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话 虚假的梦

未知的地下室中，雷源真我正在慢慢前行。就如同为他指路一般，他每走过一步，前方通道两边的火把就会燃起一对，如果他故意不往前走，前方的火把也不会再燃起，这让雷源真我对马上就要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主教的能力多了几分好奇。

通过长长的甬道，雷源真我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火把一对对亮起，光很快就照亮了整个地下室。雷源真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雕像。这是东瀛经典的三趾龙的雕像，狰狞的龙头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一双龙瞳直直地瞪视着地下空间的入口，让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发自内心地感到渺小。

在巨大的雕像脚下，一个人影正低着头坐在台阶上。

“您终于来了，我的神。”人影抬起头，火光照亮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你就是这么见你的神吗？”雷源真我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玩味着说道。

年轻人面色不变，他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雷源真我和他的位置瞬间对调，“抱歉，我的神，是我冒昧了，请原谅。”年轻人单膝跪地，对着台阶上的雷源真我低下头。

“你，就是自由教派的主教吗？”雷源真我抬起头打量着上方的雕像，手指悄悄拨动，这个主教的命运线抓到手中。

“是的，我的神”主教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雷源真我问一句，他便回答一句，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雷源真我皱了皱眉头，从这个主教的命运线中他得知，自由教派是个很早以前就存在的古老Orphnoch教派，而至高教派是只是一个才创建没多久的新兴教派而已。“自由教派，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他再次开口问道。

“为了让您的光辉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能够走上光荣的进化之路，我的神。”年轻的主教语气狂热，他张开双臂，仿佛正在拥抱整个世界。

“在您赐予我力量之后，我便成为了教派的主教，并贯彻我们的教义。但是，人类恐惧着我们，而这份恐惧正是来源于他们的无知，所以我们必须让人类了解我们的本质，然后他们就会自愿投入您的怀抱。我们从不袭击人类，如果不是自愿变成Orphnoch的话，那是对您的亵渎。”

“所以你就找‘反Orphnoch研究室’合作？”雷源真我的双拳渐渐握紧。

“这个研究室对我们的研究能够消除人类对我们的恐惧，为了伟大的未来，些许牺牲是难免的。”主教的话，狂热中透露着冷漠。

“至高教派呢？那个首领是你的朋友对吧。”雷源真我的脸上挂起了冷笑，眼中闪烁着寒芒。

“是的，那我最好的朋友。”主教的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但是下一刻又变得冰冷无情，“但是他背叛了我，他认为Orphnoch不需要人类的理解，不赞同我与人类合作，于是他偷走了您留下的一半的力量，并建立了至高教派。原本以我们的能力，一定能够让所有人类都投入到您的怀抱中。。”

“他的能力是什么？”

“他可以让人类暂时变成Orphnoch，而代价是十年的寿命。他说只要品尝过一次力量的滋味，人类就会对此甘之若饴。”主教冷哼一声，他们本来可以一起将教派发扬光大，但是却因理念不合成为了死敌。

听到这里，雷源真我明白了，那个所谓的使人类变成Orphnoch的仪器，正是至高教派的首领自己。而他用自己的力量让普通人暂时变成Orphnoch，在品尝过Orphnoch强大的力量后，那些人就会沉迷其中。自由教派的主教则是与人类合作，研究Orphnoch的本质，让人类自愿加入进化的道路。

两人的梦想都是让Orphnoch取代人类，但是这个梦却是虚假的。Orphnoch是这个世界的悲剧，所谓的进化不过是再次踏入地狱罢了。

雷源真我看这个主教的眼中满是怜悯，未来的世界也许不会有Orphnoch，但一定会有人类。他的梦想，注定是一场空。

但是罪就是罪，梦想从来都不是牺牲他人生命的借口，这个年轻人为了他自己的野心亲手将无数生命交给了死神，想到“反Orphnoch研究室”那惨无人道的研究手段，雷源真我就感到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中升腾。

“神啊，请您再次使用您的力量，让无知的人类醒悟吧。”主教再次低下头，向雷源真我恳求道。

“够了。”

主教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雷源真我，“神。。”。

“我说，够了！”雷源真我的脸上浮现出Orphnoch花纹，庞大的气场直直地压向四周，身后的雕像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人类的未来应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你口中的进化并不是一种恩赐，这个世界的悲剧有我们就已经足够了。”

雷源真我伸手对准了下面的主教，“抱歉，你的梦终究只是梦而已，我也不是你的神明。”庞大的力量在手中汇聚，蓝色的光芒冲向了那个年轻人。

“原来如此。。就连您都觉得它无法实现吗。。”年轻人变成了灰白色的Orphnoch形态，手中构建出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代表死亡的光芒。

“Orphnoch是地狱的灰岩，我不希望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变成那个样子。所以，这场梦，你该醒了。”

“原来。。如此。。是。。是我。。理解错了。。神。。的旨意。。”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悲怆的笑容，他的神否定了他的价值，那么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主教的手指向雷源真我背后的雕像，放弃了抵抗。光芒从他的身上穿过，他的全身燃烧起蓝色的火焰，渐渐化为了沙子。

雷源真我背后的雕像出现了无数裂纹，碎成了一地的碎片。他伸出手，年轻主教的残余命运在他的手心化为一颗硕大的命运结晶，雷源真我叹息一声，将结晶放进了口袋。

弯下腰，雷源真我从雕像的碎片中捡起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雷源真我想起主教最后的手势，这张纸上写的应该就是‘反Orphnoch研究室’的所在位置。

雷源真我大步向前走去，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为了大义而自我牺牲的人，但是被他拉下深渊的其他生命却是无辜的。雷源真我握紧了拳头，冰冷的目光隔着面前的层层阻碍，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射向“反Orphnoch研究室”所在的方向。

失去了人类之心的人啊，命运的审判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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