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刀
超小超大

第三十五章 杀意驱动

第一场。

场地和主会场一样大,只是没有观众席,十几个人稀稀拉拉的站在边上围观,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耍的猴子。

这场的对手相貌清秀,身材纤瘦,看起来柔柔弱弱,武器是剑。

裁判将我俩叫到一起,简单讲解比试规则。重点就是点到即止,不能使用暗器,不能杀死对手。

我思考着魔法箭算不算暗器?毕竟是类似袖箭之类的东西。

讲解完毕,裁判指示我们相互行礼,之后,他做了一个手势,伴着“开”的一声,比试开始。

我双手握住刀柄,举刀胸前,刀尖对准对手。对手舞了个剑花,一手持剑,一手捏诀,姿势优美。

我压下略略有些紧张的心情,缓缓挪向对手。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最好还是谨慎行事。

或许是我双手持刀的姿势产生的压力,对手转了两转,就按捺不住,冲了上来,举剑便刺。

我斜斜一磕,她的剑竟直接被我荡开,空档暴露。我呆了一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就挡下了进攻,压根没想好后继攻势。

对手受挫,立刻后跳躲开,我没有准备,只能被她轻易逃掉。

鼓了鼓劲,我不再挪步,脚下一错,前冲出刀。这下冲刺,我留有余地,目的就是要骗她出剑。果不其然,她使出一记横劈。我双脚一撑,变进为退,闪过她的剑。瞅准空档,一刀劈出。

对手的横斩用力过猛,变招不及,只能勉强回身抵住我这刀。然而刀剑相碰,就被我轻易磕开。我手下不停,连续三刀,学东方无敌,逼她硬拼。

每拼一刀,她都后退一步,三刀之后,剑都拿不稳了。

我心里大喜,浑身舒爽。来到这个时代一个多月了,终于碰到正面硬拼敌不过我的人啦!

吸气挺身,正待继续出招,对手却将剑扔在地上,举手向裁判示意投降了。

我只好遗憾的收刀,见对方向我抱拳施礼,也连忙学她的样子回礼。

裁判回到场中,宣布我比试取胜。

不多的观众贡献了两三记掌声,我向周围略一弯腰,就下场随裁判去记录成绩。

看着分组表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上了一根粗线,指向了下一轮,我悄悄握了握

拳,首战告捷!

我上午的比试就此结束,第二轮要到下午了。

在其他场地间转了一圈,没有特别想看的对决,加上总有观众向我投来探询关注的目光,让我很不习惯,于是干脆溜达到场外。

慢慢沿着场所的围墙行走,我发现了几株大树,树冠高过围墙。想起偷马时爬树的经历,我心里一动,挑了一棵看来最高的爬了上去。

粗壮的树干我双手环不过来,只能手脚并用,紧紧贴住树皮向上挪。废了半天劲,才终于爬到了树冠处。手攀住一根粗树枝,我探身查看合适的枝条。树叶一阵晃动,一张脸忽然出现。我吓了一跳,手一松险些掉下去,急忙抱住树干,虽然仍是下滑了一截,但好在及时停住了掉落趋势。

刚才猛地撞在树干上,胸口隐隐作痛,但现在没办法揉,我只好深深吸气,缓解疼痛。

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姐姐,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原来坐在树枝上的竟是小乞丐月牙儿。

再度手脚并用,被她指引着,我也坐到了树冠枝叶稀疏的一侧。看了看场中,这里视野很好,大多数场地的情况都能收入眼底。

月牙儿好奇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放缓声音道:“月牙儿,你怎么爬到这里来了?你父亲呢?”

月牙儿皱了皱眉,“爹在睡觉。”接着转头看往场内,“我从10岁起每年都来这棵树上看比试。”

“怪不得,你选了个好位置呢。”

月牙儿眼睛一亮,笑着看着我。

她笑起来秀气的眉毛和弯弯的眼睛,很像新月,怪不得叫月牙儿。

受她笑容的感染,我也微微一笑。从随身的小包袱中拿出一个烧饼递给月牙儿,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直到看见我又拿出一个啃了起来,她才放心的吃了几口。

啃完烧饼,又取出水袋让她喝。看着她文静的小口喝水,我心里升起一股怜悯之情,不禁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两下。她的头发尽管油腻盘结,却不失黑亮,让人想知道如果洗干净会是多么秀丽的长发。

感到被我摸头,她放下水袋,又朝我笑了起来。

我心情轻松,问她道:“刚才我的比试,你看了吗?”

月牙儿点点头,“姐姐你太显眼,离得老远都能简单认出来。”说完还偷看我一眼。

看着她的眼神,我想起吃完东西还没戴上面巾,又想了想干脆不戴了,“是吗?那你觉得我打的怎么样?”

月牙儿缩了缩头,“姐姐,看不出来你好凶的,明明这么漂亮,耍起刀来就像变了个人,追着别人砍,都把她吓坏了。”

我哈哈一乐,“怎么,女的就不能猛一些吗?”

月牙儿想了想,“那倒不是,就是想着姐姐你亮相的时候觉得又高又美,可打起来就连形象都不要了。”说完还怕我生气,躲闪的瞅了我几眼。

“那有什么用,光美了,如果被人打的灰头土脸的,谁还认得出。”想着与楚冰的对决,我有感而发。

月牙儿点点头,“倒也是。姐姐你得小心第三轮的对手啊,她可是用的狼牙棒的,壮的像牛一样。”

我被她逗笑:“哪有像牛一样的女人。”

月牙儿认真的说:“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嗨,还第三轮,说不定我下午就输了呢。”

“不可能的,我看了,这次大会,能比姐姐强的除非是那8个人。”

我心中立刻想起了玉梦然,可惜她们不会在前三轮出场,不然的话倒可以看看她是否如感觉中一样仙且强。

与她在树上坐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下午的比试开始,我才离开。

第二场。

对手用的是鞭子。数米的长度,加上柔软的材质,让她的招式总能在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来。

头一次碰到这种兵器,我被她压制在远处,近不了身。

绕着场地转圈,不时还要或躲或挡她的鞭子,我感到非常烦躁。每次我冒险想要靠近,她总会连续几鞭封住路线,几次刀都被她用鞭子缠住,好在臂力不落下风,才没让她扯走。

我想了想,默默把刀鞘取下,抓在手里。装作再度前冲,她的鞭子立刻卷了过来。我闪了一闪,趁她尚未收鞭,用力掷出了刀鞘。她躲开的功夫,我全力前冲。

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本来还在回手的鞭子,忽然像长了眼睛一样,绕了个圈把我捆了起来。等感觉到不对时,我只来得及将刀隔在身体与鞭子之间。

见捆住了我,她大力一拉,想将我拽过去。我身体向后一坠,坚决扯住,与她角力。鞭子越缠越紧,刀被压在身上,硌得我生疼。

我忽然想到一招,不再用力与她拉扯,而是把全部体重都交给她,只是保持平衡不摔倒,任由她拽我过去。手上却不住用力,让刀身翻转,刀刃转向鞭子。

尽管紧紧贴在身上不好发力,但是抓住她拉拽的间隙,一点点的用劲,终于把刀转好位置。这下变成刀背紧紧贴住身体,硌的更疼了,但我为了计划实施,只能尽量忍住。

在刀背快要嵌进身体的一刹那,终于鞭子被我割断。对手正在用力拉拽,鞭子一断,她被晃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本来就被拽往她处,我借势前冲,在她起身前,已经把刀架在了她的咽喉处。

裁判终止了比赛,判我胜出。

这局的观众比上场多了不少,三四十人鼓掌的声势在冷清的场地里还是吸引了不少注意。

登记完成绩,我长出一口气。这场比试的强度比第一场高了数个档次,来回几次的角力,让我胳膊发酸。幸好赢了。

又想起月牙儿说的第三场的牛妞,明天就能看见真容了,我暗暗一笑,就赶去找她。

来到上午的树下,我招呼了一声,却没人答应。连喊几句都没有回应,似乎月牙儿不在树上。我奇怪的左右看了几眼,没看到她的影子,就顺着路回忆着上午他们父女离开的方向走去。

转过他们消失的街角,来到一条小巷。走了不远,忽然心跳露了一拍,一种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再走几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传来,像是那天暗道中东方无敌身上的一样。我发足狂奔,终于看到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身边散乱着的草席,不是月牙儿的父亲是谁。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呼救声,我肝胆俱裂。

血气上涌,我拔刀在手,跃进了另一条暗巷。三个男人正压着月牙儿,不知做些什么。我大喝一声,举刀就砍。气急之下,刀被我疯狂的挥舞,背对我的两人立时就身中数刀。他俩倒地的同时,我已经扑向最后一人。他正待起身,被我疯狂的钉了无数魔法箭,无力坐倒。我借着前冲的势头,深深的把刀**了他的身体,刀尖透体而出。

这下狂怒出手,似乎瞬间耗空了我的体力,连刀都拔不出来,我坐倒在月牙儿身边。忙乱的帮她整理好衣服,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月牙儿在我怀中一动不动,我连忙查看。只看到她眼神茫然直愣,脸色煞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被吓得哑了。

我搂着她坐好,试了几试却站不起来,只能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慰一边等待体力恢复。过了一会儿,我感到月牙儿身体颤抖起来,连忙为她抚背顺气。手臂一痛,月牙儿发不出声音,竟狠狠咬住了我。从她胸口处发出的呜呜声,既像小兽呜咽,又像垂死呻吟,我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咬破皮肤。

半晌,她牙齿一松,身体也仰了过去。我急忙探查鼻息,发现她只是激动过度,晕了过去。

将她平放在地上,我站起身来,走过去踩住尸体拔出了刀。另外两人似乎尚未死透,还在微微呻吟。我过去一人一刀,结果了他们。用他们的衣服擦拭着刀身的血迹,我感到心中一股情绪渐渐在凝聚,身体不住发热,刚才消失的力气忽然都回来了,好像还更胜从前。

我抱起月牙儿,感觉到她身体瘦的骨骼突出,轻的像羽毛。走过老乞丐的身边,我默默站了一会儿,等着安顿好月牙儿再来收敛他。

走在街上,人群渐多。好奇的行人纷纷驻足,盯着我看。我面无表情的走过,迅速来到了蝶居客栈。

将月牙儿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我就退了出去。问了客栈的伙计,指点了墓地的位置。我又到了一个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材,托店里收敛老乞丐的尸体,送到墓地埋葬。

时间仓促,我只能找来两根木棍,一横一竖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十字架,充作墓碑。站在目前,我本想为老乞丐唱一遍葬歌,但不知为何,总也没有力气张嘴。只好在心里默念,不必担心,月牙儿我会照顾。今仇已报,放心安息。

转身走远,回望着这简易的墓地,我惆怅不已。不知老乞丐这一世是否经历过幸福和欢乐?还是终其一生只是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棺材中,是他仅有的家当,一片草席,几件破衣,些少铜钱而已。我一件未取,尽数都放入棺中陪葬。

这一晚,月牙儿没有醒来。

转天早上,在桌上趴了一晚,我一睁眼就赶紧去看月牙儿。可是她仍在昏睡。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稍微放下了心。

拜托客栈的伙计帮忙照顾,我急忙赶往比试场,想着如果结束的早,还可以在月牙儿醒来前赶回。我的第三场比试,是今日第一场。

踏进会场,听到耳边传来的喧哗,我的身体立刻开始燥热,心脏不听话的加速跳动,眼前的景象随之变得模糊。难道是昨天消耗太大?靠在墙边,我试图休息。

这时工作人员又来招呼,原来今天的比试,竟是在主会场。

跟着他走向场地,每踏出一步,就感到血管里沸腾一下,跳动的血液发出的热量让我浑身舒畅。这样走了十几步,忽然又转为寒冷,从脚心一股冷气直攻头顶,浑身如坠冰窖,汗毛倒竖。冷热交替下,我坚持着挪到了场地中。

走进了场地,忽冷忽热让我的心里阵阵烦躁,加速的喘息又加剧了这种情绪。来到场地中央的时候,我的情绪累积到了爆炸的程度。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紧紧抓着刀柄,尽力控制自己不要爆发出来。裁判的话音在我耳中盘旋回荡,像回声一样,不断增大到刺耳的程度。场边观众的吵杂像一根根刺进头皮的针,不断插拔,痛的我想抱头打滚。

终于熬到裁判结束,我仍然低着头,连招呼都不打,扭头走开,远远的离开对手站着。

裁判似乎喊了些什么,我摇了摇头,耳朵里轰然作响的都是人声,没听清。我拔出刀,解下刀鞘,扔到地上。双手握住刀柄,声音忽然敛去,身边一下进入了寂静,头上的针扎感也随之消失。心中的烦躁却不减反增,气血翻腾下,我牙关紧咬,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握紧的刀柄上,不断传来一股股涌动的潮水感,周身的气流开始旋转,连带着元素精灵也活跃了起来,撞来撞去的成片乱飞。感到衣服开始无风自动,紧接着发梢传来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也要飞上天去。眼前看到的地面开始晃动,像是隔着火焰,让我忽然想起了金发男的杀气。

寂静的空间里,忽然出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无比。我不再压抑心中的烦躁,抬眼看去。如月牙儿所说,真的是一个体壮如牛的女武士,擎着一根狼牙棒朝我冲来。

眼前不断飘起的面巾总在阻挡视线,我一把拽掉扔了出去。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直直的盯着牛妞,心中鼓噪着一个声音:“杀!”嘴角不由自主扯出一个笑容,我向前踏出一步。

牛妞冲到眼前,与我视线对上,她竟浑身一颤,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心中高涨的杀意,让我浑身打着冷战,手中的刀却稳如磐石。每踏出一步,心中的杀意就增加一分,身边的气流就旋快一步。走到牛妞身前,已至巅峰。

双手高举,奋力劈下。刀还未至,对手已经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托住狼牙棒,要挡住这刀。

当的一声,她身下青石板块块碎裂,狼牙棒断成两节。

再来一刀,她剩下的半根再断,口吐鲜血。

再度举刀,忽然感觉到场边传来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缓缓转头看去,却是玉梦然,不知何时,她来到了场边。与她视线相接,似乎一阵清流兜头交下,心中的烦躁感褪去几分。她明明没有张口,脑中却传来一个声音,絮絮说道:流水无阻,清风自度,如山如海,道正玉心。反复数遍,我心中的杀意慢慢减轻,玉梦然却如遭雷击,委顿在地。

我茫然转头,一刀劈下。全场惊叫声中,刀身没入青石板,只留刀柄。瘫倒在地的对手,望了望耳边的刀柄,眼白一翻,昏了过去。我浑身颤了两颤,转身就走。

裁判似要拦我,被我一瞪,吓得退了两步,不敢说话。场边一反刚才的喧闹,鸦雀无声。

我走下场地,快步向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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