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么快就用到了啊。}
几颗拇指那么大的石头漂浮在玫兰妮眼前,随着她的意愿而灵活摆动。
【飞弹针】
几声爆响同时发出,石子们像子弹一样朝树底下那个迷路的人呼啸而去。
在三天前,玫兰妮刚偷听完黛林德说话,第二天中午又和卢安走在一起了。
虽然之前受到了黛林德的威胁,对方还一天天想着怎么谋害自己,玫兰妮倒是没有害怕,也没有因此故意疏远卢安,毕竟她现在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了。
卢安的右手五指张开,做成一个爪子的样子,危险的电光在他的皮肤上跳动,在他的爪子中间,是玫兰妮的拳头,任凭爪子上电光跳动,就是无法接近玫兰妮的拳头分毫。电光与“空气墙”的撞击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嗯,很强大,对于初学者来说。”卢安小心地控制着电流强度,测试着玫兰妮防御的极限,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虽然念刃本身的强度只和精神力有关,但是时常使用念刃的同时也像锻炼肌肉一样锻炼了精神力,并且根据各人熟练度以及战斗经验的不同,念刃实际产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但是对于玫兰妮这样刚觉醒念刃的人来说,已经很强大了。
“大概,1.6环这样。”
“1.6环?”玫兰妮问。
“是用来衡量念刃强度的量度啦,一般来说1环是刚觉醒念刃的人的强度,2环才能成为是一个念能者。”
“那大卢安,你的念刃强度呢?”
“我啊。2....”卢安想了想,放开玫兰妮的拳头,把爪子伸向路边的果树。“3环了。”
卢安一集中精神,爪子上就泛起电光,噼里啪啦地射到树上去,把一小段树枝以及两个橘子打了下来。“3环的特征是能将念刃释放到离自己身体很远的地方去,很方便吧。”
他把其中一个果子从树枝上摘下来,递给玫兰妮。
“好甜啊,大卢安。”玫兰妮撕开橘子皮咬了一口。“不过偷摘果子要被队长关到禁闭室去的哦。”
“哈哈哈,你怎么就吃上了。”
卢安一点也不担心被关到禁闭室里去,不准摘果子是对那些普通囚犯定的规则,可不关他事。
“大卢安,我们接下来去哪呢,去操场吗?”玫兰妮抬头看卢安,两只黑玛瑙般的眼睛让卢安有些看呆了。
“那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教堂的侧间,那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卢安回过神之后说,朝玫兰妮露齿一笑。
纽芬利监狱的教堂,原本只是一个小房间而已。外聘来的牧师在这里组织信徒们集会,让他们在这里做礼拜和忏悔。但随着参与的信徒越来越多,实干的纽芬利监狱的典狱长扩建了这个地方,盖起了教堂高大的白墙与尖塔。现在的集会大多都在新建的大教堂里举行,原先的小房间已经很少有人去了,卢安一群人和典狱长商量之后,就把这个地方拨给他们作为行动基地了,作为交换,卢安提供监狱中囚犯们的生活和心理状态给监狱管理员们。
当卢安和玫兰妮刚走进教堂的时候,玫兰妮就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刚来纽芬利要被黛林德关进柜子里的时候,这个人就站在黛林德右后方三步远的位置。
她长得有些贼眉鼠眼,是黛林德的喽啰。当玫兰妮看见她的时候,她也刚好看到玫兰妮。她先是瞪过来,眼睛在玫兰妮和卢安之间摆动,接着就板着一张脸。
“滚一边去。”她对玫兰妮说,然后从木椅子上站起来,用身体堵住教堂侧间的门。侧间的另一扇门被大锁锁住了,这样他们就进不去了。
“这是我的客人。”卢安一步走到她和玫兰妮之间,皱着眉头说。
“哦,抱歉大卢安,大姐头交待过,这里不能放外人进去。”她忽然切换了一个商业笑容,不得不说她变脸的速度比京剧还快。
“现在她是自己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玫兰妮注意到卢安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门的人坐回椅子上,把门口让开,让卢安他们进去。玫兰妮走进去的时候听见她在后面窃笑。
玫兰妮第一次来到这个侧间,这里是一个宽阔的空间,大概有一个六十人教室那么大。一个破旧的桌子摆在正中间,在它周围是十几个同样破旧的椅子。卢安和玫兰妮解释说这是以前教堂用过的,现在有新的了,淘汰下来的旧货就被他们征用了。
房间里还有几个别的人,他们帮卢安和玫兰妮动手把桌椅推到一边,堆在墙角里,中间就清理出了一片大空地。然后卢安把玫兰妮领到墙角的一个壁柜旁。
“挑一个吧。”卢安把壁柜打开,漆味扑面而来。里面露出了木制武器,像什么刀啊剑啊矛啊,虽然磨损严重,但也被护理得很干净。
玫兰妮伸出手来,但是在这一柜子东西之间游移不定,露出苦恼的神情,她两只眼睛看向卢安,亮晶晶的。
“那就这把吧,应该适合你。”卢安从壁柜里拿出了一把长匕首,玫兰妮用手接过去。她拿在手里就像一把短剑。
卢安关上壁柜,把拿着长匕首的玫兰妮带到房间中间,然后站在离她五米远的位置,房间里的其他人坐到墙角的椅子,饶有兴味地围观他们。
“来吧玫兰妮,像我教你那样做,实战永远是学习最有效的方法。”
玫兰妮手握长匕首,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上了匕首的刃口,附近的空气微微变形了。玫兰妮的目光聚集在卢安身上,身体向前倾,脚心一弯,向卢安冲去。
“哇噢!很厉害嘛。”玫兰妮可以听见旁边围观的人赞叹的声音。“不过对手是卢安啊。”
第一剑玫兰妮劈向卢安的右肩,却被他轻易地往左边闪开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玫兰妮身体左边传来,贯穿了她的念刃,让她感到手指有些不灵活。她咬牙紧握匕首,变劈为刺,再次对左边的卢安发动攻击。
“反应很快,不过没有预想,攻击的方向错了。”玫兰妮听到卢安说,于此同时,右手腕被卢安捉住,强大的电能瞬间通过她腕骨,她的右手失去了知觉,匕首从手上掉了下去。
“哎。果然差距还是很大啊。”玫兰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再来。”卢安放开了她的手腕。
“加油啊,新人!”玫兰妮听到后面的人喊道。
玫兰妮与卢安继续着训练,玫兰妮虽然累得浑身湿透了,但是她使用短剑的技术也越来越好,念刃的操纵也越来越精准,挥舞着覆盖着念刃的木制长匕首发出异样的破空声。卢安也教得乐此不疲,手把手教她一些对决的姿势,对她释放念刃的方式仔细观察,指出她的优势和不足,让玫兰妮收获颇丰。
晚饭卢安只让别人帮忙带了一些咖喱鸡肉豆皮还有米饭,快速地吃完之后他们又继续训练了,然后时间到了晚上接近宵禁的时间,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房间里面点了魔法灯,显得亮堂堂的。
“又是这个失误呢,明明刚才就犯过了。”卢安有些可惜地对玫兰妮说。他已经捉住了玫兰妮的双手,把它们交叉起来,控制好通过她手腕的电流大小使她麻痹又不会受重伤,这样子玫兰妮就无法反抗了。“下次——”
卢安还没来得及说教玫兰妮,一把长匕首就从玫兰妮脖子和左肩之间出现,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加速到接近音速,朝卢安袭击过来,让他瞳孔缩起来了。
【抗拒之环】
卢安周身迅速泛起了青蓝色的电光,像蛛网一样把他包围住,随着他的眼珠一动,电网轰地一声爆开来。
“怎么回事,居然逼得卢安放大招了!”玫兰妮听到观众的声音。她看到卢安在自己的视野中变小,然后一种失重感从身体里传来,刚刚念刃牢牢掌握的长匕首也感觉不到了。
玫兰妮和匕首都被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墙角那堆旧桌椅上,把它们都砸成碎木块了。
玫兰妮先是感觉背后被木头砸到的钝痛,落地过了几秒之后,才感觉到自己前半身火辣辣的疼。像是它们全部燃烧起来了一样。
“已经好久没见过卢安的这一招了,小姑娘很厉害嘛!”
“刚才她用的那个不是格里高利的绝技吗,操纵物体进行攻击什么的。”
“不过她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啊,这么可爱,应该能哭很久吧。”
玫兰妮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然后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适应身上的疼痛。这是在兴格堡监狱里养成的习惯,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锻炼了她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哭倒不会哭的,爸爸曾经告诉玫兰妮说,哭的地方只能在厕所或者爸爸的怀抱里。至于伤口,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自从兴格堡那个把自己变成女孩子的仪式以来,玫兰妮就有了诡异的恢复速度,像是之前被格里高利砸坏鼻子,没过几天就好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不过让玫兰妮觉得难过的代价就是,现在格里高利砸自己砸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不要紧吧,玫兰妮。”卢安露出了十分懊恼的神情。“抱歉,那种攻击方式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卢安轻手轻脚地往玫兰妮走去,尽量温柔地向她伸出手。
啪,灯熄灭了。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中。许多人的脚步声从房间门口的那个方向传来。
“动手!”玫兰妮听见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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