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刚刚浑身热乎的劲还没过,翻手间解决掉黑帽子的几个下属,其中大部分都已经丧失了斗志,尤其在旁观过刚刚的战斗后。
我搬了张缺个腿的椅子,靠着墙勉强坐在黑帽子身边:“不错的手下,那个叫安德烈的小子。”
“他也走了吗。”
“是啊,因为你的药剂,安因的暴虐因子对吗?提取自那位以血为酒的疯王的酒池之中,那个疯子最后被长枪贯穿于自己的酒池边,跌入血酒中溺亡,但至今没有发现他的尸体,相传他和他的血酒融为了一体,若是直接饮下酒液便会直接疯掉然后化为一滩血水。不愧是帝王之裔,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
他卸下了他的伪装,黑帽子以及面具,在我意料之中的金发,不在意料之中的年轻但憔悴。
“你知道的真多啊,雷诺,雷诺·亚历山大·里昂,帕特弗瑞的军士长先生。”,他再次提出了那个我不愿听到的名字。
“……活得久自然记得多。”
“我想我的发色代表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也无济于事了吧。”
我不出声的默认。
他不再看我,把头扭到一边:“反正我也没指望它能对我有帮助。那女孩在楼上,我没动她一丝一毫。”
我只是看着他,他也只是看着脚旁的水面因为陷落的石块产生一圈圈的波澜,波澜散去又归于平静,之后又泛起波澜,反反复复不止不休。
“能…饶我一命吗?”,颇有些戏剧性的这样一句话打破了沉寂,“确实,错在我..关于你家的事我很抱歉,你知道的,那天你砸了我的门面,这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洛尔,第三天第四天会传到哪去?南方的码头醉汉或许都会在上头的酒劲中讥讽‘洛尔的黑帽子被人堵着门打’。若是有把大火再加上几个游吟诗人的造势……”
在看到我明显不悦的神色后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站起身从黑棺拿出巨剑,在他头上比划了比划,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能让他一下去世又不会太费力,最好尽量不会弄脏我就再合适不过了。顺便说道:“你可以说遗言了。”
“遗言……吗。好吧,那就..愿下辈子不再生于帝王家吧,菲尔霍德留。”,倒是挺爽快,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
巨剑悬于他的头顶,举起,再落下就将是他命丧之时。
黑帽子,菲尔霍德,一个将死之人会在想什么。是在想自己未完成的夙愿,还是未报的血海深仇,又或是在思考这辈子在图什么。他到底,在图什么?从刚出生作为一个王室私生子的万人奚落,转眼又到父亲下葬那天自己只有躲在灌木丛里才能看着冰棺一寸一寸的入土埋下,之后在十二那年被要求自立并逐出家门。风餐露宿行乞两年就靠着一口咽不下的气,后来遇到了上一任黑帽子,以为是自己命中的贵人,结果在得知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王室交易”的金边牌坊时,菲尔霍德就在酒里下毒弄死了他。再之后他戴上了黑帽子的行头,仗着自己的发色和骨子里的血做到了真正的“王室交易”,垄断整个洛尔的地下黑市也做出了名气。
虽然到现在也没有让家里高贵的“王室亲戚”们看得起,更不用说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冷嘲热讽的传“像他这种妓女的私生子也只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生意了”。
菲尔霍德闭着眼睛跪倒在地,他不想再看见对他来讲这个恶心的世界,巨剑落下的劲风拂过他的额头,吹开他一度厌恶的金色刘海。
我倾斜了手腕让巨剑脱离本应正中头颅的轨道,贴着他的侧肩落下。
“第一剑为空,看的出来你也不容易,也是因为你没有对那个女孩做出什么罪该万死的事情……”
他如释重负的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激动的询问:“那么说我是不是——”
搁置在地上的剑尖突然举起至跪在地上的菲尔霍德头部,一刀横斩,头颅还未来得及离开脖颈就已经擅自爆开了,溅满了半个剑身,滴答滴答的流到旁边的水渠里,逐渐散开成浑浊淡红的液体。
“第二剑未空,主要是因为你把我家烧了,那个院子我费心费力的花了半个月修饰。”,挥去剑上的脏污,收剑于黑棺之中。
至此,萨里安都城,人类最大城市,世界最大交易城——洛尔的唯一黑板屋,落幕。
接下来..又要有些头疼了啊。总之..还得去救桐崎的那个女孩来着..
“雷诺...大叔!你没事吧?”,桐崎从我之前撕开地下室的那个口子那里钻了进来,当然身后还跟着他的女孩们以及…青岚。
我看向青岚,她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可以想象那小子义正言辞的冲进来想要帮忙,不过也好,躺在他怀里熟睡的那一抹红毛倒是剩了我的麻烦。
“我没事..嗯……没想到黑帽子地下室的搬运工都是帮老弱病残,算是让我捡了个便宜啊哈哈。倒是你们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桐崎心里清楚,他知道我不明说照顾他的面子。
然而休奈尔抢着说出来了…只不过…
“真的超险的啊!!我们从二楼窗户进去,没想到进去就找到艾丽在的房间!但是更没想到还有两个炒鸡强的黑衣人!我肯定绝对是精英中的那种!幸亏有桐崎在,刚交锋就被桐崎挥剑的剑气切成碎块啦~就看起来轻描淡写的隔空挥剑!隐隐还有银色的刀光!帅爆!”
青岚对我耸了耸肩,你我心知肚明。
桐崎站出来阻止了休奈尔继续无休无止的说下去:“啊好了好了,总之我们先回旅馆吧,庆祝一下成功营救艾丽如何?”
回应当然是欢呼咯。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混到现在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后还是拿起公民用的通讯水晶通知了治安处,让他们来处理这的善后工作。
兴许平寂的日子要发生一些改变了……
“刚刚太过兴奋真是嗓子都有点干呐,哎,这杯子里好像有些喝的哎。”,休奈尔拿起菲尔霍德生前放在桌子上的华贵酒杯,抿上一口。
“哎~桐崎,在琉璃杯里装纯净水是什么有钱人的怪癖好吗?”
“大概..是吧?”
……
踏入或被推进深渊的那一刻就没办法回头了,即使在底部臆想自己身处天堂也已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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