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旧事难忘，困于梦魇

最终，灵犀趴在他的肩头，醉倒了。

润玉无奈地看着身侧灵犀的睡颜，眸光温柔，打横将她抱起回了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他去打了些水来，拧干水帮她擦拭脸颊。

看着她呼吸渐渐平稳，安静的样子，润玉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觉得满足，似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正是他从前一直向往却不敢想的生活。

有那么一个人，心里有他，善待他，为他着想，为他思量，他也想回报同样的爱和付出。

好一会儿，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灵犀的额头，俯身落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低声说。

润玉：好梦……

润玉刚想离开，灵犀似有所感，猛地一把拉住他抽离的手，睡得不安稳起来。

润玉吓了一跳，透过窗边细碎的月光，他看到灵犀黛眉紧紧拧成一个结，额头冒着虚汗，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一副十分痛苦的神色摆动着头。

他凑近灵犀，听到她说着。

灵犀：不要……不要走……不要！

润玉的心骤然收紧，他看灵犀额头有汗，正想为她擦过，她的手陡然收紧，死死握紧他的手，晶莹的泪珠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滴在枕边，直直砸到他心口。

润玉怜惜地帮她擦掉眼泪，指腹被灼烫，心也跟着颤了颤。

她说。

灵犀：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对不起……

吐词清晰，润玉眉头蹙起来。

她的语气里，带着悲切，仿佛还带着绝望又带着恳求，各种复杂的情感，润玉无法分辨，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她希望谁别走呢？

他回握住她的手，低声说。

润玉：我不走。

像是听到了他的保证，她的眉头渐渐舒展，手上的力度弱了几分，不久后传来一阵清浅规律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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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未央宫云萝花树上，灵犀正吹奏着晗光紫竹箫，渔川倚在窗边一脸陶醉地听着，清风送来云萝香，一派怡然自得。

灵犀此刻心中满足而平静，眼前人笑意盈盈，懒散闲适，她什么时候停了曲子也不自知。

灵犀见她走神，跳下树来，笑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灵犀：渔川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渔川悠悠回道。

素渔川：想你！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吐了吐舌头。

灵犀有些好笑地打趣她。

灵犀：渔川若是想我了，常来离恨天寻我就是，不过说到底，你往来离恨天怕是比回你的西海还勤。

渔川摇了摇食指。

素渔川：非也……非也……

素渔川：我是在想，将来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做阿衡的道侣呢？

灵犀闻言一怔，不知怎么回答，眼前景象突然变了，两人所处之地已不是离恨天，而是一方水底，周围热浪滚滚，灼烈逼人，蒸腾的水汽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前路，渔川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也不说话。

灵犀不知道她要牵着她去哪里，她们分明一直在走，万顷水域，热度却分毫未减，一直在升高，像是入了岩浆口，灵犀看着前方红光满布，觉得十分怪异，忍不住发问。

灵犀：渔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灵犀：这不像是去西海龙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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