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001号案件【失落的千纸鹤】

那时，我还没有懂得人性是如何的矛盾，

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做作，高贵中有多少卑鄙，

或者，邪恶中有多少善良。

如今我是充分懂得了，

小气与大方、怨怼与仁慈、憎恨与热爱，是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中的。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乔浪漫，吴磊，秦风，老赵一起走出审讯室，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年轻探员堵上了，

年轻探员：“老赵，你们用完了啊？”

年轻探员：“他们想借借审讯室，行吗？”

老赵资历深的有什么事情，年轻探员都会先问他的意见。

年轻探员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和一对看似是夫妻的中年男女。

光头很有眼力见地向老赵讨好的笑，递出一根烟来，

光头男：“赵探员，又麻烦您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光头男：“就想把还钱的事说清楚，这两口子说怕我们动手，哪都不敢去。”

老赵接过烟，并没有要点，而是夹在了耳朵上，

片区探员老赵：“我们这禁烟，来了这么多次你还不知道?”

光头男：“哎呦！对不起，对不起!”

片区探员老赵：“行了!行了!别说这没用的，快进去用吧。”

片区探员老赵：“审讯室有24小时监控，您们不用怕。”

最后一句是对光头男身后的那对男女说的。

三个人进了审讯室关上门，老赵看乔浪漫眼中闪着好奇，开口道，

片区探员老赵：“那光头有个贷款公司，剩下两个是借贷的，夫妻，在我们片区有一家五金店，也算……中产阶级。”

片区探员老赵：“上周就来这闹过一回了，那女的穿着睡衣躺地上对面撒泼打滚，说是光头不让他们一家子活了。”

片区探员老赵：“结果呢，我们探员一问才知道。那家丈夫向光头的公司借了钱，还不上，拿店铺抵押，后来还要报警。”

片区探员老赵：“光头手里有借条，不怕他们这套，拉着他俩就来咱们分局了。”

片区探员老赵：“那借条清晰公平，我一看就知道不是短时间写出的。问借钱那男的，他支支吾吾，最后承认确实是自愿写的。”

片区探员老赵：“跟那妻子解释说经济纠纷不归警探局管，得去法院。结果人家根本没听进去。非说了“肯定不是我丈夫写的”就匆匆拉着她老公往外走。”

片区探员老赵：“这不，又来一回!”

秦风拉了拉乔浪漫的衣服，向她指了指调解室磨砂玻璃，示意她听里面的声音，

老赵话音一落，里面的声音就能听清了，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悦悦妈妈：“我们拿悦悦顶账还不行嘛!”

听到这儿，老赵推门就进去了，

“拿人顶账”这可是犯罪!

在警探局里，公然谈论犯罪?!

光头男人反应很快，看有人进来，立马说，

光头男：“这不是让我成了人口贩子了吗！”

他立马向老赵解释，

光头男：“赵探员，你听见了，我是绝对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啊！”

这是个典型的“社会人”，一脸和气，滴水不漏，永远的毕恭毕敬。

与光头男人相对而坐的男人脸涨得通红，双手拧成麻花；他的妻子坐在他身旁一脸呆滞，捏着老公的衣角。

刚刚“拿人顶账”的话就是她说出来的。

债务的事又没说清楚，老赵息事宁人，把三人往警探局外送，一个大大眼睛，白净皮肤，背着红蓝相间双肩包的小女孩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跟在那对夫妻的身后，一起离开了警探局。

乔浪漫：“那个孩子?”

片区探员老赵：“就是他俩的孩子，挺乖巧的孩子，刚安置在我办公室写作业呢。”

片区探员老赵：“那就是我办公室。”

老赵指了指刚才女孩走出来的屋子，接着说，

片区探员老赵：“她就是悦悦，才12岁，上初中。”

老赵的语气带着疲惫和无奈，长年的基层工作，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

Leo吴磊：“那对父母，要把十二岁的女儿拿去抵债?!”

吴磊立刻听出老赵的言外之意

片区探员老赵：“有我们分局在呢，不能有那样的事!放心吧！”

老赵神色严肃，不像是随便说说。

秦风：“我们相……相信分局的……能力。”

秦风拍了拍吴磊的肩膀，

秦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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