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已经死了？

“咦，商场怎么没人了？”

从咖啡厅走出来发现整个商场异常的宁静，跟之前的繁华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特别是此刻周围暗淡的光线，就像世界变灰了一样。

“不对啊，才六点钟不到。”

害得我以为到了商场关门时间，特意掏出手机瞧瞧。

“安安。”

雅雅紧紧靠在我身边，眼睛盯着远处的角落，正好被柱子阴影遮挡的角落。

“啧，怎么会是两个人。”

角落里传出自言自语的声音，粗旷的声音导致隔这么远也听清他说什么。慢慢走出一个人，说是人嘛，又不太确定，虽然有手有脚，不过头上那双角，看起来像牛角，加上脸被牛头面具遮挡，真不知道面具背后是什么样的面孔，让人心生怀疑和好奇。

身上那是盔甲吗？颜色看起来是铜吧？这样穿在身上不重吗？

“我知道了！他在玩cosplay。”

想明白的我右手握拳锤在摊开手掌的左手上。

“你就是安吧？”

牛头人抬起手时手臂上的盔甲咣当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

“嗯，找我有事吗？”

我点点头，找我？让我有点疑惑。

“那跟我走吧。”

本来直指我的手指变成勾手。

“哈？”

我饶起头发来，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有病吧？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你走不走？”

牛头人并不打算跟我解析为什么，而是站直身双手抱胸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问。

正犹豫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雅雅扯了扯我的衣服，然后向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去。

“要我跟你走，总得给个原因吧？”

“你已经死了，满意了吗？”

牛头人很随意地回答，就像跟我说“走吧该吃饭了”一样。

“什么意思？”

实在不明白牛头人想表达什么，我死了？是为了敷衍我才这么说的吗？虽然因为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那双眼充满肯定，不像在戏弄我。或者说他在玩什么游戏？难道是在拍电视节目真人秀之类吗？

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摄像工具，除了监控摄像头。

“啧，真麻烦。”

牛头人把手伸近盔甲里，摸出一本相当陈旧的账本，封面好像写着几个大字，不过这个距离看不清楚。快速翻动，然后停在某一页。

“安，生于正和年四月初七戌时，终于千禧年九月二十号丑时，死因车祸，被醉驾司机驾驶一辆蓝色货车碾压身亡。”

手端账本的牛头人就像裁判长宣读审判结果那样，慢慢读出账本上的内容。

二十号丑时就是昨晚下班回去的时间，那场不可思议的车祸结果是我死了？

“骗人的吧？”

我低头看着雅雅，她主动握紧我正微微颤抖的手，然后肯定地点点头。

“怎么会。。。”

腿有点软，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安，我不会让他带你走。”

雅雅抬头用非常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死了吗？就这么突然，这个世界我活够了吗？不清楚，唯一想到的是，父母怎么办？我不在了，他们会很伤心，会疼哭吧？

想着想着泪水就开始流出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朦胧，干脆抱头蹲在地上，开始逃避事实。

“你走吧，凭你带不走安安。”

雅雅张开双手挡在我前面，用娇小的身躯为我遮挡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你能进幻境？报上你的名字。”

“雅雅。”

“雅吗？”

牛头人开始快速翻阅手上的账本。

“生死簿上没你名字，你还是快快离去吧，我懒得多生事端。”

翻阅过一遍后，牛头人重新合起账本。

“那麻烦你今天空手回去禀报了。”

雅雅手腕一晃，多出一把扇子，如樱花般浅粉色的扇面，桃木色扇骨，一只九尾狐狸被雕刻在正面扇骨上，扇尾端绑着红色的缨穗，似乎还微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你是涂山一族？”

牛头人目光落到扇骨的九尾狐狸上。

“不对，涂山从来不插手阴界的事情。”

牛头人把手伸到身后，拔出绑在背后的三叉戟。

“与涂山无关。”

手中的扇被雅雅砸了出去，直指牛头人。

“咣当。”

扇被牛头人用三叉戟打开，不知什么时候雅雅已经飞身出去，瞬间接住被弹开的扇。

虽然那边在你一击我一击的叮叮当当响，但我就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雅雅看起来娇小，力量却不小，扇子每一次跟三叉戟碰撞，牛头人都要往后退来抵消冲击力。

“他已经是个死人，你要和整个阴界作对吗？”

在重重的一击分开后，两人保持距离对立，牛头人喘起气来，雅雅则毫无波动。

“安安，还没到死期。”

雅雅站直腰，双手优雅地慢慢合起扇子。

“瞎说，生死簿上已经写明死期。”

“如果生死簿有误呢？”

“生死系统从来没出过错。”

“哦？从来都没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雅雅嘴角勾起笑容。

“由生死系统运作以来，就没有错过。”

“看来跟你是说不清了。”

雅雅用扇在空中比划起来，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像魔法阵一样的圆形图案，悬浮在空中。

“冰封三尺。”

周围空气瞬间冷下来，牛头人身上开始结冰，很快，牛头人就变成一尊冰雕，寒冷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向周围蔓延，最终冰封了整个商场。

“回去查清楚再来吧。”

“哗啦，哗啦。”

就在整个商场被冰封同时，整个空间开始崩塌，零零碎碎的碎片开始脱落下来，原本被碎片遮挡的地方射进来明亮的光线，原本商场该有的吵闹声也渐渐变得清晰。

就在我抬起头正看得出神的一瞬间，整个灰色系的空间都不见了，包括原来立在那边的牛头冰雕。

我们又回到了热闹繁华明亮的世界。

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安安，别人都在看着你呢。”

雅雅用双手捏住我两边脸颊，硬是拉出个笑的表情来，完全把我的脸当成是橡皮泥。

“雅雅。”

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呼唤。

“我在哦。”

“我已经死了吗。”

“别怕，有我呢。”

雅雅主动抱住我，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后脑勺。

“嗯。”

不知道为什么，把头埋在雅雅的秀发里闻着独有的香味，很安心。

“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在雅雅耳边轻声请求，我这么说很自私，因为我可能只是贪图雅雅在身边的安全感，明明看起来只是个娇小的小女孩。

“嗯，有安安在的地方就有我。”

雅雅双手抱紧我。

“你们在干什么？”

远处传来保安大叔的质问。

“啊，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拉起雅雅的小手就跑起来，要在保安大叔赶到之前闪人，否则很麻烦。

“放开那女孩！”

保安大叔也跑起来，在后面猛追。

“大叔，我跟她认识！”

“人贩子都这么说！”

保安大叔追得更紧。

有病啊，雅雅又不是十岁小女孩，怎么可能拐走。

“雅雅，快点想想办法。”

“不要，我就想看安安焦急的样子。”

”啊！别追啦！”

我只能尽力跑，我可不想死了还是个拐卖未成年少女的嫌疑犯。

“那你别跑啊！”

就这样我们被保安大叔一路追出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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