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她来了！他也来了！

夜里，摘下了面具的舒萧寒贼头贼脑地爬上了房顶。

慕容颜两人走后，她是真的在认真地试着搞活那些鱼。可是凭着前世残缺的记忆，不是正牌丹师的她根本炼不出前世的一等丹药——往生丹。当然，她也就是随心所欲去试试而已。其实，她早有打算。

“啧啧...我清白的名誉又要少几分了...”舒萧寒嘀咕了一句。她马步一扎，然后双手掐着法决在空中画圆。手勾再起，眼神一凝，少女双掌之间灵光流转。“咻”的一声，一个雕着上古凶兽的暗红盾牌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老伙计...”她笑容略带苦涩，但是下一秒就拍了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少女脚踩在盾牌上，桃花眼深邃地望向远方灯火。她勾唇一笑，笑得足够潇洒。

“麻烦你了，这次也要一起去偷鸡摸狗。”

...

清晨鸟鸣，云来云去。辛苦劳累了一个晚上的舒萧寒正躺在屋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白皙修长的手指夹晃着葫芦腰，偶尔倒上几口尝尝。

“果然还是雪瑟姐酿的好喝...”

“慕容师姐...”

不等舒萧寒回忆完大师姐的美酒有多么好喝，万海激动的声音就老远地传过来打断了。院落竹树排列，遮掩了他小小的身影。

——哎，这么激动干嘛。瞧瞧你师姐，多淡定。

舒萧寒当然知道万海激动的原因，但她不怎么在意。她偷偷地瞥向院落里正俯身打理着草药的白衣少女——少女神情专注，像是什么也没听见。琉璃小球在她身旁打着转，淡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给乌黑秀丽的花辫撒上了散碎的装饰。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少女先前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美人啊，你真的美啊！”舒萧寒咬住葫芦口，猛地灌了自己几口酒。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单手一撑，笑着从屋顶上腾跃而起，继而飘然落地。

“慕容师姐！”万海喘着气跑了进来，他表情十分激动欣喜。当看见一旁戴着面具的舒萧寒时，还高兴地表扬了她一句——

“吃鱼贼你真棒！”

“小胖子。这句话如果你换个方式说说，我会更高兴。”舒萧寒塞上酒塞，将葫芦别在腰上。她爽朗笑了笑，桃花眼半眯起：“比如说——‘吃鱼贼棒不棒，我不知道。但你舒某人是真的棒！’”

“你姓舒？”

慕容颜打理草药的手便一顿。原本在她身旁打着转的琉璃小球慢悠悠地飞来，柔和的白光像一道打量的视线，围绕着舒某人转了一圈。

“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慕容颜摇摇头，继续打理她的草药。

可舒萧寒不想就这么终止了话题：“慕容姑娘不去验收下我的赔偿质量吗？我这赔偿的质量挺不错的，它花了我好大力气...不去看，难免可惜了。”

“对啊对啊，慕容师姐，池满了，那些鱼都活了！去看看吧！”

见万海真的信了自己“会复活雪灵”，舒萧寒有些心虚，眼神飘忽。慕容颜没说什么，只是动作轻柔地拢了拢草药，才直起身子向门口走去。舒萧寒正欲扶她，却被万海抢先了。

“慕容师姐，我扶你！”

“不必。”红唇轻启。少女神色平静地拒绝了小孩的提议。虽双眼瞧不见光明，但她步子平缓，丝毫没有对前路的茫然惊慌。

姿态款款，气质清雅，她恰似高原的雪莲，又似田园之雏菊。行，也成画；站，也成画。

舒萧寒拍了拍万海的肩，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那个小球，才同失落的小孩低声说道：“走吧，你师姐瞧的见。”

...

灵山的水向来透彻，即便是引入他处也碧绿如玉。万海欢呼着冲向了池边，舒萧寒不紧不慢地跟在慕容颜身旁。

“你是什么人。”身旁人突然发问。

“一个下山游历的弟子而已。”舒萧寒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拔了瓶塞，扔进池子里。

“咚——”葫芦吐着泡泡，惊扰得雪灵四方乱蹿。万海瞪大了眼睛，连忙趴在池子旁看看水污浊没。

“你不像。你姓舒。”

“姓舒的很多。”

“穿着灵霄宫服装的舒姓人士不多。”慕容颜挥了挥袖子，池里漂浮着的葫芦被灵力送到了她手里。“而且趁天蒙蒙亮时偷扯了我的草药，用灵水泡酒的舒姓人士也不多。”

“你就是凭借那个琉璃球看见的？”舒萧寒将葫芦接过，别在腰间。灵力一包，上面的水珠一瞬便蒸发得干干净净。

慕容颜微愣。这突然来的问题让她摸不着头脑。舒萧寒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突然按紧了面具，向角落的阴影蹿了过去。接着，便是一阵淡淡的灵力波动。

“小颜，万海！池里的雪灵还多不多？”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随后便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扛着战旗出现门口。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本该仙风道骨的蓝白衣袍穿在他身上如同粗野之人的布衣，黝黑的胸膛半露，隐约能看见几道长长的伤疤。

“敖伯伯！”

“敖叔叔。”

几乎是同时响起。

敖楠半天没说话，他狐疑地扫视了眼四周，然后将战旗猛地往地上一插，瞬间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缝。响如钟鼓的嗓音催促着某个家伙的现身。

“舒丫头！不可现面？”

ps：番外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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