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陆妃妃认不出陆大人的第八天

虽是提议，却不容置喙。陆妃妃和周将白对视一眼，便一人一边搀扶这老爷子的胳膊。

弯弯绕绕好一大通，才到了老爷子家里。旁人看来不过寻常茅草屋，而陆妃妃瞧了瞧四周：远离市区，附近却也有可连同城内的道路，草木茂盛田不荒废，却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去处，心中对老爷子的敬佩多了几分。

等进了屋子，陆妃妃和周将白二人才彻底被震撼了。满满一屋子，摆满了箜篌。檀木的、花梨木的、枫木的、楠木的各式各样。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摆在堂桌正当中的黑檀木的那座。

“老爷爷，您是精通箜篌？”周将白问道。

“不是精，是专。世间乐器我只弹奏箜篌。”老爷爷的目光一放到箜篌上，眼里就散发出奇妙的光彩。

老爷爷跪在蒲团上，没有在乎陆妃妃和周将白二人的目光，将双手轻轻的附着在箜篌的弦上。陆妃妃注意到了，那双手是一双保养得当，丝毫不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该拥有的双手。

老爷爷微微闭上双眼，开始了他的弹奏。老爷爷的十指并不纤细，也并不十分粗壮。手指异常有力的同时，一双手腕儿却极松。在他的双手中，悦耳优美琴弦震鸣缓缓流淌，轻轻几划几拨，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老爷爷的琴声里，陆妃妃甚至能够听到来自遥远战场的马蹄声、嘶吼声，以及武器兵戈相撞厮杀的声音。

一曲终了，老爷爷仍然微闭着眼，而陆妃妃却仍然留在意境中没有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陆妃妃才恍然惊觉，不禁伸出手鼓掌称赞。

“爷爷，直到我听了您所弹奏的箜篌，我才敢说您是真正的精于箜篌。”陆妃妃眨了眨眼，“树晚辈才疏学浅，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描绘您的琴声。”

“哦？”老爷爷睁开双眼，看向陆妃妃，“那你告诉我，你在我刚才弹奏的曲子里，你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陆妃妃低下头略一思索，“晚辈看到了一片肃杀的战场，听到了战场的马蹄、士兵的大吼、兵戈的撞击，还有……最后，将士的无奈。”

“说的好！”老爷爷鼓掌称赞。

“晚辈浅薄想法，并不全面。”

“既然如此，不如你为我弹一首？也让我听听你的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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