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002号案件【救赎】

天色是鸭蛋青，四面的水白漫漫的。

下起雨来了，毛毛雨，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这世界。

——张爱玲

广播：“昨天警方发言人表示，对于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多宗肢解案件仍然没有头绪。”

广播：“警方呼吁，所有女性，如无必要，应尽量减少在夜间出行。”

早茶店里的电视新闻引来了顾客们的注意。

一个老人气愤地拍着桌子，

早餐店老人：“那班探员真是一群废物!”

早餐店老人：“那么多人都抓不到一个凶手!”

早餐店老人：“还叫妇女晚上别出门，这简直是本末倒置嘛！”

方木苏醒之后，虽然恢复了主人格，但伊谷春依旧坚持让他停职休息。

展耀也建议方木能从案件中抽离出去，通过放松，稳定一下情绪。

乔浪漫怕方木一个人钻牛角尖，就到他家里陪他，一天三顿饭都陪他一起吃。

这家早餐店是老字号，

乔浪漫想带一份去给方木尝尝，却在店里听到了这些领她惭愧的谈话。

特别行动调查局一天不破案，市民们就一天不得安生。这正是伊谷春的压力和担忧。

《圣经》中说: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又想起了开膛手杰克的案子，

开膛手杰克犯下多宗谋杀案之后，虽然当时警方投入了大量的警力，

可是却对这一连串动机不明，犯案不着痕迹的命案，深感无力，警方因此饱受批评。

甚至连维多利亚女皇都对警方的办案效率表示质疑，导致警署高层异动。

如今特别行动调查局面临的情况与当时无异。

凶手看到这样的新闻只会更加兴奋，更加有成就感，这很可能会激发他更冲动的杀戮欲望。案情会向更加糟糕的地步发展。

当天晚上，地方分局联系特别行动调查局，

说他们的巡逻探员遇到一个自称目击凶手杀人抛尸的偷渡客。

周巡，韩沉和乔浪漫一起去见那个人。

周巡：“我查过了，他确实是偷渡客，偷渡来这儿已经很多次了。”

目击者：“探长，您相信我啊!”

目击者：“我真的看见了!”

目击者：“他杀人了!还把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的，好恶心啊!”

目击者：“我看到有一个男人那一定是凶手。”

偷渡客情绪激动，抱着头一遍遍重复着他的说辞。

巡逻警员：“我们在郊区一座石桥下面的野地里发现他的。”

巡逻警员：“当时跟过去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周巡：“别耍花样知道吗!”

周巡揪起偷渡客的领子，

周巡：“看见就是看见，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目击者：“不是，不是，我真的看见尸体了，我还看见了一个男人啊！”

周巡松开手

韩沉：“你说看到凶手了，又说没看到他的样子?”

目击者：“是啊，探长，天太黑了我……”

韩沉：“那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目击者：“呃……那个时候我离他很远，直看到他的手在那里一直不停的这样挥动……”

韩沉：“你示范给我看。”

目击者：“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目击者：“他的手就一直这样……”

偷渡客小幅度地挥动着左手，好像轻轻在空中锤着什么似的。

最后，他这样形容道，

目击者：“就好像医生在做手术一样。”

周巡：“凶手模仿医生动手术的动作?”

乔浪漫：“可能是他的习惯，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乔浪漫：“如果是个人习惯的话……”

乔浪漫皱眉，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动作。

是谁呢?

她不记得了。

一个模糊的动作能算做什么线索呢？

就算她想起来了又怎么样呢?它能够算作证据吗？他们能靠它抓到凶手吗？

难道真要重蹈多年前英国警方的覆辙吗？让此案成为悬案，让凶手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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