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
头部胀痛的快要裂开一样……
但其实是浑身的酸胀感以及腰腹的贯穿伤集中向神经中枢反馈导致的。
安德鲁确信自己一时半会是好不过来后就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因为身上的负伤,以及战吼结束的副作用,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尽全力的舒张开来缓解痛苦,就像一台超负荷的机器通过排气管喷吐浓厚的废气。他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感觉大概是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或者是什么一墙之隔的隔壁,有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安…安德鲁,对吧?(兽人语)”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来审讯自己的士兵,安德鲁试着半眯着眼睛,先观察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看上去自己被带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营地里,而他被安置在一圈粗制滥造的木桩篱笆围栏里。这要是放平常安德鲁动动手指头的功夫就差不多窜出去了,可惜他连坐起来都是间难事,随着清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久,他越是清楚的感到腰腹的剧痛,再往下身去就几乎没什么知觉了。
刚刚搭话他的是在隔壁围栏里的一位兽人,和自己一样负伤累累,只能勉强拉拽着篱笆才能抬起上半身看着安德鲁。
安德鲁好不容易扭了个身子,总算能和他对视,仔细打量了他那憔悴的面容,和多日未经浇灌的花草一样枯黄,有明显拉扯痕迹的散乱发丝稀稀疏疏的从后脑勺一直遮盖到前额,之前肯定是条精神的大马尾辫。而那束摇曳的瞳光,更是如风中残烛一般奄奄一息。
不过仍然能从脸上的伤痕中分辨出眼角的一抹血红,那是奎因曾经的手下一名大将“血痕”的标志,后来听说血痕被安排了什么神秘任务不能抛头露面,又有人传言说血痕知道了奎因的把柄被调走了。
安德鲁还是勉强能认出来他,在他刚来到奎因部族的领地里准备大展拳脚成就一番事业时,可是对血痕那抹狠辣血性的眼神有相当深刻的印象。虽然在那次对安德鲁是否可以拥有荣誉之名的讨论会上,血痕以出身不明为理由投了反对票。
“血…痕??你为什么……(兽人语)”
“我想我没有太多时间再和你解释..咳咳,和你解释来龙去脉了……(兽人语)”
血痕说到一半就开始浑身打着颤,这时候安德鲁才发现血痕周围的篱笆柱子上满是血污沾染的握痕,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已经过了多久了,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安德鲁……安德鲁...你要答应我……答应我…(兽人语)”
“……什么?(兽人语)”
“无论金合欢…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听进去一星半点……无论他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答应他……无论他把你怎么样……(兽人语)”
“什么..意思?这是我本来就该恪守的职责……(兽人语)”
“好……好…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兽人语)”
安德鲁为了不遗漏血痕临终前越来越无力的嘱咐,特意废了好大一会功夫试着去贴的更近了一点,询问道:“什么?(兽人语)”
“奎因……的神秘任务..是存在的……(兽人语)”
“……不都说那个是对您年老无力的掩盖..吗?(兽人语)”
“安德鲁!都是存在的!都是……存在..的……奎因的神秘任务也好,奎因的秘密也罢..都是存在的……他当年..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兽人语)”
血痕老将军此刻只能依靠大口的喘息吸入篱笆这一块恶臭的气流,以此通过嗅觉给大脑带来刺激才不至于让双眼紧闭,他明白,闭上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你要明白……你要相信我..这个错误..是正确的……只有这个错误..才能让这片草原上的兽人……乃至整个兽人族群!正确的繁衍下去……不然..不然..只会有更惨烈的…只会有更多的血……(兽人语)”
“那到底是什么?!(兽人语)”,面对老将军的这番自我矛盾,安德鲁也摸不着头脑,也许可以理解为血痕这个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让我去……让我去……不行..你不能知道…至少在这里..你还不能知道!只需记住我和你说的!一定记住!我执行过那个任务……别死了安德鲁!别死在这!!活着离开这里!用尽一切办法活着离开这里!做个真正的兽人!!!!!!(兽人语)”
血痕竭力的发出最后的嘶吼,这一嗓子不只是喊给安德鲁听,同样喊给就在刚刚来到篱笆外蹲下的兽人听,那半身的鳞片想让安德鲁忘记他都难。
“所以你执行的神秘任务到底是什么?(兽人语)”,来自蹲下那家伙的询问,这是安德鲁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走形的音调歪歪扭扭,再加上极其嘶哑的破坏性嗓音,若是一个兽人语的初学者来听,怕是会以为他在说些什么生僻的异族语吧。
“呸,你还不配哈哈!(兽人语)”
血痕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朝篱笆外吐出一口浓稠的血痰,虽然被那家伙灵巧的转身躲过了。
“安德鲁…拜托告诉奎因…血痕是在和金合欢的决斗之中败北的……(兽人语)”
“……”
这位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还是不甘这种被熬死在猪圈一般的监牢中的结局,最终也是怒目圆睁的狠狠瞪了一眼天空,才闭上了双眼彻底没了动静。
旁听的那家伙没有去破坏尸体发泄的意思,任凭血痕的尸体逐渐冰冷最终烂在那块篱笆地里。
他反而打开安德鲁这边的门,走了进去。
安德鲁才不愿意在这个状态让这种危险的家伙靠近自己,但也没有办法动弹,任凭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他在旁边略微打量了一番安德鲁:“你伤的很重,很快就会死掉的…(兽人语)”
伤的再重不还是他造成的,重复这种废话,这算是什么嘲讽的意思吗…
大手已经安德鲁的领口抓来,躲不掉只能让其抓住,然后就被这样拖行着离开了这块肮脏的篱笆地。
是听到血痕和自己说的那些后要带去审问吗……安德鲁想着血痕死前嘱咐自己的事情,心里一沉。
我作为真正的黑暗剑士人头总被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