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二人并不知道,就在这间房顶上还有另外两个人,窥视着温晁和温逐流。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楼上,温晁吓得滚作一团,只见先上来的是一位妙龄少女,右手缠绕着白色缎带,衣袂飘飘。
紧跟其后的男子一袭黑衣,腰间一只红缨黑笛,神色冷若冰霜,俊美却冷酷。
魏婴:真巧,又遇到你们了。
倒是和颜悦色,却让温晁如筛糠一样。
温晁遮着自己的脸,已经只剩下气音了:
万能龙套:【温晁】温逐流!温逐流!……
闻声,魏无羡慢慢弯起了眼睛和嘴角,道:
魏婴:都这么多天了,你还以为叫他有用吗?
魏无羡勾勾手指,一只鬼童从黑暗出出现,嘴里还在嘎吱嘎吱嚼着两根手指,不用说,是它咬断的温晁的手指。
余尘往里走了几步,踢到一个白生生的东西,原来是一只包子。她皱了皱眉:
余尘:真是浪费粮食!
温晁从椅子上倒了下来,鬼哭狼嚎。
余尘眼睛一转,道:
余尘:莫非……自己腿的肉太好吃了?所以吃不下别的肉?
然而余尘与魏无羡一出现,房顶上的人便吃了一惊——二人阴气森森,尤其是余尘!居然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余尘:反正我对你们已经没有兴趣了,杀你也脏了我的手。
魏无羡还没说话,房顶上的人突然冲下来:
江澄:你没有兴趣,我有!
一道紫光流转的长鞭破瓦而下,直直勾住了温逐流的脖子,呼呼地在他颈上缠绕了足足三道,猛地一提。温逐流高大沉重的身躯被这条电光长鞭吊了起来,悬在空中,当时便脖子里便发出了“喀喀”的颈骨断裂之声。
再熟悉不过的紫光,余尘下意识地瞳孔一缩,腿有些发软,后退了两步。
江澄:余尘!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魏婴:自然是和我在一起。
余尘不被察觉的惊恐魏无羡一眼看穿,不着痕迹地挡在余尘前面,与江澄对峙。空气中居然有一丝火药味。
魏婴:江澄啊江澄,你也不问问我这三个月去了哪里么?
与江澄一同下来的蓝忘机似乎对他们的对话有一丝不解:余尘已经失踪三四年了,而他们却像是刚刚才见过她一样。
而且……她身上浓重的阴煞之气是怎么回事?献舍?
江澄对着魏无羡拍了一巴掌:
江澄:你小子真是的,说好了在那个破镇子回合,我等了你七天!没见着你个鬼影子!
魏无羡条件反射地拍回去:
魏婴:别提了,让温狗抓了去,可够我受的。
一来一去,魏无羡身上的阴气让这两巴掌冲淡不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光彩照人的少年魏婴。
但是余尘没有。
蓝忘机死死盯着余尘,她周身环绕着一股死气,虽然活灵活现,却宛如死人!
蓝湛:你们如何控制这些阴邪之物的?
余尘听闻,眼里渐渐覆上冰霜,原本的笑意消失不见,魏无羡眯了眯眼睛,反而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魏婴:蓝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分阴冷,三分残忍,三分愉悦,蓝忘机并未理会他,直直地看向余尘:
蓝湛:余尘,说话。
余尘抬起眼睛来,那目光令蓝忘机陌生:
余尘:请问,我不回答会怎样?
魏婴:蓝湛,你干什么对一个久别重逢的小姑娘步步紧逼?我还以为你当时是有点怜香惜玉的,现在看来你可真是绝情。
提起当年……蓝忘机的手指骤然攥紧,骨节泛白,表面上却冷若冰霜:
蓝湛:回答我,余尘,你发生了什么。
余尘:没想到蓝二公子还会在意我这个“祸害”?
蓝忘机眼底闪过一丝不被人捕捉的痛色,却还是毫无情绪地道:
蓝湛:回答我。
余尘:好,我告诉你。——我死了。
蓝湛:你……
蓝忘机噎了一下,却想起她浑身的死气,他不认为余尘在开玩笑。
蓝湛:跟我回姑苏。
余尘:呵,再把我关起来,过连条狗都不如的日子?蓝湛,你可真讲得出来。告诉你,我、不、愿!
江澄对蓝忘机的态度甚为不满,与魏无羡一道隔开余尘和蓝忘机:
江澄:蓝二公子,蓝氏家风我等都明白。但此前云深不知处温狗两次上门找茬都是余姑娘为你们挡下,曾于你们有救命之恩,更有共患难之谊,如今你毫不留情面上来便要拿她问罪,未免不近人情。
魏无羡闻言又拍了江澄一巴掌:
魏婴:这话说的可以啊?有家主风范!
蓝忘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蓝湛:并非问罪。
魏婴:那你在这里啰里啰嗦地干什么?余尘她姓蓝么?凭什么跟你回去遭罪。
蓝湛:她不能这样!……此道不可取!
余尘:我不能?蓝湛,你最好搞清楚是什么人逼我变成这样的。
余尘:若不是温狗……
余尘顿了顿:
余尘:可不可取我自己知道,若不然,你面前的,就是我的骨灰!
蓝忘机的杀气腾然而起,手也抚上了避尘。
魏婴:在此关头只要是杀温狗就行了,你们姑苏蓝氏的手就别伸太长了。
蓝湛没再说话,垂手而立。
江澄:若是蓝二公子没有别的事情,就回避吧,温晁温逐流这一支已经赶尽杀绝,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黑夜已过,天上的太阳,就快升起来了。
而地上的太阳,该落下了。
射日之征,号角已经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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