴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透出细腻纹理。
薛洋下意识抚上手腕上的那块暖玉。
细细磋磨。
小小一块软玉,透着软和的温度,就像是美人的肌肤,绸缎般细腻。
薛洋垂眸,看到历史书上大开的那页。
上面写着夔州的兴衰更替,十恶不赦小霸王的残忍无道。
角落的历史小故事里面写了一则关于“蓝泽羽”那个女人的事。
传说这个女人是夔州最后一任小霸王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甚至还有史学家推测,这个叫“蓝泽羽”的女人,才是最后导致夔州灭亡的根源所在。
是个形同妲己一般的祸国妖姬。
呵,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薛洋的脸上露出嘲讽神色。
哪个野心家会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壮丽江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就算真的有,那个人肯定也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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