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奶奶没说完的话

“若曦，若曦。”

那个声音叫得我心痒痒的，也不知道哪里的冲动就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在叫我。

要是是爷爷呢？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爷爷应该到处在找我吧。

想着我就转身去看，怀里却冷不丁传来秦梓炎的指责。

“别回头，你是不想活了？”他咒骂着我，语气依旧跟我欠了他多少大洋一样。

我也因为他的提醒止住了步子，背后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楚，语气也由刚刚的微弱变得凶狠起来。

“若曦，若曦。”声音越来越凶，像是人故意用尖嗓子吼出来的样子。

我想哭的心都有了，秦梓炎却笑了。

“她要是过来你就喊我名字，说你是我的人。”

这有用吗？我问他，他又哼了一声，似乎我不信任他很不对一样。

那个声音最种还是到了耳边，带着一阵冷风，让我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秦梓炎，你快来救我啊，你媳妇儿要被吃掉了。”

秦梓炎的话好像真的吓到了那东西，那种冷意瞬间消失。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脚下那里是什么平地，分明是一座坟。而我的脚刚刚好就踩在那坟头尖上。

我当即后退了一步，拔腿就跑。

怀里的秦梓炎又是一阵笑意，这次却将我叫住，让我去将坟头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

我有些害怕，但是想到秦梓炎在我身边又回头拔草。

“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这种事情，要记得习惯。”秦梓炎在我拔草的时候再次张口，不过声音很小，像蚊子一样，也带着一些温柔。

是温柔么？我心里反嘲，秦梓炎会温柔，那估计母猪都上月球了。

我废了半个钟头才将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又恭恭敬敬给那女鬼磕了两个头才算完事。只是手贴在坟子上的时候我却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依旧哭丧着脸，这次却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小鬼有眼不识泰山，才敢得罪夫人您，求大人跟夫人原谅。”那女鬼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啥时候那两行血泪又出来了。我看着吓人，忙叫她不要哭了。

她却哭得更厉害了，想抓住我的手大概又碍于一旁的秦梓炎又慌慌张张的缩了回去，眼睛也滴溜溜的望着秦梓炎，似乎在征得秦梓炎的什么同意一样。

不过秦梓炎那个木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反应，我心里一横，拉着女鬼那冷飕飕的手让她跟我说就行了，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女鬼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原来这个女鬼姓王，叫王佳薇，是村子赵家前几年娶得媳妇儿。

她还说她的男人叫赵明，非常爱他。她刚刚本来是见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游荡想上我身回去找她丈夫。

说到这女鬼估计觉得说上我身不好，幽幽望了我一眼小声解释着。原来女鬼的丈夫经常外出打工，她走的时候丈夫刚好不在身边，她只想在投胎前好好见自己的丈夫一眼。这可能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夙愿了。

我又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女鬼搪塞了几句，慢慢低下了头。

“我回不去了，因为赵家门口有道符……”

女鬼后边又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总之就是一些哀求的话。秦梓炎就坐在一边似乎没有听到我们两个人的话一样。大概也是那样过了几分钟，爷爷的声音才忽近忽远的传来。

秦梓炎瞪了我一眼，示意离开。我安抚了女鬼几句，让她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再出去吓人了。还保证一定会将她男人带来看她的，让她好好等着。

她估计这才安心了，冲我笑了笑，又给秦梓炎直直的磕了几个头。

秦梓炎却没多说，指了指东边的山头，又指了指爷爷声音的方向。

我也明白了瞬间明白了秦梓炎的意思，鬼都是怕阳光的。秦梓炎是鬼，当然也怕。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笑，以后秦梓炎如果胆敢欺负我，我就将他牌位放在阳光底下暴晒，看他还是不是这个木头脸。

“快点。”秦梓炎又不耐烦的开口，我这才对着爷爷的方向大声叫着。

……

奶奶的坟头还是到了，大概是之前迷路的原因，爷爷直接让我走在前边，好似他的宝贝外孙女会随时跑掉似得。

那时已经天已经快明了，东头的山上出现了一点红色光晕。大片的云彩也被染得通红，像血一样有些渗人。

爷爷让我快点将祭品摆好，自己又偷偷从怀里掏出几朵蔷薇花。那是出发之前爷爷从篱笆墙上折得，我还猜测爷爷在怀里藏了什么好东西，没成想是用来秀恩爱的花。

看到着我眼圈也是一红，爷爷应该很爱奶奶吧。

可能是我看得太认真了吧，爷爷回头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又开始从圜子里掏出几张纸压在奶奶坟头上。

可那几张坟头纸还没放上，却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冷风，爷爷放上的蔷薇花跟那几张坟头却飞了起来。

“若曦，快去捡。”爷爷声音有些慌了，我也忙追着风去捡那刮远的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阵风有些邪门，甚至感觉到脖颈后冰凉的碰触。

“快，将纸送过去。”

秦梓炎命令般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带着严肃跟刻不容缓，让我也不由得一慌。踏步却也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直直的摔在地上。

“智障。”

我听得秦梓炎的咒骂，第一反应是这木头鬼居然会骂人，第二反应便是委屈。

这场局最倒霉的难道不是我么？

不由分说爬起，我又匆匆讲坟头纸放上。

但手却像灌了铅一样重，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我看到坟头上有一个身影，那是我的奶奶。

跟照片里得奶奶一样，她和蔼慈祥，唯一的就是左脸颊上居然多了一条疤痕。

“若曦，不要，不要嫁给他。不要牵扯进来……”恍然间，奶奶却哭了。眼神又恶毒的望着爷爷，嘴刚要张开说什么，一道并不怎么强烈的光却透过重重阻挡撒了下来。

天亮了，奶奶是想要说什么么？为什么奶奶会用那个眼神望着爷爷呢？

我不知，爷爷将我的手按下，将那坟头纸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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