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死人

“喝！”

秦醉音自幼修习剑道，虽然父亲一直以剑道真传传男不传女的理由迟迟不教自己真本事，但秦醉音光是和外门弟子一同修习剑术，凭着过人的天赋短短数年便达到了“免许”的级别，一手自源御心流剑术变化多端出神入化。

秦醉音轻易地预判赤蛇成员的动作，灵活地躲开子弹，数珠丸与体内的气相呼应，一个斜斩便将一名喽啰用刀背劈倒在地。

“大哥，枪对她不起作用啊！”

“不要慌张，我的伙计们，继续射击封她走位！她那种大幅度动作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

手下一个接着一个被击倒，杰克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弯着腰悄悄后退，身后却传来少女饱含怒意的话语。

“你要封谁的走位？”

杰克身体一僵，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小弟竟然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

秦醉音把刀架在杰克脖子上，刀尖轻轻拍了拍杰克的侧脸道：“束手就擒吧。”

“美丽的小姐，挥舞这么锋利的东西可是很危险的。”杰克伸手去摸刀，却被秦醉音用数珠丸在喉咙上划开一道口子，渗出一丝血液，杰克无奈地将手枪扔在地上耸了耸肩，“真是个不听劝的小姐。”

秦醉音皱起眉头：“别耍花样，你们已经输了。”

“真的是这样吗？”

杰克露出诡异的笑容，身体中窜出浓烈的黑雾，身形顿时化作虚无。

“别想跑！”

秦醉音正待追击，却发现周围已经完全被黑雾所笼罩，完全不见杰克的影踪。

“想跑？你错了，我这是要----杀了你。”

秦醉音心里警铃大作，黑雾估计有数十米的范围，这显然代表着这个口癖奇怪的黑手头目有着不低于A级能力者的实力，A级能力者若是加入民间注册的能力者组织，至少也是能做个拥有极大话语权的高层，为什么会出现在黑手帮派甘愿当一个收保护费的小头目？！

可恶，总之得想办法把握那个家伙的位置。

“喂，你在看哪里？”

“什......!”

不等秦醉音做出反应，杰克便一把掐住找寻自己身影的少女修长的脖子，可以的话他是不想这么粗鲁的，更不想和他人身体接触。杰克一直认为枪械才是最美丽的武器，不用与人接触便可以夺走他人性命，尤其是子弹接触人体的那一刻绽开的血花，真是世上最美的烟火了。

但是既然被逼到动用能力的份上，杰克也没办法了，他动用能力就说明枪械对对手不起作用，而且他的能力是制造黑雾削弱除自己以外的人的五感并且消除气息，但是如果开枪就会因为声音暴露位置，只能采取肉搏的方式战斗。

下回干脆装个消音器好了，但是没有响亮的火药爆炸声不符合我的美学啊，杰克一边纠结着，一把夺过秦醉音手上的打刀。

“天哪看这尖锐的锋芒和美丽的刃纹，该不会是‘断层的世代’之前的产物吧。”

“把数珠丸还给我！”

“原来这把剑叫数珠丸啊，请恕我拒绝，任人宰割的小姐，我们帮里可是缺钱缺的不行啊，正好拿去拍卖补贴帮费。”杰克观摩着有着美丽弧线的古朴武士刀，心里竟生出了这把刀也许比枪械还要美丽的想法。

真是的，我怎么会被一把刀吸引，杰克舔了舔嘴唇道：“在这里杀了你也可以，但是我想帮里的很多伙计们会喜欢上你的身体的，虽然我个人倒是对着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啦，那么失去武器的小姐，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是在这儿死去还是到我们帮里做客，请做出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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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很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为了保护你而死。”

你是谁？我身边可没有谁死了。

“那现在的这个女孩呢？你要眼睁睁看着她为了给你报仇而死去吗？那把剑，那张脸，你难道不觉得有一丝熟悉吗？”

我想起来了，她是要来面试的那个女孩，你放开我，我就能去救她了。

“就凭着你这具死不了的身体？死缠烂打的‘不死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你，是你无法摆脱的过去，接受我，你将无所不能。”

我叫陈千，我是公正裁决三等执行官，不是你这个嗜血的怪物！

“该死，那个女人就算死了也要妨碍我吗？积攒的力量不多了，至少要把他放出来......!”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你和我缺失的记忆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时间了，虚伪的另一个我。你很快就会向我索求这份强大的，因为你不久就会发现，没有这份力量你保护不了任何人，被称为‘不死人’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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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沉默吗？真遗憾。”

杰克将黑雾散去，捡起自己的手枪，对准了秦醉音的脑门：“再见了，美丽勇敢且愚蠢的小姐。”

“愚蠢？你说的没错，牺牲自己拯救人类什么的，是挺蠢的，为人类捐躯，开什么玩笑。”

身后传来掌声，杰克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去，惊得张大了嘴巴：“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

“你是，刚才那个拉摩的的！”

杰克汗毛根根竖起，他发誓，他的子弹绝对命中了这个男人的头部！起死回生这种事已经反常的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了。见鬼，总之先解决一个，先下手为强！

杰克扣动扳机，血花却没有如他的愿，在少女的身体上绽放。

“喂，你没事吧。”秦醉音担忧的看着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住子弹的摩的师傅。

“没事，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诶？算账？”

陈千将手捅进腹腔，将子弹连着内脏一把挖出用手碾碎，伤口快速愈合，脸露冷笑看向被自己抓住手臂的杰克：“小朋友，就这点本事吗？这三脚猫的功夫为人类最后的堡垒可做不出任何贡献。”

“见鬼，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砰砰砰！

杰克疯狂地将枪里的子弹倾泻在眼前的不死怪物身上，直至最后一发。

咔哒，咔哒。

枪中子弹已被打完，杰克眼中的疯狂被恐惧替代，已经不是考虑美学的时候了，他拔出刚才别在腰间的数珠丸，猛地向陈千的脖子捅去。

“这把刀是！”

数珠丸卡在陈千的脖子上，大量的血液涌出，陈千却不以为意，眯起眼睛用嘶哑的声音道：“金泽虎彻破道见明？妖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鬼！”杰克被恐惧压垮，浑身化作黑雾，迅速覆盖周边。

十米，百米，千米！

整个主干道昏暗如夜，四面八荒响起杰克癫狂的嘶吼。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公正裁决的‘不死人’！统一联合的走狗，在这无尽的黑雾中腐蚀消亡吧！”

“S级！他的能力竟然进化了！”秦醉音美眸大睁脱口而出。

虽然能力者不算少见，但是能力能进化的能力者，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她敢肯定，在她所居住的二十四区，能进化到S级能力的能力者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个!

“对你来说这种程度是小菜一碟吧，灵剑巫女。”

陈千将数珠丸从脖子上拔出，鲜血喷了秦醉音一脸。

秦醉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你不要过来啊，虽然你救了我，但你如果有什么奇怪动作，我，我，公正裁决不会放过你的！”

“你在说什么？快用这把虎彻解决他啊，我对付这种敌人掌握不好力道。”陈千纳闷地上前一步，想要将刀递给秦醉音。

秦醉音再次后退，警惕地看着陈千手中泛着诡异血光的数珠丸：“你对我的数珠丸做了什么？”

“数珠丸，你是说甲斐日莲数珠丸恒次吗？虎彻怎么可能是那种破邪显正剑。”陈千轻轻地抚摸着刀身，数珠丸的血光越来越盛，在漆黑的空间透着妖冶的锋芒。

陈千向秦醉音伸出手，眼前的少女却没有丝毫回应，只好将刀抛给秦醉音：“快点，趁我的血没蒸发效果还在，一刀解决他吧。”

“说得轻巧，怎么解决？”秦醉音暗暗感受着和数珠丸的联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刀身透着红光显得格外地锋锐，便隐隐放下心来。

不对，我放什么心啊！眼前这个摩的师傅比电影里的丧尸还可怕，他可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内脏挖出来捏碎了啊！但是那个杰克说他和公正裁决有关系，莫非意外地不要紧？

“难道你忘了自源御心流的真传奥义吗？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拙啊，跟我念。”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功夫？”秦醉音心里一跳，这奥义是从断层的世代传承下来的，记载奥义的古书上的字也和如今完全不同，自己的父亲钻研半世仅仅是摸索出了一点皮毛，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为什么会知道？

“祈请八百万神明降于此地，天地清静，六根清净，拔除灾厄，祛除污秽......”晦涩僵硬似吟似唱的古老咒语不断从陈千的口中说出，秦醉音手中的数珠丸也微微震动，似乎在应和着陈千的话语。

“气，祈请，扒......诶，等等，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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